精神透支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清晰的边界感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审慎。林凡坐在出租屋的旧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近两个小时，才感觉脑海中那针扎似的刺痛彻底平息。
“黄金瞳”并非无所不能的神技，它有着明确的限制，这反而让林凡的心更加安定。未知带来恐惧，而明晰的规则，则意味着可以规划和利用。
他重新制定了计划。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古玩街滥用能力，必须有的放矢。他将那九百多万巨款妥善存入银行，只留下少量现金作为活动资金。当务之急，是尽快熟悉这种能力的消耗与恢复规律，并利用它获取更稳定的现金流和立足的资本。
第二天上午，林凡再次出现在古玩街。与昨日的急切和试探不同，他今天步伐沉稳，目光锐利却不再轻易动用特殊能力。他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先凭借自己积累的知识和眼力进行初步筛选。
在一个专卖杂项旧货的摊位前，他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正拿着块麂皮擦拭一个铜壶。摊位上摆着些老旧收音机、毛主席像章、几方蒙尘的砚台，还有一小堆看起来像是从建筑工地挖出来的、形态各异的石头。
林凡的目光在那堆石头上扫过。大部分是普通的鹅卵石或带有石英脉的粗石，并无出奇。然而，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夹杂在几块顽石中的“黄蜡石”。
那石头表面粗糙，沾着干涸的泥巴，颜色暗沉，毫不起眼。摊主显然也把它当成了普通的装饰石材。
但就在这一瞥之间，林凡心念微动，谨慎地催动了“黄金瞳”。
世界瞬间过滤。那堆石头大部分黯淡无光，唯有那块不起眼的“黄蜡石”，内部竟透出一团温润醇厚的明黄色光晕！光晕不像青花笔洗的宝光那般耀眼夺目，却更加凝实、内敛，仿佛有油脂在其中缓缓徜徉。
“田黄石？！”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凡的脑海。他自学时看过图片，这种“石帝”温润凝腻的质感，与眼前的光晕感觉极为相似！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先拿起旁边一方雕刻粗劣的旧砚台，漫不经心地问价：“老板，这个怎么卖？”
“嘿，小哥好眼力，这可是老坑端砚，给八百吧！”摊主热情地说。
林凡笑了笑，放下砚台：“老板，这做工会不会太新了点？我再看看别的。”他手指在那堆石头上拨弄着，最后才像是随手捡起了那块“黄蜡石”，在手里掂了掂，“这石头样子还行，拿回去压咸菜缸倒是不错。多少钱？”
摊主瞥了一眼，显然没当回事：“嗨，一堆破石头，从老房子地基里刨出来的，你喜欢，给五十块钱拿走。”
林凡心里有底了。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又把石头翻来覆去看了看，还对着阳光照了照——虽然他现在根本无需借助阳光。“五十太贵了，就一块石头。二十，行我就拿了。”
摊主似乎觉得为二十块钱磨牙不值当，挥挥手：“成成成，初秋的阳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二十就二十，开个张！”
交易完成。林凡将这块沉甸甸的石头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内敛的宝光，心中踏实了不少。这一次，他没有依赖运气的成分，而是主动观察、谨慎验证、精准出击。整个过程，他对精神力的消耗控制得极好，仅有轻微的疲惫感。
他没有立刻去找钱老，而是先回了住处，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石头表面的泥垢。随着污渍褪去，石质本身逐渐显露——温润通透，色泽纯正，在细腻的肌理下，隐约可见类似萝卜丝的纹理。
“没错，是田黄！而且是品质不错的素方章料！”林凡心中笃定。
下午，他才带着清理过的石头再次来到集古斋。
钱老看到他去而复返，有些意外。但当林凡将那方黄润的石头放在铺着软布的桌面上时，钱老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他戴上手套，拿起高倍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仔细审视起来。这一次，他花的时间比看笔洗时短，但脸上的赞赏之色却更浓。
“好！好啊！”钱老放下工具，欣慰地看着林凡，“林小友，你这眼力，真是让老夫惊叹！昨日是永乐青花，今日竟是上好的田黄冻石！虽然个头不大，也未雕刻，但石质纯正，温润凝腻，是清中期左右的坑头田黄，难得的好料子！”
他略一沉吟，给出了评估：“若是寻个手艺好的师傅稍作打磨，刻成素章，市场价至少在三十万上下。小友，可否再次割爱？老夫有位朋友，正好在寻一方这样的印料。”
三十万！相比九百万，这个数字不算惊天动地，但却是林凡凭借自身能力和策略，独立完成的第二次成功捡漏！意义非凡！
林凡心中喜悦，面上依旧保持谦逊：“钱老过奖了，运气而己。既然您老的朋友需要，就按您说的办。”
交易再次顺利达成。林凡的银行账户里，又多了一笔扎实的进账。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再次在小范围内传开。
“听说了吗？那个叫林凡的年轻人，又捡着漏了！”
“这次是什么？”
“一方田黄石！在老张那个卖破石头的摊上买的，才花了二十块！转手就是三十万！”
“嘶……这运气也太逆天了！一次是运气，两次……这可就是真本事了！”
这些议论，自然也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在市中心一栋豪华办公室内，赵西海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二十块，田黄石，三十万……”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林凡……看来，不是我那蠢儿子说的走了狗屎运那么简单啊。”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芒。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偶然得势的愣头青，还是……一条试图搅浑水的过江龙？他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X91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