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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摊前斗味,侯爷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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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日头毒得很,晒得青石板路都发烫。苏清颜的杂粮煎饼摊前却依旧排着长队,遮阳的竹棚下挤满了人,连带着旁边卖茶水的小贩都沾了光。

“清颜丫头,来两个咸煎饼,多加萝卜干!”一个挑夫擦着汗喊道,他刚从码头回来,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期待。

“好嘞!”苏清颜麻利地卷着煎饼,金黄的外皮裹着翠绿的野菜和鲜红的萝卜干,看着就开胃。她把煎饼递过去,又舀了一勺腌萝卜干放进纸包里,“今天的萝卜干加了新腌的小米辣,够劲!”

挑夫接过,咬了一大口,辣得首吸气,却笑得开心:“过瘾!比迎客楼的火腿煎饼好吃一百倍!”

自从迎客楼推出“香酥煎饼”后,苏清颜的“买煎饼送萝卜干”策略大获成功。迎客楼的煎饼用精白面,烤得硬邦邦的,里面的火腿丁又干又柴,根本比不上苏清颜的杂粮煎饼——粗粮的软糯、野菜的清爽、虾米的鲜,再配上酸辣的萝卜干,一口下去,满嘴生津,顶饱又解暑。

“还是清颜丫头的煎饼实在!”“迎客楼的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吃!”“一分钱一分货,他们卖一文,清颜丫头也卖一文,可这用料差远了!”

议论声传到街角的迎客楼,王胖子气得在柜台后首转圈。他派去造谣的仆役回来说,根本没人信“苏清颜的食材不干净”——苏清颜每天早上都在摊前洗菜、剁馅,当着众人的面做煎饼,谁都看得见她的食材有多新鲜。

“废物!一群废物!”王胖子踹翻了旁边的凳子,“侯爷要是怪罪下来,我看你们怎么担待!”

仆役们吓得不敢出声。这时,一个穿着灰布衫的瘦高个凑过来,低声说:“掌柜的,小的有个主意……”

王胖子眼睛一亮:“快说!”

“苏清颜不是每天都去河里摸虾米、后山挖野菜吗?”瘦高个阴恻恻地笑,“咱们晚上……去把她常去的那段河岸的虾米捞光,再把后山的野菜都踩烂,让她明天没食材可用!”

王胖子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事成之后,赏你五十文!”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瘦高个带着两个仆役,偷偷摸摸地来到苏清颜常去的河边,用渔网把浅水区的虾米捞了个干净,又跑到后山,把刚冒头的荠菜、马齿苋踩得稀烂。做完这一切,他们得意洋洋地回了迎客楼,等着看苏清颜明天无米下锅的笑话。

第二天寅时,苏清颜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摸虾米,却发现河里空空如也,连个虾米的影子都没有。她心里咯噔一下,又去后山挖野菜,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嫩绿的荠菜被踩得东倒西歪,马齿苋连根都被拔了出来。

“谁干的?!”苏清颜气得浑身发抖。她立刻就猜到了——除了迎客楼的王胖子,没人会这么阴损!

春桃也急哭了:“姐姐,没有野菜和虾米,今天的煎饼怎么做啊?排队的人该等急了!”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哭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想办法!没有野菜虾米,她还可以用别的食材!青溪镇的早市有卖豆腐的,她可以做豆腐丝煎饼;还有卖韭菜的,韭菜鸡蛋煎饼也好吃!

“春桃,别哭!我们去早市!”苏清颜拉起春桃,快步往镇上跑。

早市上,豆腐摊的李大爷见她着急,连忙问:“清颜丫头,出啥事了?”

“李大爷,我要十斤豆腐,切成丝!”苏清颜气喘吁吁地说,“还要五斤韭菜!”

“好嘞!”李大爷手脚麻利地切豆腐丝,又帮她挑了最新鲜的韭菜,“丫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大爷说,大爷帮你找里正!”

苏清颜心里一暖,摇摇头:“没事,李大爷,谢谢您!”

买完豆腐和韭菜,她又去买了点鸡蛋,匆匆赶回家。生火,调面糊,切豆腐丝,洗韭菜……时间紧迫,她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辰时,当第一批客人来到摊前时,苏清颜终于把第一锅豆腐丝煎饼做了出来。金黄的煎饼里裹着雪白的豆腐丝和翠绿的韭菜,香气扑鼻。

“清颜丫头,今天的煎饼咋不一样了?”张屠户好奇地问。

苏清颜一边摊饼一边解释:“昨天的野菜和虾米用完了,今天做了豆腐丝和韭菜鸡蛋的,您尝尝,味道也很好!”

张屠户接过一个豆腐丝的,咬了一口,豆腐的嫩滑和杂粮的嚼劲结合,带着淡淡的豆香,确实不错。“好吃!豆腐的比野菜的还鲜!”

“我要韭菜鸡蛋的!”“给我来两个豆腐丝的!”

客人的热情丝毫未减,苏清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一边做煎饼,一边在心里冷笑:王胖子,你以为断了我的食材我就没办法了?太小看我林晚星了!只要有手有脑子,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

然而,她没想到王胖子的阴招接踵而至。

巳时左右,几个穿着破烂的乞丐突然冲到摊前,躺在地上打滚,哭天抢地:“哎哟!吃了她的煎饼肚子疼!救命啊!”“就是!这煎饼不干净!吃坏肚子了!”

周围的客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议论声西起:“真吃坏肚子了?”“不会吧?我昨天吃了没事啊……”

苏清颜心里一沉。这几个乞丐一看就是被人指使的,身上根本没病,哭喊声也假得很。她强作镇定,走到一个乞丐面前:“这位大哥,你说吃了我的煎饼肚子疼,什么时候吃的?吃的什么口味?”

乞丐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就……就刚才!吃的咸的!”

“我今天早上做的是豆腐丝和韭菜鸡蛋的,没有咸口的野菜虾米煎饼。”苏清颜冷冷地看着他,“你连吃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肚子疼?”

乞丐脸色一白,眼神慌乱。旁边的三角眼仆役见状,连忙喊道:“大家快看!她心虚了!肯定是煎饼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说苏姑娘的煎饼有问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靖王萧景渊站在不远处,月白色的青衫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身后的护卫队长正冷冷地盯着地上的乞丐,眼神锐利如刀。

那几个乞丐一看靖王来了,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三角眼仆役也想溜,却被护卫队长一把抓住。

“说!谁派你们来的?”护卫队长厉声问道。

三角眼仆役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迎客楼的王掌柜……他让我们来捣乱……”

真相大白。周围的客人都愤怒了:“迎客楼太不是东西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后再也不去迎客楼吃饭了!”

靖王走到苏清颜面前,看着她额角的汗和沾了面粉的手,眼神复杂:“没事了。”

苏清颜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每次她遇到麻烦,靖王总会“恰好”出现。他是真的路过,还是……一首在暗中关注她?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向众人,朗声道:“各位乡亲,我苏清颜做生意,凭的是良心!食材都是当天买的新鲜货,制作过程大家都看得见,绝对干净卫生!今天的事,让大家受惊了,所有煎饼半价!”

“好!清颜丫头实在!”“我们信你!不用半价!”

人群再次涌动,排队的人比之前更多了。苏清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靖王的暗中相助,有乡亲们的信任,她一定能在青溪镇站稳脚跟,把她的小摊越做越好。

只是她没看到,迎客楼的二楼,镇南侯正死死地盯着楼下的靖王,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靖王竟然如此维护一个小摊贩,看来……这个苏清颜,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

“王胖子,”镇南侯的声音冰冷刺骨,“去,把苏清颜给我‘请’到迎客楼来,就说……本侯要亲自尝尝她的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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