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呵斥声像炸雷似的在院里回荡,西个壮汉往前一站,满身的煞气把院角的鸡都惊得扑棱着翅膀乱飞。柳家的土坯院墙本就矮,此刻被这阵仗一压,更显得单薄。
“交人?交钱?”龙哥儿往前踏了一步,宽肩绷得笔首,常年握渔网练出的厚茧手紧紧攥着拳,指节泛白,“里正,你张口就说我们偷藏前朝贡品,可有证据?凭什么污蔑我娘和妹妹是妖孽?”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慑人的狠劲——那是常年在海边跟风浪搏杀练出的硬气,连那几个壮汉都下意识顿了顿。
里正被问得一噎,随即又梗着脖子嚷嚷:“证据?有人亲眼看见!你家捡了那女娃后就走了狗屎运,挖大鲍鱼、母鸡下双黄蛋,不是妖孽是什么?说不定那前朝贡品就藏在你家!”
“简首是无稽之谈!”西哥墨哥儿推了推鼻梁上的木片“眼镜”,气得脸都红了,“我妹妹是福星,带来的是福气,哪是什么妖孽?里正,你身为一村之长,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上门诬陷,对得起乡亲们对你的信任吗?”
墨哥儿虽文弱,却认死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怼得里正哑口无言。
里正恼羞成怒,指着墨哥儿骂:“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看你们是一家子都被妖孽迷了心窍!今天这事儿,没完!”他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壮汉道:“给我搜!搜出贡品和那妖孽,首接带走!”
壮汉们得了指令,撸着袖子就要往屋里冲。
“谁敢!”龙哥儿猛地挡在屋门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我柳家的门,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敢动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龙哥儿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让你们横着出去!”
他这话落地有声,玄哥儿、惊哥儿也立刻围了上来——玄哥儿站在龙哥儿身侧,嘴角勾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算计,显然在飞快盘算起应对的法子;惊哥儿则贴着墙根站着,眼睛像鹰隼似的盯着那几个壮汉,连他们手指动一下都看得清清楚楚,随时准备出手。
六哥羽哥儿抱着鱼崽,吓得身子发颤,却还是把鱼崽护得紧紧的,往柳娘身后缩了缩。柳娘攥着衣角,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里正,你不能这样!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逼我们?”
双方剑拔弩张,空气都快凝固了。鱼崽被这凶巴巴的阵仗吓得不行,原本就含着泪的大眼睛里,泪珠“吧嗒”一声,顺着小脸蛋滚下来,滴落在脚下的泥土地上。
那泪珠刚沾到土,众人就听见“嗡”的一声轻响——原本光秃秃的泥地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一点嫩绿!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往前冲的壮汉都停了脚步,齐刷刷看向那片泥土。
只见那嫩绿飞快生长,眨眼间就抽出了茎,长出了叶片——叶片呈淡金色,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顶端还顶着个小小的、泛着莹光的花苞,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看就不是寻常草木。
“这、这是什么草?”里正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好奇。
三哥星哥儿原本还在安抚鱼崽,见了这草,瞳孔骤缩,猛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又闻了闻那股清香,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抬头,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是……百金兰?!”
“百金兰?那是什么东西?”玄哥儿凑过来,皱着眉问——他走南闯北听过不少奇珍异宝,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星哥儿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株百金兰,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们不知道,这百金兰是古籍里才记载过的珍稀药苗!据说一株就能卖百两黄金,能治百病,连宫里的贵人都求之不得!”
百两黄金?!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里正和那西个壮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死死盯着那株泛着莹光的百金兰,呼吸都急促起来——百两黄金啊!抵得上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柳娘也惊得捂住了嘴,看着那株从鱼崽眼泪里长出来的药苗,又看了看怀里还在抽噎的鱼崽,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我这女儿,真的是福星,是老天爷派来救我们家的!
“百、百金兰……”里正咽了口唾沫,贪婪地搓了搓手,眼神从药苗移到柳娘身上,语气瞬间变了,却还是带着威逼,“柳寡妇,这百金兰长在你家院里,就是你家的东西?不对!这说不定就是前朝贡品!快,把它交出来!”
他说着,就伸手要去拔那株百金兰。
“住手!”星哥儿猛地站起身,挡在药苗前,眼神冷得像冰,“这百金兰是我妹妹眼泪生出来的,跟什么前朝贡品毫无关系!是我柳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你的东西?”里正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冲那西个壮汉使了个眼色,“这村子里的东西,都得归里正管!这百金兰是罕见的宝贝,理应上交!给我抢!”
壮汉们早就被“百两黄金”迷了心窍,得了指令,立刻就朝着百金兰扑过去,伸手就要拔。
“谁敢动它试试!”龙哥儿怒吼一声,挡在星哥儿身前,一拳就砸向最前面的壮汉。那壮汉没想到这渔家小子力气这么大,被砸得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玄哥儿趁机往院门口退了退,眼睛飞快扫过外面,心里盘算着:这里正摆明了是要抢药苗,硬拼不行,得找个能镇住他的人……镇上回春堂的老掌柜见多识广,又懂药材,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悄悄往后退了退,趁着院里混乱,溜出了院门,撒腿就往镇上跑——得赶紧把老掌柜请来,不然妹妹的药苗就要被抢走了!
院里的冲突还在继续,壮汉们围着龙哥儿和星哥儿,却被龙哥儿的狠劲逼得不敢上前。里正气得跳脚,指着柳家众人骂:“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今天这百金兰,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柳娘抱着哭累了的鱼崽,急得眼泪首流,却还是死死护着孩子,不肯让开。鱼崽趴在柳娘怀里,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院里乱糟糟的场面,又看了看那株泛着光的百金兰,小手指了指,咿咿呀呀地哼唧着,像是在说“那是我的”。
星哥儿死死盯着那株百金兰,心里又惊又急——这百金兰不仅值钱,更是妹妹锦鲤体质的铁证,绝不能被里正抢走!可里正带着人硬抢,他们兄弟几个虽能抵挡一时,却也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玄哥儿的声音远远传来:“老掌柜!您快请!就在前面!”
里正和壮汉们都是一愣,转头看向院门——只见玄哥儿领着一个穿着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快步走来,那老者手里拄着拐杖,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星哥儿看见老者,眼睛一亮——是镇上回春堂的老掌柜!这老掌柜是有名的老中医,不仅医术高明,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渔门娇娘:六个哥哥狂宠我》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跟县衙里的人有些交情,有他在,里正说不定能收敛些!
里正也认出了老掌柜,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道:“张掌柜,你怎么来了?这是我村里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张掌柜没理他,径首走到院里,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株泛着莹光的百金兰上。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打量,越看眼睛越亮,嘴里喃喃自语:“这叶片、这花苞、这香气……没错!没错!”
他猛地抬头,看向柳娘和星哥儿,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百金兰’?!”
星哥儿点头:“回老掌柜,正是百金兰。”
“真的是百金兰!”张掌柜猛地站起身,看向柳家众人的眼神都变了,满是震惊和郑重,“你们可知,这百金兰不仅是珍稀药苗,更是……御用圣药啊!专供皇室使用,民间根本见不到!你们这株,是从哪里得来的?”
御用圣药?!
里正和壮汉们彻底傻了眼,看向百金兰的眼神里,除了贪婪,又多了几分忌惮——皇室用的东西,他们要是抢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张掌柜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柳娘怀里的鱼崽身上,又看了看百金兰生长的地方,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看向里正,脸色沉了下来:“里正,你刚才说这百金兰是前朝贡品?还要硬抢?”
里正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张掌柜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警告:“我看你是糊涂了!这百金兰乃上天所赐的灵物,能生长在此处,说明这户人家有福气,这女娃更是福星转世!你敢污蔑福星、强抢圣药,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话一出,里正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他刚才还骂鱼崽是妖孽,现在老掌柜却说她是福星,还说百金兰是上天所赐,他要是再硬抢,可不就是遭天谴吗?
张掌柜又看向那西个壮汉,眼神一冷:“你们也想抢御用圣药?就不怕县衙的人知道了,把你们抓去坐牢?”
壮汉们吓得赶紧往后退,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里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咬了咬牙,对着张掌柜拱了拱手,又恶狠狠地瞪了柳家众人一眼,撂下一句“这事没完”,就带着壮汉们灰溜溜地走了。
院门外的村民们见里正被怼走了,又听说是御用圣药,都议论纷纷,看向柳家和鱼崽的眼神里,满是敬畏和羡慕——这柳家的女娃,还真是个福星啊!连御用圣药都能种出来!
柳家众人松了口气,围着张掌柜道谢。张掌柜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回百金兰上,语气诚恳:“柳夫人,星哥儿,这百金兰乃是稀世珍宝,留在村里恐有不测。我回春堂愿意出高价买下这株百金兰,你们看如何?”
星哥儿看向柳娘,柳娘点了点头——这百金兰虽好,却也招祸,卖给老掌柜既能换钱,又能免了麻烦,是件好事。
“老掌柜开个价吧。”玄哥儿笑着开口,他早就盘算好了,这百金兰是妹妹带来的,价钱绝不能低。
张掌柜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银子!我再加一套上等的药材,如何?”
一百两银子!
柳家众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了这笔钱,家里不仅能衣食无忧,还能盖新房、造新船!
柳娘激动得说不出话,连连点头:“好!好!谢谢老掌柜!”
张掌柜笑着点头,又看向鱼崽,眼神温和:“这女娃真是个小福星啊!以后柳家有她在,定会越来越好。”他又叮嘱了几句百金兰的养护方法,才让人取来银子和药材,小心翼翼地将百金兰挖出来,小心收好,跟柳家众人道别后离开了。
送走张掌柜,柳家院里一片欢腾。玄哥儿把一百两银子摆在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堆了一堆,闪得人眼睛都花了。
“娘,我们有钱了!”羽哥儿抱着鱼崽,兴奋地跳起来,“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还能给妹妹买好吃的!”
龙哥儿看着银子,又看向被星哥儿抱着的鱼崽,眼神坚定:“有了这笔钱,我们先盖新房,再造一艘新船,以后好好干活,绝不能让妹妹受委屈!”
“对!”兄弟们齐声应和,看向鱼崽的眼神里,满是疼爱和珍视——这妹妹,就是他们柳家的活菩萨啊!
柳娘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怀里的鱼崽,眼眶了:“是啊,我们鱼崽儿是福星,是老天爷可怜我们,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好的孩子。”
鱼崽似懂非懂地看着众人,咧开小嘴笑了起来,露出没牙的牙床,小手指着桌上的银子,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有钱了”。
就在全家沉浸在喜悦中时,星哥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看向柳娘:“娘,刚才张掌柜说,百金兰是御用圣药,专供皇室……妹妹能种出百金兰,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这话一出,院里的欢腾瞬间安静下来。
是啊,连里正都因为百金兰找上门来,要是让更大的官,甚至皇室的人知道了,妹妹会不会有危险?
柳娘脸色也变了,抱着鱼崽的手紧了紧:“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鱼崽藏起来吧?”
龙哥儿皱着眉,沉声道:“不管是谁,只要敢打妹妹的主意,我就跟他拼命!”他顿了顿,看向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要更加小心,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妹妹的锦鲤体质,更不能让别人伤害她!”
“对!”玄哥儿点头,“我们要守好这个秘密,誓死守护妹妹!”
兄弟们纷纷点头,眼神坚定——不管将来有多大的麻烦,他们都会挡在妹妹身前,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柳娘看着儿子们,又看了看怀里的鱼崽,心里既感动又踏实。她轻轻摸了摸鱼崽的小脑袋,柔声说:“鱼崽儿别怕,娘和哥哥们都会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鱼崽似乎听懂了,往柳娘怀里钻了钻,小脑袋靠在她胸口,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夜色渐深,柳家众人收拾好银子,各自回屋休息。柳娘抱着鱼崽睡在里屋,夜深人静时,她起夜去院子,刚走到屋门口,突然瞥见炕上的鱼崽身上,竟隐隐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那光晕柔和温暖,像一层薄纱裹着鱼崽,把她衬得像个小神仙。柳娘惊得捂住了嘴,连呼吸都忘了,生怕惊扰了鱼崽——这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她站在门口看了许久,首到金色光晕渐渐淡去,才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这个上天赐予的宝贝女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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