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木门虚掩着,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轩辕澈摊开的手掌上——掌心还留着解毒膏的清凉感,是二舅每日准时送来换药时留下的。虽住的是柴房,可这家人并没亏待他:姥姥每天会送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两个白面馒头,偶尔还会加个鸡蛋;萌宝偷偷塞给他的枣泥糕,甜得能化进心里;连最戒备他的大舅,也会在他伤口疼得厉害时,扔来一瓶缓解疼痛的药膏,虽不说一句话,却也藏着几分分寸。
轩辕澈靠在柴房的草堆上,左臂的伤好了大半,己能轻微活动。这些天,他没闲着,每天透过门缝,默默观察着院里的一切——准确说,是观察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身影。
清晨,天刚亮,萌宝就跟着五舅坐在石桌旁读书。五舅拿着书卷念《论语》,刚念完“学而时习之”,萌宝就歪着头接话:“五舅,‘习’是不是不仅要复习,还要实践呀?就像大舅教我出拳,光记动作不行,还要练才行!”
五舅一愣,随即大笑:“璃儿说得对!这‘习’字,就是要知行合一!”说着,还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知行合一”西个字,萌宝看了一眼,就默写了出来,字迹虽歪歪扭扭,却一笔不差。
轩辕澈在门后看得心惊——这孩子才三岁半,不仅能理解“知行合一”的深意,还过目不忘,比他当年启蒙时还要聪慧数倍!
上午,萌宝跟着二舅去药庐认草药。二舅蹲在药圃里,指着一株“断肠草”说:“这是断肠草,剧毒,碰不得。”
萌宝凑过去,小鼻子闻了闻,皱着眉说:“二舅,这断肠草旁边的‘伴生草’,叶子上有小绒毛,是不是能解它的毒呀?我看它和断肠草长在一起,像在保护它似的。”
二舅脸色骤变,赶紧摘下那株伴生草,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猛地抬头看向萌宝,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伴生草确实是断肠草的解药,连太医院的典籍里都没记载,你怎么会懂?”
萌宝眨眨眼,假装懵懂:“我不知道呀,就是觉得它们长在一起,应该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能互相帮忙呀。”
躲在暗处的轩辕澈瞳孔一缩——这哪里是懵懂?这分明是对草药有天生的敏感度!连二舅这种神医都不知道的解毒关系,她竟能凭“感觉”说中,这绝不是普通的聪明!
下午,西舅要进山设陷阱,萌宝吵着要跟去。西舅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走到一片灌木丛前,萌宝突然指着灌木丛里的一块空地,奶声奶气地说:“西舅,在这里设陷阱吧,我感觉这里会有兔子经过!”
西舅笑着摇头:“璃儿,这里草太密,兔子不会来的。”可架不住萌宝软磨硬泡,还是在那里挖了个简易陷阱。结果傍晚回来,陷阱里真的套住了一只肥肥的灰兔子!
西舅又惊又喜,抱着萌宝转圈:“璃儿真是咱们家的福星!”
轩辕澈远远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孩子不仅读书厉害、懂草药,连找兔子都这么准?说是“感觉”,可哪有这么巧的“感觉”?
更让他震惊的是傍晚的事——当时三舅正在院子里算账,是这季度卖山货的账本,算到一半皱着眉说:“不对呀,怎么差了五十文?”
萌宝凑过去,踮着脚看账本,小手指着其中一行:“三舅,这里你算错啦!野山菌卖了五斤,一斤十八文,应该是九十文,你写成八十文了!”
三舅赶紧一看,还真算错了!他又惊又笑:“璃儿这小脑袋,比我的算盘还好用!”
轩辕澈站在柴房门口,看着萌宝被舅舅们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像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太阳。他心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过目不忘、懂医理、能预知猎物动向、还会算账,三岁半的孩子,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这家人更不简单!大舅的武力、二舅的医术、三舅的算计、西舅的狩猎术、五舅的才学……哪一项拿出来都能在外面立足,却偏偏隐居在这深山里,拼尽全力护着萌宝。
他们到底在躲避什么?萌宝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萌宝突然抬头,看向轩辕澈的方向,大眼睛眨了眨,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还挥了挥小手。轩辕澈一愣,下意识地也挥了挥手,等反应过来时,耳根竟微微发烫——他竟对着一个三岁半的孩子,露出了登基为太子后最放松的表情。
可下一秒,他的神色又沉了下来——萌宝的笑容越甜,他心里的疑团就越重。这孩子身上藏着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这孩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轩辕澈看着萌宝蹦蹦跳跳跟着姥姥去厨房的身影,心里重重地冒出这句话。他隐隐觉得,萌宝和这家人的秘密,或许和他寻找的妻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必须查清楚,哪怕违背之前的承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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