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小院的柴房门口。轩辕澈坐在小板凳上晒太阳,左臂的伤己无大碍,只是还不能用力。他望着院角那棵老槐树,心里还在琢磨萌宝的秘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小脚步声——
“叔叔!”
萌宝端着一个小小的粗瓷碗,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碗里放着两块枣泥糕,还有一杯温热的糖水。她跑到轩辕澈面前,仰着小脸蛋,大眼睛亮晶晶的:“叔叔,姥姥刚蒸的枣泥糕,可甜了,你吃一块吧!”
轩辕澈低头看着她递过来的小爪子,爪子上还沾着点糕粉,软乎乎的,像只递东西的小松鼠。他愣了愣,伸手接过碗,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谢谢你,璃儿。”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这几天听舅舅们喊“璃儿”,心里早就记下了。
萌宝顺势坐在他旁边的小石子上,晃着小短腿,看着他吃枣泥糕,小声问:“叔叔,你找的宝贝找到了吗?就是能救人的那个。”
轩辕澈咬了口枣泥糕,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竟驱散了几分心底的苦涩。他摇摇头:“还没找到,那宝贝藏在深山里,很难找。”
“是给很重要的人找的吗?”萌宝歪着头,继续追问,小表情天真无邪,完全看不出是在“套话”。
轩辕澈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的防备不自觉松了几分——对着这样一个软萌的孩子,他实在硬不起心肠隐瞒。“是,给我父皇找的,他病得很重,只有那宝贝能救他。”
“父皇?”萌宝眼睛瞪圆了,假装不懂,“父皇是什么呀?比姥姥还厉害吗?”
“父皇是……”轩辕澈顿了顿,没说“皇帝”,只含糊道,“是我最要尊敬的人,就像璃儿尊敬姥姥一样。”
萌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软:“叔叔除了找宝贝,是不是还在找别人呀?我听三舅说,你好像在找什么人。”
这话一出,轩辕澈握着碗的手猛地一紧,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他没想到这孩子竟听出了端倪。他抬头看向萌宝,见她只是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没有丝毫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心里的防线又退了一步。
“是……”轩辕澈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在找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女儿。”
“妻子?是叔叔的娘子吗?就像村里王大叔和王大婶那样?”萌宝继续追问,小脑袋歪着,一副“我不懂,你快说说”的模样。
轩辕澈喉结动了动,想起三年前的事,眼底涌上一层痛楚:“是……三年前,她们为了躲避危险,离开了我,我找了她们三年,从京城找到这里,翻遍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她们的踪迹。”
“找了三年呀?”萌宝的小嘴巴张成“O”型,大眼睛里满是惊讶,“那叔叔一定很辛苦吧?是不是经常饿肚子,还会遇到坏人?”
她想起上一章遇到野猪时的害怕,觉得这个叔叔一个人找了三年,肯定遇到过更多危险,心里莫名一疼。
轩辕澈看着她满脸心疼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三年,他见惯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作者“白茶崽崽要努力”推荐阅读《崽崽有八个大佬舅她在山里横着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人心的险恶,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纯粹的心疼眼神看着他,哪怕是个三岁半的孩子。
“是挺辛苦的,”轩辕澈的声音放得更柔,甚至伸手轻轻摸了摸萌宝的头,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去,“有时候找不到住的地方,就睡在山洞里;遇到坏人,就只能自己打回去……但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她们,不然,我对不起她们。”
他没说更多细节,可光是这几句,就够萌宝脑补出他三年来的颠沛流离——一个贵气的叔叔,放下身段,风餐露宿,还要打坏人,就为了找妻女,真的好可怜。
萌宝的小手悄悄攥紧了,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之前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爹爹,可现在听他说找了妻女三年,那么辛苦,又想起他心里对“阿凝”的愧疚,对女儿的思念,再联想到娘亲的凤凰金簪,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叔叔就是她的爹爹。
“叔叔,你找不到她们,是不是很伤心呀?”萌宝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小委屈,“她们是不是也在找你呀?”
轩辕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酸,点点头:“是很伤心……我想,她们一定也在找我,只是我们错过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舅的声音:“璃儿,该回来吃饭了!”
萌宝应了一声,站起身,看着轩辕澈,小声说:“叔叔,你别伤心,你一定会找到她们的!我把剩下的枣泥糕留给你,吃了甜的,就不难过了。”
说完,她挥挥手,哒哒哒地跑向大舅。轩辕澈看着她的小背影,手里握着剩下的枣泥糕,心里暖烘烘的——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让人疼呢?
晚上,萌宝躺在姥姥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小脸上,她睁着大眼睛,脑子里全是下午和轩辕澈的对话——
“找了她们三年……”
“睡在山洞里,遇到坏人……”
“我不能放弃……”
那些话像小锤子一样,轻轻敲在她的心上。她想起轩辕澈说起妻女时,眼底的痛苦和愧疚;想起他摸自己头时,掌心的温度;想起他吃枣泥糕时,嘴角那一点点的笑意……
这个叔叔,真的好可怜呀。
他找了娘亲和自己三年,吃了那么多苦,从来没有放弃,肯定很爱娘亲,也很爱自己吧?
可是……舅舅们不让她认他,说京城很危险,怕她被坏人盯上。而且,她现在有舅舅和姥姥疼,要是认了爹爹,会不会就要离开这里了?
萌宝小手攥着被子,小眉头皱成了“川”字,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他是爹爹呀,找了你这么久,好可怜,应该认他!”
一个说:“舅舅们是为了你好,京城危险,不能认!”
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小声嘀咕:“这个爹爹好像不是很坏,还很可怜……可是,舅舅们怎么办呀?我要不要认他呢……”
月光静静洒着,萌宝的小脸上满是纠结,首到困意袭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还在喊:“爹爹……别找了……我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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