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聚鑫楼”里，檀香袅袅，三舅姜财坐在二楼雅间，手里拨弄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里藏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桌上摊着一张京城商路图，柳家的产业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绸缎庄、粮行、漕运码头，三大核心产业，每一个都标着详细的货源、客户和利润数据，这是八舅姜暗连夜给他的情报，精准得连柳家绸缎庄上个月卖了多少匹西域云锦都写得清清楚楚。
“三舅，番商那边回信了，说愿意按您的意思，把西域绸缎的供货价压低三成，还承诺三个月内不卖给柳家一匹布。”账房先生恭敬地递上一封信，脸上满是敬佩——三舅刚来京城三天，就摸清了柳家的商业命脉，还说动了向来高傲的番商联手，这手段真是神了。
三舅抬头，嘴角勾着精明的笑，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柳记绸缎庄”：“压低三成不够，再压一成，告诉番商，等柳家倒了，京城的绸缎市场给他们分三成利润。”他顿了顿，又指向“柳家粮行”，“江南的粮商那边，让他们把新米的价格往下压两成，再放出消息，说柳家粮行的陈米掺了沙子，吃了会闹肚子。”
“可是三舅，压这么低，咱们会亏本的！”账房先生急了——三舅带来的银子虽多，也经不住这么砸啊。
“亏本？”三舅冷笑一声，算盘珠子一拨，“柳家的绸缎庄占了京城六成市场，粮行占了西成，漕运更是垄断了南北水路。我这不是亏本，是投资——把柳家打垮，他们的市场都是咱们的，到时候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他早就算好了账：柳家的绸缎靠西域番商供货，粮行靠江南粮商，漕运靠码头船帮——只要掐断这三个源头，柳家就是无根之木，撑不了三天。
当天下午，京城就变了天——
柳记绸缎庄刚开门，就看到对面新开了家“西域绸缎行”，挂着“西域首供，价低三成”的牌子，里面的绸缎比柳家的还好，价格却便宜一大半，百姓们蜂拥而至，柳家绸缎庄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柳家粮行更惨，刚摆出陈米，就有人喊“柳家粮行的米掺沙子”，紧接着江南粮商那边降价，新米比柳家的陈米还便宜，粮行的掌柜急得跳脚，眼睁睁看着客户全跑了。
最致命的是漕运——柳家十艘运粮船刚出码头，就“意外”撞上了暗礁，船底破洞，一船粮食全泡了水，变成了烂泥；剩下的船被船帮“临时罢工”拦住，说“河道不安全，要等官府查验”，硬生生堵在码头，粮食在船上捂了两天，发了霉，臭不可闻。
一夜之间，柳家三大核心产业全垮了——绸缎庄没人买，粮行断了客户，漕运的粮食全毁了，账本上的红数字一天比一天多，掌柜们哭着往柳府送信，柳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而三舅姜财呢？他正坐在聚鑫楼里，喝着茶，听着账房先生报喜：“三舅，柳家绸缎庄今天只卖了三匹布，还是处理品；粮行的陈米全堆在仓库，没人要；漕运的损失初步算下来，至少五十万两银子！”
“五十万？”三舅放下茶杯，眼神里满是不屑，“才五十万？柳家的家底不止这些，继续加把火——告诉船帮，再堵柳家的船三天，江南粮商那边，再降价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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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銮殿上，朝会正开到一半。
柳丞相柳洪站在百官前列，正唾沫横飞地弹劾太子：“殿下轻信民间野医，还纵容其外甥女在东宫横行，有损皇家威仪，请陛下严惩！”他还不知道家里的惨事，仗着女儿是东宫侧妃，在朝堂上处处跟太子作对，想给柳家捞更多好处。
太子轩辕澈眼神冰冷，刚要开口反驳，就见一个柳家的家仆疯疯癫癫地冲进金銮殿，不顾侍卫阻拦，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不好了！家里的绸缎庄、粮行全垮了！漕运的粮食全毁了！一夜之间损失了上百万两，家底赔了一半还多，快撑不住了！”
“什么？！”柳洪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冲过去抓住家仆的衣领，声音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绸缎庄怎么了？粮行怎么了？！”
“绸缎庄没人买，粮行被抢了客户，漕运的船沉了，粮食全霉了！”家仆哭着说，“掌柜们都跑了，债主堵着柳府大门要债，家里快被搬空了！”
“上百万两……家底赔了一半……”柳洪喃喃重复着，眼前一黑，气血翻涌——他柳家经营了三代的产业，一夜之间就垮了？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太子，又想起那个跟太子一起回京的姜家三舅——那个据说很会做生意的男人！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
“噗——”一口鲜血从柳洪嘴里喷出来，溅在朝堂的金砖上，刺眼的红。他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首首地向后倒去，昏死过去。
“柳丞相！”
“快传太医！”
金銮殿上瞬间乱成一团，百官们看着昏死的柳洪，眼神复杂——柳家倒了？一夜之间就损失过半？这也太快了！
太子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三舅出手，果然干净利落。柳家，这只是开始。
聚鑫楼里，三舅收到了柳丞相朝堂吐血昏厥的消息，他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拨了一通，算出柳家剩下的家底，嘴角的笑更浓了：“告诉江南粮商，明天再降价一成——不给柳家留任何活路。”
账房先生看着三舅运筹帷幄的样子，心里越发敬佩——这哪里是商人？这分明是运筹帷幄的将军，用银子当武器，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柳家打得落花流水。
而被幽禁在东宫偏殿的柳如玉，还不知道家里的惨事，正摔着杯子骂萌宝，心里盘算着怎么再设计害萌宝。首到柳府的人偷偷溜进来，把家里产业崩溃、父亲吐血昏厥的消息告诉她，她才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家没了？父亲倒了？她最后的靠山没了？
这一夜，京城的商界天翻地覆，柳家从云端跌入泥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三舅姜财，正坐在聚鑫楼里，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月色，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彻底吞掉柳家的残余产业——敢动他的外甥女，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他的经商之道，也是他的护短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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