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比上次太子来时更甚。老皇帝躺在龙榻上,脸色蜡黄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床边围着一圈太医院的御医,个个愁眉苦脸,手里的脉枕捏得发白——皇帝这病拖了半个月,太医院用尽了名贵药材,病情反而一天比一天重,连太医令都急得满嘴燎泡。
“殿下,这民间来的医者真能行吗?”太医令颤巍巍地对着太子轩辕澈行礼,语气里满是质疑,“陛下龙体金贵,岂是山野偏方能随便试的?万一出了差错……”
“出了差错,本太子一力承担。”太子眼神坚定,侧身让开位置,“二舅,有劳了。”
二舅姜文拎着他那只描金药箱走进来,一身素白长衫,袖口挽得整齐,露出手腕上干净的玉镯——哪怕进了皇宫,他也保持着极致的洁癖,刚进门就皱着眉捏了捏鼻子,心里暗骂【这皇宫比山里的茅厕还闷,药味混着霉味,难怪老皇帝好不了】。
他走到龙榻边,还没伸手,就被一个白胡子御医拦住:“你就是太子殿下说的姜大夫?可有行医执照?太医院的《千金方》《本草经》你可通读?陛下这是‘心脉淤堵,脾肾两虚’,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民间野医,莫不是想来骗官骗财?”
这话说得尖酸,明摆着是刁难——太医院这群御医自诩“国手”,哪容得下一个“山野医者”抢他们的风头?
二舅斜睨了他一眼,毒舌本性瞬间暴露:“行医执照?那是你们太医院用来困住庸才的玩意儿。《千金方》《本草经》?就凭你们把陛下治得只剩半口气,也好意思提这两本书?”
他抬手拨开那御医的手,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被碰过的袖子:“还有,别用你的手挡我,刚摸完脉枕没洗手,脏。”
那御医被怼得脸通红,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简首狂妄!陛下这病是顽疾,需用‘参茸固本汤’慢慢调理,你敢说不对?”
“对个屁。”二舅蹲下身,手指搭在皇帝的腕脉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手指沉稳地感受着脉象,“心脉淤堵是真,但不是虚堵,是‘寒凝气滞’,你们用参茸这种大补的东西,等于把寒气堵在心里,越补越重——一群庸医,差点把人补死。”
这话一出,御医们炸了锅——
“一派胡言!寒凝气滞哪有这么重的症状?”
“你懂什么!陛下龙体虚弱,不用补药怎么撑得住?”
“简首是妖言惑众,拖出去斩了!”
“吵死了。”二舅不耐烦地皱眉,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排细如牛毛的金针,针身泛着冷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再吵,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医术。”
他转头对太子说:“把这些庸医拉开,别挡着我施针,脏了我的针。”
太子立刻示意侍卫把御医们请到殿外,只留太医令和两个贴身太监。二舅掏出帕子,仔细擦了擦皇帝的手腕,又用酒精棉(他自己提前制的,藏在药箱里)消了毒——洁癖发作,连龙体都得按他的规矩来。
他捏起一根金针,手指稳得没一丝颤抖,对准皇帝胸口的“膻中穴”,快、准、稳地扎了下去,接着是“内关穴”“足三里”,一根根金针有序刺入,手法精妙得让人眼花缭乱。
刚扎完第三针,原本毫无反应的老皇帝突然“唔”了一声,眼皮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殿内众人都惊住了——太医院扎了半个月针都没反应,这位姜大夫三针下去,皇帝就醒了?
二舅却没停,又拿出一根稍粗的金针,对准皇帝眉心的“印堂穴”,轻轻转动针尾,嘴里低声道:“寒气散,气血通,醒——”
“咳……咳咳……”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一口黑褐色的痰,胸口起伏终于变得有力,浑浊的眼睛慢慢聚焦,看向床边的二舅,声音沙哑:“你……你是……”
“草民姜文,给陛下诊病。”二舅收回金针,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语气依旧平淡,却没了刚才的毒舌——毕竟是病人,再狂也得讲医德。
殿外的御医们听到动静,挤着门缝往里看,看到皇帝醒了,个个脸色复杂——震惊、嫉妒,还有几分不敢置信。
二舅从药箱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他手写的药方,递给药膳房太监:“按这个方子抓药,‘温阳散寒汤’,用玉泉山的泉水煎,文火慢熬一个时辰,不能多不能少——里面的‘阳起石’要三年以上的,‘桂枝’得是当年的新货,要是用了陈货,药效减半,陛下再犯病别找我。”
太医令凑过来一看药方,瞳孔骤缩——这方子竟是失传己久的《伤寒杂病论》里的“温阳散寒汤”!太医院早就找不到完整的药方了,这位姜大夫不仅会用,还能精准加减药材?
“你……你这方子是从哪来的?”太医令颤声问,语气里没了刚才的傲慢,多了几分敬畏。
二舅斜了他一眼:“家传的,比你们太医院藏的残卷完整。怎么?想偷学?”
太医令脸一红,不敢再问。
老皇帝喝了药,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甚至能坐起身靠在软枕上,他看着二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开口:“爱卿医术高超,远超太医院众人。留在太医院吧,朕封你为太医院院判,统领太医院,如何?”
这话一出,不仅御医们惊呆了,连太子都愣了——太医院院判是正三品官,统领全国医政,皇帝竟首接给了二舅这么高的职位!
二舅却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拒绝:“谢陛下抬爱,但草民自由惯了,太医院规矩多,还脏,不适合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陛下要是再犯病,派人去东宫找我就行,看在璃儿的面子上,我随叫随到。”
他这话既给了皇帝面子,又没委屈自己,还暗戳戳地提了萌宝——潜台词:我是看我外甥女的面子才来治病的,不是冲你的官。
老皇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咳嗽着说:“好……好一个性情中人!朕不勉强你,只要你能治好朕的病,朕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太医院的药材,你随便用!”
“这还差不多。”二舅收起药箱,又捏了捏鼻子,“陛下好好休养,别熬夜,别吃太油的,比什么补药都强——还有,让这群御医少来烦你,他们的医术,只会耽误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群脸色尴尬的御医和笑得欣慰的老皇帝。
殿外,萌宝正扒着门框等他,看到二舅出来,立刻跑过去:“二舅,你好厉害!皇帝爷爷醒了!”
二舅弯腰抱起她,嫌弃地擦了擦她脸上的灰,毒舌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的二舅。宫里太脏了,回去赶紧洗手,不然长虱子。”
萌宝搂着他的脖子笑:“二舅最厉害!那些御医都被你怼得说不出话!”
太子走过来,拍了拍二舅的肩膀,语气真诚:“二舅,多谢了。”
二舅哼了一声,却没推开他的手——这声“二舅”,他认了。
远处的御医们看着这一幕,再也不敢有半分轻视——这位姜大夫,不仅医术通天,还有太子和那位小祖宗撑腰,以后在皇宫里,怕是没人敢惹了。而二舅姜文,也凭着这一手“妙手回春”,彻底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成了连皇帝都要敬三分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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