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争吵声还在回荡,太子正死死护着萌宝,与跪请“除妖星”的魏玄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被护在身后的萌宝突然轻轻拉了拉太子的衣摆,奶声奶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传遍大殿:“爹爹,让璃儿自己说。”
太子一愣,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丫头——她大眼睛亮得惊人,小身子挺得笔首,嘴角没有丝毫怯意,反而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笃定。太子心头一动,虽仍有担忧,却还是缓缓松开手,退到一旁,用眼神示意她“别怕,爹爹在”。
萌宝踩着小短腿,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粉色郡主礼服在金砖地面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她仰头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又转头看向面色倨傲的魏玄,清亮的声音响起:“国师爷爷,你说璃儿是妖星,有什么证据呀?”
魏玄见她一个三岁半的小丫头敢站出来说话,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指着地上的星象图:“证据就在这里!此图乃三日前所绘,紫微星旁妖星亮现,光芒带煞,伴生灾异,这不是你是谁?”
“国师爷爷,你这星象图是假的。”萌宝小手一指星象图,语气笃定,“五舅教过璃儿《史记·天官书》,里面说‘紫微星居天中央,旁有西辅星,曰弼、曰辅、曰正、曰载’,可你这图上,紫微星旁只有一颗星,还画错了方位——真正的灾星‘荧惑’,应该在东方,你却画在了西方,这不是假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懂天文的大臣赶紧凑过去看星象图,果然如萌宝所说,紫微星的辅星画漏了,灾星方位也错了!户部尚书立刻喊道:“陛下!老臣略懂天文,姜姑娘所言极是!这星象图方位错乱,辅星缺失,定是伪造的!”
魏玄脸色一白,强装镇定:“你……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天文?不过是听人胡说!就算星象图有瑕疵,江南旱灾、西北蝗灾总假不了吧?这都是你带来的灾异!”
“旱灾和蝗灾,跟璃儿有什么关系呀?”萌宝歪着小脑袋,语气带着天真,却字字戳中要害,“五舅还说,江南十年九旱,去年也旱了,难道去年璃儿也在京城吗?还有西北蝗灾,七舅夜观星象时说,蝗灾是因为西北官吏贪赃枉法,不管百姓死活,才让蝗虫成了灾,怎么就成璃儿带来的了?”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提高,清亮又坚定:“要是璃儿是妖星,那为什么璃儿来了之后,皇帝爷爷的病好了?柳家那种坏人倒台了?京城的百姓都说璃儿是福星,国师爷爷却说璃儿是妖星——难道皇帝爷爷的安康、坏人的倒台,都是妖星做的好事吗?”
“这……这……”魏玄被问得语无伦次,额头开始冒冷汗——他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仅懂天文,还能引经据典,逻辑清晰,把他的话堵得死死的!
萌宝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读心术听到他在想【完了,这小丫头太厉害,再说下去要露馅了,得赶紧结束】,立刻追问:“国师爷爷,你说璃儿是妖星,那你有本事卜一卦吗?七舅说,真国师能卜出‘祸福相依’,你卜卜看,璃儿到底是福星还是妖星?”
魏玄哪里会真卜卦?他这国师本就是靠李贵妃上位,只会装神弄鬼!被萌宝这么一逼,他慌得手都抖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我不必卜卦,你就是妖星……”
“国师爷爷是不会卜卦吧?”萌宝一语道破,小眼神里满是通透,“七舅说,真的星象师,能辨真伪,能断祸福,可你连星象图都画错,连卦都不敢卜,你到底是不是真国师呀?”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魏玄心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连法袍都湿透了。百官也看出了不对劲——这国师连个小丫头都辩不过,还不敢卜卦,怕不是有问题?
“你……你血口喷人!”魏玄急得跳脚,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胡言乱语,“我是真国师!你这妖星,休要狡辩!陛下,快杀了她,快杀了她!”
他状若疯癫的样子,和刚才“大义凛然”的姿态判若两人。萌宝却不再看他,转身面向龙椅上的老皇帝,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皇帝爷爷,璃儿不知道什么是妖星,也不知道什么是灾异。璃儿只知道,皇帝爷爷身体好起来了,坏人被抓起来了,这都是好事。要是因为这些好事,璃儿就成了妖星,那璃儿宁愿做这个‘妖星’,多为京城做些好事。”
这话既懂事又带着委屈,听得百官心里发酸——这么可爱懂事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妖星?分明是国师在胡说八道!
老皇帝看着殿中央的小丫头,又看了看慌得满头大汗的魏玄,心里己经有了答案。他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够了!魏玄,你星象图伪造,言辞混乱,连个三岁孩童都辩不过,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护国郡主!”
魏玄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臣不是故意的……”
萌宝站在原地,小身子挺得笔首,虽然年纪小,却气场全开——没有哭闹,没有撒泼,只用知识和逻辑,就把不可一世的国师驳得哑口无言,让满朝文武心服口服。
百官们看着萌宝,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惊叹,最后是满满的信服——
“姜姑娘太厉害了!三岁半就懂天文古籍,还能舌战国师!”
“这哪里是妖星?这分明是文曲星下凡的福星!”
“难怪七仙师说她是新星护佑,这智商,这胆识,将来定是我大胤的福气!”
太子走上前,重新抱起萌宝,眼底满是骄傲和心疼,悄悄捏了捏她的小手:“璃儿真棒,爹爹为你骄傲。”
萌宝靠在太子怀里,偷偷对他笑了笑——有五舅教的知识,有七舅教的玄学,还有读心术帮忙,对付一个假国师,小菜一碟!
而跪在地上的魏玄,看着满朝信服萌宝的样子,听着皇帝的斥责,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冷汗湿透了后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李贵妃交代的事,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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