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吴秘书的话，余悦心里那点因为庭审小胜而产生的快意，瞬间凉了半截。
她下意识地捂紧通勤包，好像里面真藏了林晓月给的小鱼干似的。
虽然那包小鱼干早就进了她的肚子。
“匿名信？具体说的什么？”
余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吴秘书把打印出来的信件副本递给余悦，眉头紧锁：“说你不顾律所声誉，执意接这种有争议的案子是为了博出名……”
“还说你和林晓月之间可能有经济往来，暗示你收费不透明或者……有其他利益输送。”
余悦快速扫了一眼信件内容。
那文字写得阴阳怪气，充满了“据知情人士透露”、“难免让人怀疑”这类模糊的指控。
她气得差点笑出来。
林晓月连律师费都是蚂蚁花呗分期付的，还利益输送？送她两包超市打折的麻酱小鱼干算吗？
“这明显是污蔑！”
余悦把信纸拍在桌上。
“肯定是周伯韬那边搞的鬼！庭审上没占到便宜，就开始玩阴的！”
吴秘书叹了口气：“我知道。”
“但管理层己经收到信了，按照程序，可能需要你做个简单的说明，江律师那边应该也知道了。”
正说着。
余悦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果然是江序。
“来我办公室一趟。”
江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余悦深吸一口气，对吴秘书点点头，转身走向江序的办公室。
猫倒要看看！
这帮人还能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推开办公室的门，江序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手里拿着那份匿名信的复印件。
“怎么没吃早饭？”
他问。
余悦：“啊？”
等一等，这个展开对吗？
江序一大清早的把她叫过来，不问匿名举报信的事情，却关心她早上没吃早餐？
余悦有些迟疑的回答道：“……是没吃，早上起晚了一会儿，来不及了。”
江序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起晚了可以跟我打个报告，不用踩着点儿到律所，不吃早饭的话，对肠胃不好。”
余悦更摸不到头脑了。
哪有老板鼓励员工上班迟到的啊！
铲屎官一号，你不对劲！
余悦试图把话题拉回匿名信上，她对江序提醒道：“那个，江律师，你手上拿的是那封匿名信的复印件吗？你看完了吗？”
“看了。”
江序淡淡的点头，将匿名信复印件放在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给吴秘书发了个消息。
余悦连忙解释：“您看了就好，但是这纯属污蔑！林晓月的经济情况，大家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利益输送！这分明是对方恶意报复！”
江序没说话，只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将手机放下，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知道是污蔑。”
余悦一愣。
江序抬起眼，眼神冷静：“但这种手段很有效，它不需要证据，只需要制造怀疑。”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会影响合伙人对你的看法，甚至影响你后续案件的分配。”
他顿了顿：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暂时搁置这个案子，我可以帮你安排其他更‘稳妥’的业务，等风波过去。”
“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余悦立刻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这案子我接定了！现在退缩，不正中了他们的下怀？而且林晓月怎么办？”
江序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嘴角勾了勾：“那就选第二条路。正面回应，彻底粉碎这些谣言，但你需要拿出更有力的东西。”
他身体微微前倾：
“光否认没用。”
“你要反击。”
“要找出这个‘知情人士’是谁，或者，找到周伯韬方更确凿的违规证据，把公众视线拉回到案件本身，用事实，盖过这些噪音。”
余悦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我明白了！”余悦重重地点了下头，“我会找到证据的！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嗯。”
江序重新靠回椅背。
“现在先去吃个早饭吧，己经让人给你买回来了，在办公桌上。”
不er？
怎么还有早饭的事儿？
猫皱眉，猫不解，猫接受。
人可能不知道，猫是没有固定的饭点儿规律的，也不会因为不吃早饭而伤害身体。
只要猫想吃，随时都会吃。
少量多次而己，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猫己经把自己喂的饱饱的。
不过……如果人总是投喂猫更好吃的罐罐，猫就会因为挑食，而故意饿肚子，等着人来投喂。
……
从江序办公室出来，余悦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工位上那份早餐，感觉浑身充满了斗志。
她回到工位，立刻给卫引舟发了条消息，把匿名信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并询问他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
卫引舟的消息回得很快。
「小悦别担心，我这边正在深入排查他们的数据。另外，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周伯韬最近和一家有外资背景的药企接触频繁，那个项目的数据来源可能有点问题。
我正在查证，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看着卫引舟的消息，余悦心里又是一暖。
铲屎官二号也在努力！
她回复：
「谢谢卫医生！
我们一起把他们的底裤扒出来！」
放下手机，余悦摩拳擦掌。
她想起林晓月之前提过，周伯韬有个习惯，喜欢把重要的原始数据备份在一个私人的加密硬盘里，连实验室服务器都不完全信任。
也许……突破口在那里？
她立刻联系林晓月，详细询问那个加密硬盘的可能去向和密码线索。
与此同时，律所里关于余悦的闲言碎语也开始悄悄流传。
有的说她年轻气盛惹祸上身，有的猜测她是不是真的和当事人有什么私下交易。
余悦偶尔能感觉到一些异样的目光，但她全都无视了。
猫行得正坐得端！
还怕你们嚼舌根？
她故意在茶水间，当着几个窃窃私语的同事得面，大声自言自语：“哎，当事人太客气了，非要送点小零食感谢，这小鱼干味道还真不错！下次见到得问问她在哪儿买的！”
那几个同事顿时尴尬地散开了。
余悦心里冷笑：
哼，跟猫斗？
猫的毛，比人的头发多！
再说了，猫就是年轻气盛怎么啦！
算起来，猫现在还是几月龄的幼猫呢！她这叫，初生猫仔儿要打虎！
（注：小猫咪的毛囊区别于人类的单一毛囊，是复合毛囊，一般一个毛囊里长出1－3根主毛，伴随若干细软的绒毛，整体数量在3－5根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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