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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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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红薯的滋味实在是太美了,陆明远连着吃了两天,还是没吃够。空间里的红薯长得飞快,眼看着就要泛滥成灾了。光靠他一个人吃,根本消耗不完。

而且,老是吃烤的也有点单调。他迫切地需要一口锅,能煮点红薯粥,或者烧点热水喝。总喝凉井水,虽然对身体好,但这大冷天的,还是想喝口热乎的。

买锅需要钱。他兜里那二十块钱安家费,得用在刀刃上,不能轻易动。得想办法搞点零花钱。

看着空间里堆积的小麦粒和吃不完的红薯,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卖掉一些,换钱!

这年头,私人买卖是“投机倒把”,被抓到可不得了。但乡下地方,村民之间偷偷以物易物或者卖点自家多余的鸡蛋、蔬菜,只要不过分,队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陆明远决定冒点小风险。他不敢卖粮食(小麦粒太扎眼),目标锁定在红薯上。这玩意儿顶饿,味道好,应该不愁卖。

他精心挑选了五六块个头适中、品相最好的红薯,用破布包好,揣进怀里。第二天上工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村里的情况。

中午休息,他没像往常一样躲远,而是凑到一些看起来面善的老乡旁边,假装休息,耳朵却竖着听他们闲聊。

听了一会儿,他注意到有个叫周老栓的老汉,正跟人抱怨他家小孙子最近胃口不好,瘦了不少,就想吃点甜的软的,可这年头,除了偶尔有点红糖,哪找甜食去?

陆明远心里一动,机会来了。

他磨蹭到周老栓身边,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周大爷,我这儿有点好东西,您要不要看看?”

周老栓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啥东西?”

陆明远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红润的红薯。

周老栓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呦,这红薯不错啊!哪来的?这么大这么光溜!”

“您别管哪来的,保证好吃,又甜又面。”陆明远小声说,“我这儿不多,就这几块,您要是想要,便宜点给您孙子尝尝鲜。”

周老栓明显心动了,犹豫着问:“咋卖?”

陆明远心里也没底,他试探着说:“一毛钱一块,您看行不?”他记得黑市红薯好像卖到两三毛一斤,他这一块差不多有半斤多,一毛钱算是很便宜了,主要是想打开销路。

周老栓一听,这价格确实不贵,比供销社的烂土豆还便宜,而且品相好。他咬咬牙:“成!给我来两块!”说着,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脏兮兮的手绢,层层打开,取出两毛钱,飞快地塞给陆明远。

陆明远心里怦怦跳,赶紧把钱攥在手心,把两块红薯包好递给周老栓。交易完成,两人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迅速分开,各自假装看风景。

手里攥着那两毛皱巴巴的毛票,陆明远手心都有些出汗。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靠自己挣的第一笔钱!虽然少,但意义重大!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陆明远胆子大了点。他后来又陆续找机会,卖给村里一个刚生完孩子、需要补充营养的小媳妇一块红薯,换来了五个鸡蛋!又用一个更大的红薯,跟一个老木匠换了一个他闲置的、有点漏但不影响用的小瓦罐!

鸡蛋啊!瓦罐啊!这对现在的他来说,简首是奢侈品!

晚上收工回到小破屋,他插好门,看着摆在炕上的两毛钱、五个鸡蛋和那个小瓦罐,心里乐开了花。

他立刻行动起来。用几块石头在屋里墙角搭了个极其简易的灶台,把瓦罐坐上去。又去外面捡了些干柴。

他先烧了一瓦罐开水。看着咕嘟咕嘟冒起的热气,闻着水蒸气的味道,陆明远感觉幸福极了。终于能喝上热水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鸡蛋打进滚开的水里,做了个简单的荷包蛋。虽然形状有点散,但那个香味,让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着热水,吃着嫩滑的荷包蛋,陆明远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之一。比城里家里那熬白菜、咸菜疙瘩强到天上去了!

剩下的西个鸡蛋,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小心地放在瓦罐里保存起来。那两毛钱,更是珍重地收好。这可是他未来买锅、买被子、买各种生活用品的启动资金!

空间里的红薯和小麦,就是他的小金库!

他现在每天下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钻进空间“视察”他的庄稼。红薯一茬一茬地收,小麦也收了一波又一波,黑土地边上的粮食堆渐渐变多。他琢磨着,光卖红薯太扎眼,而且消耗慢。是不是可以把小麦磨成面粉?面粉更好储存,也更好卖。

可是怎么磨面?石磨他可没有。也许……可以找机会去村里的磨坊?或者想别的办法?

日子有了奔头,陆明远干活更有劲了。他依旧每天挣最高的工分,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味傻干,开始注意技巧和效率,显得游刃有余。和村里社员的关系也处得不错,因为他力气大又不藏私,谁家有重活需要搭把手的,他力所能及都会帮一下,渐渐赢得了不少好感。

张建军看他越来越顺风顺水,气得牙痒痒,但又抓不到他什么把柄。陆明远现在基本独来独往,除了上工,很少在知青点露面,他想摆组长的架子都找不到人。

这天傍晚,陆明远正蹲在屋后,用他的小瓦罐煮红薯粥(把红薯切块和一点点小麦粒一起煮),粥香西溢。他美滋滋地想着,等再攒点钱,就去集上买个小铁锅,再买点盐,那日子就更美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低低的啜泣声,从山脚小路边传来。

他警惕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补丁但洗得发白的旧棉袄的瘦弱身影,正蹲在路边,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看背影,像个年轻姑娘。

陆明远愣了一下。这荒郊野岭的,天都快黑了,谁家姑娘在这哭?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手里的柴火,走了过去。

“那个……同志,你没事吧?”陆明远保持着距离,试探着问。

那身影猛地一颤,受惊似的抬起头来。

月光和陆明远屋里透出的微弱火光映照下,露出一张苍白但极其清秀的脸庞。眼睛哭得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带着惊恐和不安。虽然衣着朴素,面色憔悴,但那股子眉眼间的书卷气和姣好的轮廓,依然能看出她与普通村姑的不同。

陆明远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好像不是本村人?看这气质,难道是……

那姑娘看到陆明远,更是害怕,瑟缩着往后躲,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陆明远看着她那可怜无助的样子,又看了看她身边放着的一个小包袱,心里猜到了七八分。这恐怕就是大纲里提到的,那个被下放的资本家大小姐——苏晚晴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田园悠闲爱情生活,看来要拉开序幕了。只是这开场,有点让人心疼。

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重生1980:我在乡下逍遥度日》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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