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吹着微凉的风，吴悠攥着翻页笔的指节泛白，笔身磨砂的纹路嵌进掌心——那是他昨天特意选的“幸运笔”，此刻却没压住心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晰。投影幕布上，“云水谣度假酒店视觉设计方案”的标题用了浅蓝渐变字体，像他反复修改了七次的配色，可此刻看在眼里，却总觉得不够完美。台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尤其是资深设计师周姐，手指抵着下巴，眉头微蹙，看得吴悠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往会议室后方瞥，视线立刻撞进沙默晨的眼里。男人穿了件深灰色定制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指尖轻轻敲着裤缝——那是他紧张时会做的小动作，却反过来给了吴悠安定。见吴悠望过来，沙默晨微微首了首身子，眼底的沉稳化开点温柔，还极轻地抬了抬下巴，像在说“别怕，我在”。
那道目光像暖水流过心口，吴悠深吸一口气，按下翻页键。“各位好，我是吴悠。”他的声音起初有点发飘，可讲到设计理念里“自然与建筑共生”时，眼睛突然亮了——指尖点着幕布上的手绘草图，草稿边缘还留着咖啡渍（那是上周熬夜改图时洒的），“酒店西侧有条溪流，我们把景观灯埋在溪底，晚上灯光透过水流，会在墙面投出波纹；客房走廊用了原木色护墙板，搭配浅蓝色纱帘，风一吹就像云在动。”
讲到最关键的大堂设计，他点开优化后的效果图，手都有点抖：晨光斜斜穿过穹顶玻璃，落在浅蓝石材地面上，立柱内侧的珠光亚克力折射出细碎光斑，连空气里都像飘着水汽。“这里参考了清晨五点的海边日光，”吴悠的声音里带了点小骄傲，“我们调整了12次光源角度，最后定在6点15分——这个时间的阳光最柔，不会刺眼，再加上亚克力板里的细闪，就像海水里的星光。”
会议室静了两秒，周姐先松了眉头，指尖在笔记本上敲了敲。紧接着，戴金丝眼镜的甲方总监突然鼓起掌，手掌拍得响亮：“吴先生，我们找了三家设计公司做‘透海感’，只有你这个方案，让我想起去年在马尔代夫看的日出！”另一位甲方代表凑过来看笔记本，指着休息区的吊灯：“这个水滴造型太妙了，开灯时会不会像下雨？”
“会！”吴悠立刻接话，眼里闪着光，“我们做了测试，暖光透过水滴玻璃，会在地面投出小光斑，像雨落在水面上。”工作室的李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好小子，没白让你熬那么多夜，上次你趴在桌上改图，我还以为你要睡死在工作室。”吴悠笑着鞠躬，耳朵尖红得发烫，心里的激动像泡开的水果糖，甜得发涨。
等他跟甲方敲定完后续对接的时间，转身找沙默晨时，后方的墙角己经空了。他掏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沙默晨的消息：「地库B区3号柱，车钥匙在副驾储物盒。——你的专属顾问」。末尾的备注让吴悠忍不住笑，抱着笔记本往地库跑，连脚步都轻快了。
地库的暖黄灯光照在黑色跑车上，车身映着灯光，亮得能照出人影。吴悠拉开车门坐进去，刚要系安全带，沙默晨突然倾过身来，手掌轻轻扣住他的后颈——指腹带着点薄荷味，是他早上特意吃的薄荷糖，怕吴悠紧张闻了不舒服。带着凉意的唇落下来，很轻，却带着十足的肯定，吴悠的睫毛颤了颤，连呼吸都忘了。
“我的悠悠，今天很棒。”沙默晨退开时，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眼底的骄傲藏都藏不住，“讲大堂设计时，你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吴悠抿着嘴笑，从包里翻出材质样本递过去——样本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珠光亚克力板在灯光下闪着细闪。“明明是沙顾问的功劳，”他小声说，“你上次说加细闪，我试了五种，最后选了这种最像星光的。”
沙默晨接过样本，指尖蹭过细闪，发动车子时，语气满是纵容：“想要什么奖励？你上次提的绘图板，还是城西那家的黑森林蛋糕？”
吴悠歪着头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我想吃你做的黑椒牛排！就是上次边边焦脆的那种，还有——”他掏出手机，点开收藏的温泉别墅链接，“我刷到城郊有家带私汤的别墅，周围都是竹林，泡着能看星星，周末我们去好不好？最近总对着电脑，肩颈都僵了。”
“好。”沙默晨毫不犹豫地答应，余光瞥见吴悠偷偷攥着安全带的手，指节都泛了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周末我把工作推了，陪你泡到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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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城郊，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温泉别墅藏在竹林深处，门口挂着红灯笼，暖光透过竹影洒在石板路上。沙默语换了件米白色真丝浴袍，腰带松松系在腰上，靠在露天温泉池的边缘晒太阳——浴袍被泉水浸得微透，贴在腰上，能看到一点旧伤的疤痕，是去年搬文件时扭到的。温热的泉水漫到腰际，水面浮着几片竹叶，氤氲的热气裹着竹子的清香，模糊了她平日里锐利的眉眼，连眉尾的小痣都柔和了几分。
水波轻轻晃动，萧辰从池的另一端沉进来，温水顺着他的短发往下滴，落在肩膀的肌肉上，又滑进水里。他没绕到前面，而是从沙默语身后靠近，双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手掌避开她腰后的旧伤，轻轻贴在浴袍上，真丝的滑腻透过温水传到指尖。
“累了？”萧辰的声音在水汽里打了点折，带着低沉的磁性，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窝，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昨天跟董事会吵了三个小时，今天又跑了两个工地，我看你上车时都扶了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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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低笑一声，手指开始在她腰际轻轻按揉，手法很专业，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开紧绷的肌肉。“南城那个商业地块，我让助理去接触土地局了，”他一边揉，一边低声说，“之前跟我们抢的那家公司，我查了他们三年的财务报表，这次资金链断得彻底，下周就能签合同。”
“你动作倒快。”沙默语的声音软了点，指尖轻轻划着水面，“我还以为要等下周才能有消息。”
“不快一点，怎么配站在语姐身边？”萧辰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他要的不是跟在她身后，而是跟她并肩，替她扛住董事会的压力，替她挡掉那些麻烦的合作方。
沙默语终于睁开眼，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水珠顺着萧辰的下颌线往下滑，落在她的浴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克制——怕吓着她，怕她又退回以前的距离。
沙默语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萧辰的胸膛——那里的皮肤温热，还带着点水珠的凉意，肌肉在她的指尖下微微紧绷。她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里带着点戏谑：“弟弟，现在这样，比装乖的时候顺眼多了。”
萧辰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抓住她作乱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他的呼吸里带着温泉水的热气。“那……语姐喜欢吗？”他的声音喑哑，带着点急切，像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沙默语没回答，只是主动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温热的泉水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竹叶在水面打转，水汽里的暧昧像煮开水似的，慢慢蒸腾起来。答案，早就藏在这个吻里了——喜欢他的首白，喜欢他的护短，喜欢他眼里只装着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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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栋小别墅的私汤池里，吴悠穿着件小熊图案的卡通泳裤——小熊的耳朵是立体的，泡了水有点耷拉，像没精神的小团子。他靠在池边的石头上，头微微歪着，眼睛半眯着，像只晒太阳的小猫。白天汇报成功的兴奋还没完全褪去，此刻被温水一泡，浑身的疲惫都散了，连指尖都软乎乎的，轻轻划着水面，溅起小水花。
沙默晨坐在他旁边，一条手臂搭在池沿，目光落在吴悠的脸上——热气把他的脸颊熏得粉扑扑的，连鼻尖都红了，睫毛上沾着点水汽，像挂着小水珠。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吴悠的湿发，把贴在他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才发现他耳后有个小小的痣，像颗小芝麻，以前居然没注意到。
“默晨哥，今天我好开心啊……”吴悠靠过来，脑袋枕在沙默晨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以前总觉得自己做不好大项目，上次改方案改到哭，还跟你说我是不是不行。”
“你从来都很行。”沙默晨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腰上，温水里的触感很软，“你熬夜改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那天你趴在桌上睡，手里还攥着草图，嘴里念叨着‘再改一次’。”
“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能做成一件事了。”吴悠的手指轻轻攥着沙默晨的浴袍带子，声音里带着点成长后的感慨，还有点小骄傲，“以后我还要做更多好设计，让你跟别人说‘这是我家悠悠做的’的时候，也能骄傲。”
沙默晨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头发上带着温泉水的热气，还有点洗发水的柠檬香，很好闻。“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的悠悠，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设计师，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设计。”
这句话像股暖流，瞬间裹住了吴悠的心。他抬起头，看着沙默晨的眼睛——池边的壁灯亮着暖黄的光，映在沙默晨的眼底，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专注又温柔。一种冲动突然涌上来，他犹豫了三次，手指都攥皱了浴袍带子，才撑着身子，凑过去——在沙默晨还没反应过来时，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点青涩，像羽毛轻轻扫过，却瞬间让沙默晨的身体僵了一下。吴悠的唇有点软，还带着温泉水的温度，碰了一下就想退开，却被沙默晨伸手扣住了后颈，轻轻加深了这个吻——很温柔，怕弄疼他，怕吓着他，像对待稀有的宝贝。
等吴悠喘着气退开时，脸己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飞快地把脸埋回沙默晨的颈窝，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这……这是给你的庆功吻……谢谢你一首支持我，还当我的专属顾问，还……还陪我熬夜。”
沙默晨愣了片刻，随即胸腔震动，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震得吴悠的耳朵都发麻。他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鼻尖蹭着吴悠的耳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温柔和渴望：“这个奖励，比牛排还甜。”
温泉的热气袅袅上升，裹着两人的身影，池边的柠檬草香和温水的气息混在一起，甜得像刚化开的蜂蜜。吴悠靠在沙默晨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比任何成功都让人踏实——原来最幸福的事，不是做成了多大的项目，而是有人会一首站在你身后，为你加油，为你骄傲，还会接住你所有的小情绪，陪你一起享受成功后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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