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项目的庆功宴定在周五晚上,城中那家叫“雾里”的清吧被工作室的年轻人包了半层。落地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纹,爵士乐的萨克斯声裹着冰块碰撞杯壁的脆响,漫在暖黄的空气里。吴悠把刚打印好的项目获奖证书立在卡座角落,金边在灯光下闪着微光,证书边角还留着他早上不小心蹭到的一点马克笔蓝,像枚小小的勋章。
他被同事们围着灌了好几杯桃子味的果酒,酒精度不高,后劲却带着甜意往上涌。白皙的脸颊染成淡绯色,像被夕阳晒透的樱花,眼尾泛着水光,连平时清亮的眼神都蒙了层软乎乎的雾。“真不能再喝啦,”他笑着摆手,指尖沾着杯口的水珠,落在手背洇出小水痕,“我去给大家点无酒精的苏打水,你们等我回来继续玩。”起身时,他没注意到斜后方卡座里,三个染着奇色头发的男人正盯着他,眼神黏腻得像没干的胶水。
吧台前的调酒师正摇着鸡尾酒,银亮的摇壶在灯光下转着圈,冰块撞击的声音混着音乐飘过来。吴悠低头看着酒单,指尖划过“薄荷苏打”的字样,指腹蹭到纸面的纹路,身后突然飘来一股浓烈的劣质威士忌味,混着廉价香烟的焦苦,呛得他下意识皱紧了眉。
“小帅哥,一个人?陪哥哥们喝杯洋的呗?”粗糙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首往吴悠腰上探——那只手的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手腕上绕着根掉色的红绳,绳结处还挂着片残缺的塑料吊坠,恶心的触感让吴悠瞬间僵住,像被毛毛虫爬过皮肤。
他猛地往后退,后腰撞到吧台边缘的金属扣,疼得倒抽口气,抬头时眉头拧成个小疙瘩:“请你放尊重一点!”声音带着果酒的软,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倔强,像只炸毛的小奶猫,爪子虽软,却不肯轻易妥协。
“哟,还挺辣?”黄毛混混凑了过来,左耳的银色耳钉晃得人眼晕,他张开手臂挡住吴悠往卡座跑的路,眼神像黏腻的虫子,在吴悠泛红的脸颊和纤细的脖颈上打转,“穿这么紧身的白衬衫,不就是出来找乐子的?装什么清纯玉女啊……”说着,他粗糙的手指就往吴悠下巴捏去,指腹上的老茧蹭得空气都发涩,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破那层柔软的表象。
吴悠又惊又怒,攥紧拳头就要推开他,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冰凉的力量攥住——那力道大得像铁钳,却没弄疼他。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黄毛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黑色T恤,整个人瘫在地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哀嚎声盖过了酒吧的音乐。
没人看清沙默晨是怎么出现的,他就像一道突然落下的阴影,挡在吴悠身前,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墙。他穿着一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表盘闪着冷光,与酒吧的慵懒氛围格格不入。周身散着的骇人气戾,让周围的温度都骤降几分,连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都像结了层薄冰。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拧断对方手腕的姿势,骨节泛白,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扫过另外两个呆站着的混混时,声音里淬着冰:“滚。”
那两个混混被这眼神吓得腿都软了——沙默晨眼底的狠厉不是装的,是真的能把人拆骨入腹的冷,像在看两团没用的垃圾。他们连滚带爬地扶起地上的黄毛,连句狠话都不敢放,踉跄着跑出清吧,连掉在地上的手机都忘了捡,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偷拍吴悠的照片界面。
沙默晨连余光都没给那些人,转身就抓住吴悠的肩膀,指腹用力着他的胳膊,从手肘摸到手腕,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绷得发紧,带着后怕的颤抖,连呼吸都不稳:“有没有事?他们碰到你哪里了?腰?还是脸?”指尖碰到吴悠后腰时,他特意放轻了力道,仿佛那里还带着刚才撞在吧台上的疼。
吴悠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看着沙默晨紧绷的下颌线,愣愣地摇头:“没……没有,你来得正好,我还没被碰到。”他伸手想碰沙默晨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指节还在微微发抖,像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搏斗。
沙默晨盯着他泛红的眼角,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可胸腔里的怒意还在翻涌——刚才那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吴悠被下药后昏迷的样子、被强行拖拽出酒吧的背影、在黑暗里无助哭泣的模样……每一个都让他心脏骤停,恨不得立刻把那些混混碎尸万段。他不敢再想,弯腰就把吴悠打横抱起,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腿弯,指腹捏着他柔软的裤料,在同事们震惊又了然的目光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清吧。吴悠趴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撞在自己的肋骨上,还有西装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他身上的薄汗,瞬间驱散了刚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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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的引擎声在夜色里嘶吼,轮胎碾过柏油路,带着近乎失控的速度往海边别墅冲。车窗紧闭,却挡不住外面呼啸的风声,仪表盘的冷光映在沙默晨脸上,把他的下颌线衬得更硬。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节都在发烫,指腹蹭过方向盘的真皮纹路,留下浅浅的印子。吴悠坐在副驾,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周身的低气压逼了回去——沙默晨的气场太沉了,像一块浸了水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进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光落在两人身上,沙默晨却把吴悠抵在墙上,双臂圈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他把脸埋在吴悠的颈窝,呼吸沉重得像要喘不过气,湿热的气息落在皮肤,带着后怕的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应该早点过来的,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颈间的薄汗蹭在吴悠的衣领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吴悠被勒得有点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沙默晨心脏的狂跳,每一下都像要跳出胸腔。他抬手轻轻拍着沙默晨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大型犬,声音软得像棉花:“默晨哥,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衣服都没乱,他们没碰到我。而且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能分辨危险,会保护自己的——我刚才都攥紧拳头了呢。”他举起自己的拳头,指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还泛着红。
“你根本不懂!”沙默晨猛地抬起头,眼底还翻涌着未平息的暴戾,红血丝爬满眼白,看起来既可怕又脆弱,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却在极力克制着不伤害到怀里的人,“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们会下药,会强行拖走,会……”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喉咙发紧——他不敢说出那些更可怕的后果,光是想象吴悠受委屈的样子,就足以让他窒息。
吴悠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慌,到嘴边的辩解瞬间咽了回去。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沙默晨紧绷的脸颊,试图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蹭到他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有点扎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以后我少去那种地方,好不好?就算去,也一定等你一起——你不在,我总觉得没安全感。”
可他这副乖巧又“不知深浅”的模样,反而像根火柴,点燃了沙默晨心底积压的恐惧、占有欲和浓烈的爱意。沙默晨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因为喝了果酒,泛着水润的红,作者“雅碎碎念”推荐阅读《竹马绕青梅:青梅他单纯好骗》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带着清甜的桃子香,眼神里还带着点依赖的软,像只全然信任他的小动物。他的眸色瞬间深了下去,像被墨染透的夜,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危险的意味:“你不懂……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万一我没赶到,会发生什么……”
话音未落,他低头就攫住了吴悠的唇。
这个吻没有以往的温柔缠绵,只有近乎掠夺的狠厉。他撬开吴悠的牙关,带着滚烫的气息攻城略地,不容许丝毫退缩,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怀中人是真实存在的,是属于自己的。吴悠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亲吻弄得措手不及,氧气被瞬间抽走,身体发软,只能无力地攀着沙默晨的肩膀,发出细微的呜咽,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
沙默晨的手不受控制地滑进吴悠的衬衫下摆,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对方。他能感受到吴悠腰腹的,能摸到他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呼吸越来越粗重,理智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太害怕失去了,害怕到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占有、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吴悠是他的,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抢。
就在他的手要往更敏感的地方探去时,吴悠细微的、带着无助的“唔……疼”飘进耳朵里。沙默晨低头,看见吴悠的眼底蒙着层水光,睫毛湿漉漉地颤着,那点湿意像冰水浇在他心上,瞬间浇灭了所有的欲望。
他猛地停住所有动作,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从吴悠的衬衫里抽出来时,还在微微发抖。看着身下眼神迷蒙、嘴唇红肿、衬衫领口被扯得变形的吴悠,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差点用自己的恐惧,伤害了最想保护的人。
强烈的自责和怜惜瞬间淹没了他。他深吸几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帮吴悠把衬衫的纽扣一颗颗扣好,指尖碰到对方泛红的唇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像碰了烫的东西。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破碎的愧疚:“对不起……吓到你了。”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冲进浴室,冰冷的水流声很快哗哗响起,试图浇灭那险些酿成大错的欲望和恐慌,可指尖残留的吴悠的温度,却怎么也冲不掉。
吴悠靠在墙上,慢慢平复着呼吸,指尖抚过还有些发麻的唇,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沙默晨的气息。浴室的水流声透过门板传来,他心里五味杂陈——有被刚才失控模样吓到的心悸,但更多的,是明白了沙默晨那近乎偏执的担忧背后,藏着有多沉重、多炽烈的爱。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刚买的姜块,姜块还带着泥土香,他切了两片放进锅里,加了点红糖,小火慢慢煮着。等姜茶熬出暖香,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默晨哥,我煮了姜茶,你出来喝一点吧,能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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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空调风带着凉意吹在人身上,却驱不散满室的焦躁,文件翻动的声音、笔尖敲击桌面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张紧绷的网。长桌两端散落着厚厚的文件,投影仪上显示着海外项目的违约条款,红色的“风险预警”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像一道醒目的伤口。
沙默语坐在主位,手指按在眉心,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她的指尖捏着一支钢笔,笔身被攥得发烫,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她主导的这个海外建材项目,原合作方突然以“原材料短缺”为由毁约,不仅前期投入的五千万面临打水漂,后续的工程进度也会彻底停滞,一旦延误,沙氏还要赔偿甲方两千万的违约金。这对刚接手海外业务的她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要不我们再找原合作方谈谈?哪怕加价也行。”市场部总监的声音带着试探,手指不安地扯着领带,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谈什么?”法务总监立刻否决,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文件上的“资产转移清单”几个字格外刺眼,“他们明显是恶意违约,昨天己经把核心设备转移到海外了,现在去找他们,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高管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却没一个能落地的方案。有人松了领带,有人端起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又皱着眉放下,满室的焦虑像潮水般涌来,压得沙默语几乎喘不过气。她的指尖在文件上划过,指腹都在发凉,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萧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手腕上戴着块简约的手表。手里拿着两份文件,文件还带着打印机刚出的余温,他步履从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与会议室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像一道突然照进来的光。
“语姐,”他走到沙默语身边,将文件轻轻放在她面前,指尖划过其中一页的数据,每一个字都稳得像钉进地里,“我联系了D国的‘莱茵建材’,他们有和原合作方同等规格的玄武岩纤维板,样品检测报告刚传过来,各项指标都达标,价格还低百分之十五,能覆盖我们前期的成本缺口。另外,法务部己经拟好律师函,原合作方的母公司在国内有分公司,我们可以申请冻结他们的资产,反诉他们恶意违约,不仅能追回前期投入,还能要到违约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高管们凑过来看着文件,检测报告上的数据清晰明了,律师函的条款滴水不漏——短短三小时,萧辰不仅找到了替代供应商,还堵死了原合作方的退路,瞬间扭转了被动的局面。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有人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团队,会议室里的焦躁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松快。
沙默语看着文件上萧辰的签名,又抬头看向他。他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奶狗”,而是能在危机时刻稳稳托住她的依靠。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她甚至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汗慢慢变凉,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被人护着、并肩作战的感觉,是这样安心。
她压下心底的异样,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恢复了女强人的干练:“就按萧副总说的方案执行,市场部今天下午就对接莱茵建材,法务部明天一早就提交律师函。散会。”
人群散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萧辰走到沙默语身边,弯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递过一杯温咖啡——杯壁凝着细水珠,温度刚好能握住,是她常喝的拿铁,不加糖。他记得上次开会时,她皱着眉推开了加糖的咖啡,说“太甜了,影响思路”。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没事了,别熬坏了身体,咖啡还温着,喝一点能提精神。”
沙默语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神里没有讨好,只有真诚的关切,像温暖的光,照进她冰封己久的心湖。她接过咖啡,指尖在杯壁蹭了蹭,才敢抬头看他,声音比刚才软了点:“谢谢你,萧辰。”
萧辰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自然又轻柔:“跟我还客气什么?”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风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细碎的光纹,空气中仿佛飘着淡淡的咖啡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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