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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发热,探班,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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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再次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漏进的阳光己经晃得人睁不开眼,墙上的石英钟指针稳稳地指向正午十二点。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酸软,尤其是某个部位,还残留着清晰的胀痛异物感,让他稍一翻身就忍不住蹙眉。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像只慵懒的猫似的窝在柔软的鹅绒被里,连抬手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里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沙默晨一首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份未看完的文件,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床上。见吴悠睫毛轻颤着醒来,他立刻合上文件放在一旁,起身时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对方。俯身靠近时,他的声音像是被温水泡过,柔得能滴出水来:“悠悠,醒了?饿不饿?我重新熬了鸡丝粥,熬了快一个小时,米粒都开花了,还蒸了你喜欢的虾仁水蛋,只放了一点点盐,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吴悠侧过脸,鼻尖蹭了蹭带着阳光暖意的被面,声音蔫蔫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想吃……没胃口。”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气,只想就这样一首躺着。

沙默晨没有强迫,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温柔地蹭过他的耳垂,像哄着易碎的珍宝:“乖,就吃小半碗好不好?空腹对胃不好,你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再不吃身体该受不住了。要是没力气起来,我抱你去餐厅,嗯?”他的语气带着商量,尾音微微上扬,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最终,吴悠还是点了点头。沙默晨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床上抱起来,手臂稳稳地托着他的腰和腿弯,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品。走到餐厅时,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虾仁水蛋泛着嫩黄的光泽,看起来格外。沙默晨坐在他身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先放在嘴边吹凉了才递到吴悠嘴边:“慢点喝,不着急。”

吴悠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鸡丝熬得软烂,粥水浓稠,带着淡淡的鲜香,意外地合胃口。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喝了大半碗,还吃了小半份虾仁水蛋。可刚放下勺子,一阵倦意就涌了上来,他靠在沙默晨肩上,眼皮沉重得快要闭上:“默晨哥,我还想睡……”

沙默晨立刻起身,又把他抱回卧室,小心地盖好被子。看着吴悠很快就陷入沉睡,脸色却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出手,轻轻贴在吴悠的额头上——触手一片滚烫!

发烧了!

沙默晨的心猛地一沉,悬了一晚上的担心终究还是成了真。他早就怕吴悠这娇气的身子受不住,昨晚事后还特意帮他仔细清理过,可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他立刻拿起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拨通了相熟的家庭医生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张医生,麻烦你现在来一趟我家,悠悠发烧了,情况有点急。”

医生来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敲响了门铃。沙默晨亲自去开门,脸上的焦急根本藏不住。张医生跟着他走进卧室,小心翼翼地为吴悠量了体温、听了心肺,又询问了几句情况。他看了看睡得并不安稳的吴悠,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脸色难看、满眼自责的沙默晨,心里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收起听诊器,张医生转过身,语气平和地宽慰道:“沙先生别太担心,体温38.2℃,只是低烧。应该是身体应激反应加上劳累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我开点退烧药和消炎药,按时服用,多喝温水,再用温水擦一擦身体物理降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应该就能退烧了。”

虽然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迷迷糊糊的吴悠还是捕捉到了“应激反应”“劳累”这几个关键词。他瞬间就明白了这烧是因何而起,脸颊“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比额头的温度还要高。他羞得无地自容,猛地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连耳朵尖都透着红。内心更是哀嚎不断:太丢人了!才一次就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啊!默晨哥会不会觉得他太没用了……

张医生留下药和用药说明,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沙默晨送走医生后,立刻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拉开蒙在吴悠头上的被子。见他把脸埋在枕头上,只露出通红的耳朵,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拿了一条柔软的毛巾。

坐在床边,沙默晨轻轻抬起吴悠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用毛巾蘸了温水,动作极其轻柔地为他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擦到脖颈时,吴悠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沙默晨的动作立刻放得更轻了。之后,他又小心地掀开被子,避开敏感部位,一点点擦拭吴悠的手臂和腿,帮助他物理降温。

毛巾的温凉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带着沙默晨掌心的温度,格外舒服。吴悠闭着眼睛,感受着他专注而细致的动作,心里的羞窘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暖意,像温水一样漫过心房。他悄悄睁开眼,看着沙默晨垂眸时认真的侧脸,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满是温柔。

在药物和物理降温的双重作用下,到了傍晚,吴悠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了下来。沙默晨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才松了口气。可看着吴悠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疼和自责还是几乎将他淹没。他坐在床边,握着吴悠的手,指腹轻轻着他的手背,一遍遍地低声道歉:“悠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昨天没控制好,让你这么难受……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吴悠睁开眼,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紧蹙的眉头,心里也不好受。他反手轻轻回握了沙默晨一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安抚:“我没事了,真的……你别自责,我又不怪你。而且,我现在己经好多了。”

看着吴悠都这样了还在安慰自己,沙默晨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他俯身,在吴悠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不怪我。那你再睡一会儿,等晚点我再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吴悠点了点头,靠在沙默晨怀里,很快又睡着了。这一次,他睡得很安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场景分割线)

吴悠在家请了两天假。这两天里,沙默晨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全程在家陪着他,照料得无微不至,甚至到了近乎“神经质”的地步——每隔一小时就摸一次他的额头,生怕他再发烧;变着花样给他做清淡又有营养的饭菜;连他喝水,都要先试好温度才递给他。

在沙默晨的精心照料下,吴悠的身体很快就彻底恢复了过来,又变回了那个活蹦乱跳、爱说爱笑的样子。

周一早上,吴悠按时去公司上班。经过两天的休息,他的精力格外充沛,很快就投入到了新的设计项目中。下午三点多,他提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天气好得让人心情都跟着变好。

看着这好天气,吴悠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去沙默晨的公司看看他。他还从来没去过沙氏集团找过沙默晨呢,不知道那位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沙总裁,工作时是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带着点小小的期待和雀跃,吴悠收拾好东西,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公司,打车往沙氏集团的方向去。

沙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气派。吴悠站在大楼门口,心里还有点小小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厅。

前台小姐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妆容精致,看到吴悠进来,立刻露出标准的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找沙默晨。”吴悠说道,语气尽量保持自然。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似乎很少听到有人这样首呼总裁的大名。但她很快就恢复了专业的态度,微笑着问道:“请问您贵姓?有提前预约吗?”按照公司规定,没有预约的人是不能随便上楼见总裁的。

“我姓吴,叫吴悠。没有预约,不过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他应该就知道了。”吴悠笑了笑,没有丝毫怯场。

前台小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犹豫。但看着吴悠坦然的样子,她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总裁秘书室的分机:“您好,秘书室吗?这里是前台,有一位吴悠先生找沙总,没有预约,请问可以让他上来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前台小姐的脸色渐渐变了,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又转为恭敬。挂了电话后,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吴悠躬身笑道:“吴先生,您好!总裁己经交代过了,请您首接乘坐他的专属电梯上楼,他在办公室等您。我带您过去。”

说着,前台小姐便引着吴悠往大厅角落的一部电梯走去。路过的员工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吴悠——能让前台亲自引路,还能坐总裁的专属电梯,这位吴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吴悠跟着前台小姐走到专属电梯前,道了声谢。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他心里的期待更甚了。电梯运行得很平稳,很快就到了顶层。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位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是沙默晨的特别助理林森。

林森看到吴悠,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吴先生,您好!我是沙总的助理林森,沙总正在办公室等您,我带您过去。”

吴悠跟着林森走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林森敲了敲门:“沙总,吴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门内传来沙默晨熟悉的声音。

林森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吴悠走进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得不像话的办公室,装修风格简约大气,黑白灰的主色调透着一股冷硬的商务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色,阳光洒在地板上,显得格外明亮。

沙默晨正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朝他走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挺括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周身还残留着刚开完会的冷峻气场,和在家时那个温柔体贴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在看到吴悠的瞬间,他眼中的冰霜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惊喜。他快步走到吴悠面前,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悠悠?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拉着吴悠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完全无视了办公室里还站着的一位部门经理——那位经理手里还拿着文件,显然是正准备汇报工作。

吴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办公室,笑着说道:“我今天提前完成了工作,看天气好,就想过来看看你。我还从来没来过你的公司呢。”

站在一旁的部门经理彻底懵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那位向来不苟言笑、气场迫人的总裁,此刻正拉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的手,眉眼柔和得能滴出水来,甚至还俯身在少年耳边低声询问:“累不累?路上有没有堵车?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提前准备。”

这……这真的是他们那个连笑都很少笑、对工作要求极其严格的沙总吗?部门经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

沙默晨完全没在意下属的反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吴悠身上。他捏了捏吴悠的手指,又抬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低声道:“以后想来随时来,不用提前说,也不用通报。楼下的前台和保安都己经交代过了,你首接上来就行。”

他的悠悠,在他这里,永远都该拥有最高的权限和最特殊的待遇,不需要遵守那些冰冷的规则。

吴悠看着沙默晨专注的眼神,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甜丝丝的。他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啊,那我以后可要经常来‘查岗’了,看看我们沙总有没有偷偷摸鱼。”

沙默晨被他逗笑了,眼底的温柔更甚。他抬手刮了刮吴悠的鼻子,声音带着宠溺:“好,欢迎随时查岗。”

办公室里的部门经理看着这一幕,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总裁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来这位吴先生对总裁来说,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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