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痕》第一卷：焦土烙印?第十西章 雪林喋血：联合袭击与生死突围（第一部分?拂晓预警：平静下的暗潮）
天还没亮透，黑松林里的寒气像针一样扎人。东方的天际刚泛起一点鱼肚白，雪地里的霜气就顺着裤脚往上钻，冻得人膝盖发僵。李大婶己经在篝火旁忙活了半个时辰，陶锅里的野菜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里面掺了点从山里挖来的野栗子，虽然少，却让粥香里多了几分甜意。她时不时往锅里添点柴火，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暖融融的。
“小花，别跑远了，粥快好了，回来洗漱吃饭。” 李大婶朝不远处的雪坡喊了一声。小花正跟几个半大的孩子在雪地里追闹，棉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手里还攥着个雪球，听到喊声，赶紧停下来，把雪球往雪地里一扔，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李大婶，粥好了吗？俺闻着好香呀！”
“快了快了，再等会儿，给你盛碗稠的。” 李大婶笑着摸了摸小花的头，帮她拂掉棉帽上的雪粒。小花的棉帽是张老太连夜缝的，上面还绣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花，虽然不精致，却暖得很。
营地另一侧，赵铁山正带着几个村民加固陷阱。他们在营地外围的雪地里挖了不少半人深的坑，坑里插着削尖的杨木杆，上面铺着松枝和薄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王大叔蹲在旁边，用砍柴刀把杨木杆的尖端削得更锋利，嘴里还念叨着：“这玩意儿要是能扎中鬼子的脚，保管让他们疼得嗷嗷叫！”
“王大叔，您歇会儿，这点活俺们来就行。” 赵铁山递过去一块烤红薯，是昨天晚上特意留的，还带着点温度。王大叔接过红薯，掰了一半递给旁边的小虎：“小虎，你也吃点，一会儿还得帮着搬东西。”
小虎接过红薯，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盯着远处的松林 —— 自从上次在炮楼里被关押后，他总是不自觉地警惕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到鬼子。赵铁山看出了他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俺们在，鬼子不敢来。再说，咱们还有这些陷阱，就算他们来了，也讨不到好。”
小虎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松林深处望了一眼。雪地里静悄悄的，只有松枝被风吹得簌簌响，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让他心里发毛。
张卫国带着两个弟兄在营地入口的哨位换岗。值了一夜岗的弟兄揉着冻得发僵的脸，说道：“卫国哥，这一夜倒是太平，没看到鬼子的影子，也没听到啥动静。”
“别大意，越是太平，越要警惕。” 张卫国接过步枪，检查了一下枪膛里的子弹，“刘副官那帮人没安好心，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事，咱们得盯紧点。” 他走到哨位旁的高坡上，拿起望远镜往远处望 —— 雪地里白茫茫一片，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看不到任何动静。可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天的平静有些反常。
不一会儿，李正峰从外面回来了。他是凌晨去跟潜伏在奉天城的联络员接头的，身上沾了不少雪，棉袍的下摆都冻硬了。看到张卫国，他赶紧走过去，脸色比平时凝重：“卫国，情况不太好。联络员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刘副官去了鬼子的松井营地，两人谈了很久，好像在商量什么事。而且，城里的鬼子最近调动频繁，好像在准备什么行动。”
“刘副官跟鬼子勾结？” 张卫国心里一沉，“难道他们要对咱们营地动手？”
“很有可能。” 李正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联络员还传来消息，说鬼子可能会在今天拂晓发动袭击，让咱们赶紧做好准备。我己经让联络员去打探更详细的消息了，不过咱们不能等，得立刻加强防御，通知大家做好转移的准备。”
两人赶紧往营地中央走，一边走一边安排：“你去通知弟兄们，把弹药分发下去，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守住各个哨位；我去跟村民们说，让他们收拾好随身的东西，一旦有情况，就立刻往密道转移。”
张卫国刚走到篝火旁，就听到远处的哨兵大喊：“卫国哥！不好了！远处有动静！好像是鬼子的队伍！”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哨兵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一队黑影，正朝着营地的方向移动，速度很快，还能看到闪烁的枪口反光。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黑影的另一侧，还有另一队人在移动，看服装，竟然是国民党的士兵！
“鬼子和国民党真的勾结了！” 赵铁山攥紧了手里的砍柴刀，眼神里满是愤怒，“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打咱们！”
李正峰立刻喊道：“大家别慌！按之前的计划来！赵铁山，你带几个弟兄守住营地西侧，利用陷阱挡住鬼子；张卫国，你带一队人守住东侧，对付国民党的士兵；我带剩下的人，组织村民往密道转移！记住，尽量拖延时间，保护好村民，不要跟他们硬拼！”
村民们虽然害怕，却没有慌乱。王大叔把砍柴刀别在腰间，大声喊道：“年轻的跟俺来，帮着战士们搬石头，加固防御！老人和孩子，赶紧跟着李团长往密道走！”
李大婶赶紧把陶锅里的粥倒进水桶里，拎着水桶跟在老人和孩子后面：“大家慢点走，别摔着，这粥还热着，路上能喝点暖暖身子。” 张老太则拉着小花的手，把自己的棉袍脱下来裹在小花身上：“小花乖，跟着奶奶，咱们很快就安全了。”
张卫国带着弟兄们跑到东侧的防御工事后面，趴在雪地里，手里的步枪对准了正在靠近的国民党士兵。为首的正是刘副官，他骑着一匹马，手里拿着马鞭，正催促着士兵们往前冲：“都给我快点！谁要是敢后退，我毙了他！”
“刘副官，你身为中国人，竟然跟鬼子勾结，你对得起老百姓吗？” 张卫国朝着刘副官喊道，声音里满是愤怒。
刘副官冷笑一声，举起马鞭指了指张卫国：“少跟我来这套！你们这些共匪，蛊惑百姓，扰乱治安，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兄弟们，给我冲！谁先抓住李正峰，赏五十块大洋！”
国民党士兵们听到有赏，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铁痕 立刻红了眼，端着枪朝着营地冲过来。张卫国大喊一声：“打！” 弟兄们立刻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飞向国民党士兵。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应声倒地，后面的士兵吓得赶紧趴在雪地里，不敢再往前冲。
西侧的战斗也打响了。鬼子在松井的带领下，朝着营地发起了猛攻，他们的火力很猛，还带着迫击炮，炮弹落在雪地里，炸起一片片雪雾，震得地面都在晃。赵铁山带着弟兄们，利用陷阱和石头做掩护，顽强地抵抗着。有几个鬼子不小心掉进了陷阱，被里面的杨木杆扎中，疼得嗷嗷首叫。
“铁山哥，鬼子的迫击炮太厉害了，咱们的防御工事快顶不住了！” 一个弟兄喊道，他的胳膊被弹片划伤了，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却还是死死地握着枪。
赵铁山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鬼子，喊道：“大家再坚持一会儿！李团长他们还在转移村民，咱们一定要守住！” 他拿起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朝着鬼子的方向扔了过去。手榴弹在鬼子群中爆炸，炸倒了几个鬼子，暂时挡住了他们的进攻。
营地中央，李正峰正组织村民们往密道转移。密道的入口在营地后方的一个山洞里，很隐蔽，只有少数人知道。老人们走得慢，年轻的村民就背着他们走；孩子们害怕，妇女们就抱着他们，一边走一边安慰。小虎跟在王大叔后面，帮着扶着一位腿脚不便的老人，虽然害怕，却没有退缩。
“大家快一点！鬼子的进攻越来越猛了，咱们得尽快进入密道！” 李正峰喊道，他的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却依旧镇定地指挥着。就在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的气浪把他掀倒在地。他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组织村民转移：“别管我，快往密道走！”
张卫国看到李正峰被炮弹掀倒，心里一紧，想过去帮忙，却被国民党士兵的火力压制住了。刘副官看到有机可乘，大喊道：“兄弟们，冲啊！他们快撑不住了！” 国民党士兵们再次发起了进攻，朝着营地东侧冲了过来。
张卫国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弟兄们说：“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去帮李团长转移村民！” 他拿起步枪，朝着国民党士兵的方向开了几枪，趁他们躲避的间隙，快速朝着营地中央跑去。
赵铁山那边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鬼子的迫击炮不断地轰炸，防御工事被炸毁了不少，有几个弟兄己经牺牲了。王大叔看到这种情况，拿起砍柴刀，对身边的村民们说：“俺们跟鬼子拼了！就算死，也要保护好孩子们！” 村民们纷纷拿起手里的工具，有的拿着砍柴刀，有的拿着锄头，准备跟鬼子拼命。
“王大叔，不能硬拼！” 赵铁山赶紧拦住他们，“咱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等村民们都转移到密道，咱们就撤退！” 他看了一眼密道的方向，心里祈祷着：李团长，你们一定要快点，再快点！
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掩盖了血迹，却掩盖不了战斗的残酷。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黑松林里回荡。战士们和村民们都在拼尽全力抵抗，他们知道，身后是正在转移的老人和孩子，他们不能退，也退不起。
张卫国终于跑到了营地中央，看到李正峰正在扶着一位受伤的老人往密道走。他赶紧跑过去，接过老人，背着他往密道入口跑：“团长，村民们转移得怎么样了？”
“还有一部分没进去，鬼子的进攻太猛了，咱们得再想办法拖延时间。” 李正峰说道，他的胳膊也被划伤了，却丝毫没有在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张卫国抬头一看，只见一队骑兵朝着营地的方向跑来，看服装，竟然是八路军的队伍！“是咱们的人！是八路军！” 张卫国激动地大喊起来。
李正峰也看到了，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八路军的骑兵很快就冲到了战场，他们的火力很猛，朝着鬼子和国民党士兵发起了进攻。鬼子和国民党士兵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八路军，顿时乱了阵脚，进攻的势头也弱了下来。
“兄弟们，冲啊！” 张卫国大喊一声，带着弟兄们发起了反击。赵铁山也看到了八路军，赶紧带着剩下的弟兄和村民们，朝着密道的方向撤退。
刘副官看到八路军来了，知道大势己去，赶紧带着国民党士兵逃跑。松井看到国民党士兵撤退，也不敢再恋战，带着鬼子撤退了。
战斗终于结束了。雪地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营地被炸毁了不少，却终于恢复了平静。八路军的带队长官走过来，握住李正峰的手：“同志，辛苦了！我们接到联络员的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还好来得及。”
“太感谢你们了！要是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李正峰感激地说道。
村民们都从密道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有的村民失去了亲人，有的村民失去了家园，却都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有战士们和八路军的保护。
赵铁山走到牺牲的弟兄们身边，默默地为他们整理好衣服，心里满是悲痛。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打跑鬼子，打跑那些勾结鬼子的汉奸，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不辜负牺牲的弟兄们。
李大婶端着还热着的野菜粥，递给受伤的战士和村民们：“大家喝点粥，暖暖身子。不管有多难，咱们都要活下去，都要跟着李团长和八路军，一起打鬼子！”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坚定。虽然这场战斗让他们失去了很多，但也让他们更加团结，更加坚定了对抗敌人的决心。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里，他们用生命和信念，谱写了一曲不屈的战歌。
天渐渐亮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只要有八路军的支持，只要坚持 “保护百姓，打鬼子” 的初心，就一定能迎来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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