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林小满把国际大奖的奖杯摆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继续埋头赶稿；顾衍之依旧每天去公司，只是晚上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小团子则忙着在幼儿园推广他的“积分换零食2.0版本”，日子过得忙碌又温馨。
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顾衍之没再提那天在异国山坡上未说完的话，却用行动一点点填满了林小满的生活——会记得她不吃香菜，每次做饭都单独给她盛一份；会在她画稿累了时，默默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甚至会在周末早上，带着小团子去菜市场，买回她爱吃的草莓。
林小满嘴上不说，心里却像被温水泡着，暖洋洋的。她开始期待每天晚上客厅亮着的那盏灯，期待顾衍之做的家常菜，甚至连他偶尔皱着眉看财经新闻的样子，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这天下午，林小满正在画一幅“中国奶奶给孙子编中国结”的插画，手机突然“叮咚”响个不停。是幼儿园的家长群，不知怎么就聊起了“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人意有所指地提到了安安。
“那孩子爸妈离婚后，性格越来越孤僻，看着就可怜。”
“是啊，还是完整的家庭对孩子好，你看顾星辞，爸妈都在身边，多活泼聪明。”
林小满看着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她刚想打字反驳，就看到一个备注“顾衍之”的账号突然冒了出来，只发了一句话：“家庭的意义在于爱，不在于形式。安安是个好孩子，不需要被同情。”
群里瞬间安静了。谁都知道顾衍之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平时在群里从不说话，今天居然为了安安出头，显然是动了真格。
没过多久，老师也出来打圆场，话题很快被岔开。林小满看着顾衍之那句硬气的话，心里一暖，给他发了条微信：“谢啦。”
顾衍之几乎是秒回：“应该的。”
晚上顾衍之回来，林小满特意多炒了个他爱吃的红烧肉。小团子扒着碗边，神秘兮兮地说：“爸爸，今天家长群里好多阿姨私加你微信，你都没通过。”
顾衍之夹菜的手顿了顿：“没必要。”
“她们肯定是想当我后妈。”小团子一本正经地说，“但我觉得她们都不如姐姐好。”
林小满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红着脸瞪了小团子一眼：“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顾衍之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快吃吧，凉了。”
吃完饭，小团子被阿姨接去洗澡，客厅里只剩下林小满和顾衍之。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两人谁都没说话，却没觉得尴尬。
“今天那幅画，画完了吗？”顾衍之先开了口。
“嗯，就差落款了。”林小满点头，“多亏了你上次说的，加了奶奶手上的老茧和孙子扯散的线头，出版社说很真实。”
顾衍之看着她眼里的光，沉默片刻，突然说：“林小满，那天在国外……”
林小满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我想说，”顾衍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而认真，“我和星辞，都很喜欢你。不是‘临时饲养员’的那种喜欢，是……”
他的话没说完，小团子突然穿着睡衣跑出来：“爸爸，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林小满像被解救了似的，赶紧站起来：“没什么，快睡觉去。”
小团子却不肯走，拉着顾衍之的手：“爸爸，你是不是要跟姐姐表白呀？我在动画片里看到过，这种时候要说‘我喜欢你，想让你当我妈妈’！”
顾衍之：“……”
林小满：“……”
最终，告白还是没说出口。顾衍之被小团子缠得没办法，只好去给他讲故事。林小满坐在客厅里，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知道，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己经在彼此心里扎了根。或许不需要急着说破，就这样一点点靠近，在鸡飞狗跳的日常里，把“喜欢”酿成更醇厚的“习惯”，也很好。
夜深了，林小满看着窗外的月光，拿起画笔，在速写本上画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旁边写着：“未说出口的话，都藏在晚风里。”
画完，她自己先笑了。或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在烟火人间里，慢慢走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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