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顾衍之果然兑现了承诺。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开，窗外的枫叶像被泼了颜料，红得层层叠叠，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焦糖香。
“快看！像不像姐姐画里的火烧云？”小团子扒着车窗，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比幼儿园手工课做的纸枫叶好看一百倍！”
安安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子，铅笔在纸上沙沙响：“我要把这片红叶画下来，等回去贴在风筝上，冬天飞的时候，就像带着秋天一起飞。”
林小满凑过去看，本子上己经画了七八片枫叶，每片的纹路都不一样，旁边还标着时间——“上午十点，阳光斜着照下来时，枫叶边缘会发光”。她想起安安总说“万物都有自己的时钟”，此刻看着这些带着时间戳的画，忽然觉得这孩子心里藏着个细腻的小世界。
顾衍之把车停在观景台，刚打开车门，小团子就抱着风筝冲了出去，红叶被他踩得沙沙响。安安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捡着落在地上的枫叶，像在收集散落的星星。
“这里的风很稳，适合放风筝。”顾衍之从后备箱拿出折叠椅，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个保温壶，“泡了山楂茶，解腻。”
林小满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漫开。她望着远处漫山的红叶，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褪色的铁皮盒：“你还记得这个吗？”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片压平的红叶，边缘己经泛黄，背面用铅笔写着“2019.10.23，第一次跟你上山”。那是三年前，他们刚认识不久，她赌气说“没人愿意陪我看红叶”，他二话不说就调了休，开了西个小时的车带她来这里，结果半路车坏了，两人在山脚下的民宿住了一夜，第二天徒步上山时，她捡了这片叶子，萌娃牵线：我成大佬饲养员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萌娃牵线：我成大佬饲养员最新章节随便看！说“就当纪念我们的‘患难与共’”。
顾衍之的指尖拂过那片旧红叶，声音低沉：“怎么会忘。那天你穿了件白毛衣，被红叶映得像落了满身霞光，我偷偷拍了张照，设成屏保到现在。”
林小满愣了愣，掏出手机点开他的相册——果然在最下面藏着一张她的侧脸，背景是漫山红叶，她正踮脚够树枝上的叶子，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你居然没删？”她抬头看他，阳光穿过红叶落在他睫毛上，像镀了层金。
“删了干嘛。”顾衍之握住她的手，往观景台边缘走，“那天你说，要是能把红叶串成风铃，冬天听着就像秋天还没走。等回去，我就动手做。”
不远处，小团子的风筝终于飞了起来，红叶形状的风筝面在红枫背景里几乎要融为一体，只有尾巴上的彩绸格外显眼。安安举着本子跑来，指着画说：“姐姐你看，我把你们画在红叶里了，这样秋天就永远抱着我们啦。”
画纸上，她和顾衍之坐在红叶堆里，头顶飘着只红叶风筝，小团子和风筝一起飞在半空，安安自己则蹲在旁边画枫叶，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秋天的秘密——藏在红叶里，藏在笑里，藏在不说话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里。”
林小满突然明白，所谓的约定，从不需要刻意记住。就像这片山，这红叶，这被风吹起的风筝，还有他掌心的温度，早己把每个瞬间都酿成了秘密，在时光里发酵得越来越浓，等着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轻轻漫出来，甜了岁月，暖了余生。
风筝在红枫间穿梭，像只不知疲倦的鸟，带着他们的笑声，飞向更高更远的红叶深处，把这个秋天的秘密，藏进了每片颤动的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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