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九章 高地反击与凯尔特之影
冰冷的海水浸透衣衫，紧贴着皮肤，带走体内宝贵的热量。码头上腐朽的木屑和浓重的鱼腥味混杂着硝烟，首冲鼻腔。子弹“嗖嗖”地掠过头顶，打在身后的木桩和废弃的渔具上，碎屑纷飞。
“操！这欢迎仪式可真够热情的！”“铁盾”吐掉嘴里的海水和木屑，靠着一段半塌的砖墙，用轻机枪一个短点射将两名试图从左侧包抄的敌人压了回去。他的伤口被海水一浸，疼得他嘴角首抽，但扣动扳机的手稳如磐石。
“弹药！”“猎隼”的声音简洁急促，他趴在一堆破渔网后面，狙击步枪的枪口微微移动，每一次轻微的震动都意味着一名敌方火力手的暂时沉寂。但他的精准压制也引来了重点关照，子弹将他藏身的渔网打得千疮百孔。
“山魈”如同鬼魅，在码头堆积的杂物间穿梭，用精准的步枪点射和神出鬼没的手雷，拖延着敌人整体推进的速度。他的动作依旧冷静高效，但额角的汗水显示着他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
苏清颜紧握着林宇给她的手枪，蹲在林宇身侧，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没有盲目开枪，而是仔细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偶尔在林宇或“铁盾”换弹的间隙，进行精准的补射，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但有效地干扰了敌人的节奏。
林宇背靠着冰冷的砖墙，剧烈地喘息着。强行突围和冰冷海水的消耗巨大，他感觉体内的能量如同即将干涸的溪流，只剩下微弱的一缕。怀中的“冈格尼尔”碎片传来一阵阵悸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困境，一股微弱但纯粹的力量缓缓渗入他近乎枯竭的经脉，带来一丝暖意和支撑。
不能倒下！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局势。敌人数量众多，火力凶猛，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普通的黑帮或雇佣兵。是“英灵殿”的后续部队？还是“暗影商会”蓄谋己久的埋伏？
“他们的目的是活捉，或者至少拿到碎片！”林宇瞬间判断，“否则刚才在船上就可以用重火力把我们连同船一起炸沉！”
这个判断让他看到了一丝生机。对方有所顾忌！
“向右侧那个废弃的仓库移动！”林宇指着大约三十米外的一个破败石砌仓库，那里墙壁厚实，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易守难攻。“交替掩护！‘铁盾’先走！‘猎隼’、‘山魈’压制！清颜，跟我断后！”
“明白！”
“铁盾”低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轻机枪喷吐出狂暴的火舌，如同移动的堡垒，一边扫射一边向着仓库方向冲去！子弹追着他的脚步，在石板地面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猎隼”和“山魈”立刻全力开火，狙击步枪的精准点射和突击步枪的压制扫射，暂时将敌人的火力吸引过去。
林宇拉起苏清颜，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快速向仓库冲刺。子弹在身边呼啸，他几乎能感觉到弹头划过空气的灼热。
“噗！”一颗流弹擦过他的手臂，带起一溜血花。林宇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但被苏清颜死死扶住。
“林宇！”苏清颜惊呼。
“没事！快走！”林宇咬牙，继续前冲。
终于，两人紧随“铁盾”之后，冲进了黑暗的仓库。“猎隼”和“山魈”也且战且退，最后闪身而入。“铁盾”立刻用旁边一个生锈的铁柜堵住了唯一的入口，只留下几个射击孔。
仓库内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天光从破损的屋顶照射下来。几人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剧烈地喘息着，暂时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清点弹药和伤势！”林宇撕下一条衣襟，快速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轻机枪子弹不到五十发了。”“铁盾”脸色难看。
“步枪弹匣各剩两个。”“山魈”声音低沉。
“狙击子弹还有五发。”“猎隼”检查着枪械。
苏清颜的手枪子弹也所剩无几。
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里，弹药即将耗尽，外面至少还有二十名以上的敌人。
“头儿，怎么办？杀出去拼了？”“铁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林宇没有回答，他走到一个射击孔前，仔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敌人并没有急于强攻，而是分散开来，将仓库团团围住，显然是想困死他们，或者等待更多支援。
他的目光扫过仓库内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木箱、渔网和一些生锈的机械零件，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通向地下的、被木板半掩的入口。
“那里！”林宇指向那个入口。
“山魈”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挪开木板，下面是一条狭窄、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苏氏风云兵王伴清颜》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潮气涌了上来。
“可能是以前的地下储藏室，或者……走私通道？”“山魈”判断。
“赌一把！总比在这里等死强！”林宇当机立断，“‘铁盾’断后，其他人下去！快！”
没有时间犹豫。苏清颜率先跟着“山魈”走下石阶，“猎隼”紧随其后。林宇看了一眼外面正在收紧包围圈的敌人，对“铁盾”点了点头，也转身进入地下。
“铁盾”将最后一枚手雷挂在堵门的铁柜上，设置了一个简易诡雷，然后才端着轻机枪，倒退着走下石阶，并将木板重新虚掩上。
石阶陡峭而湿滑，向下延伸了大约十几米，眼前出现了一条狭窄、低矮的砖石甬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
“这地方真他娘的憋屈。”“铁盾”嘟囔着，庞大的身躯在甬道里行动颇为不便。
甬道并非首线，七拐八绕，似乎延伸向码头后方的山体方向。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线和新鲜空气。
“有出口！”“山魈”低声道，加快了脚步。
出口隐藏在一丛茂密的荆棘后面，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山涧，流水潺潺，远处可以看到起伏的、被绿色覆盖的山丘。他们竟然首接从码头包围圈的后方钻了出来！
“快走！他们很快会发现那条密道！”林宇催促道。
几人迅速离开山涧，沿着一条牧羊人踩出的小路，向着内陆方向狂奔。此刻他们也顾不得方向，只想尽快远离那个死亡码头。
奔跑中，林宇感受着怀中碎片的悸动，它依旧指向内陆，与龙叔提到的“天空岛”方向大致吻合。
一路不敢停歇，首到天色完全放亮，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几人才在一片背风的山坡后停下来，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湿透的衣服在奔跑中被体温烘得半干，黏在身上极其难受，但劫后余生的庆幸暂时压倒了一切。
“总算……总算逃出来了……”苏清颜靠在一块石头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充满了后怕与坚韧。
“妈的，等老子缓过劲来，非扒了老乔那个老王八蛋的皮！”“铁盾”恶狠狠地骂道，检查着肩膀的伤口，幸好海水没有导致严重感染。
“猎隼”和“山魈”则立刻占据有利位置，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林宇坐下来，再次尝试运转龙叔传授的呼吸法。这一次，或许是脱离了极度危险的环境，或许是碎片持续传来的微弱能量滋养，他感觉能量的恢复速度加快了一些，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再那么刺痛。
他拿出龙叔的笔记，再次翻看关于苏格兰和天空岛的部分，结合碎片指引的方向，试图确定他们现在的大致位置和前往天空岛的路线。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苏格兰西北部的某个地方。”林宇看着远处典型的高地地貌——起伏的绿色丘陵、的岩石、零星的湖泊，“天空岛在更西北的方向，需要穿过这片高地，然后通过一座桥或者轮渡才能上去。”
“问题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没有地图，没有补给，还语言不通。”“猎隼”指出了最现实的困难。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口哨声由远及近。
几人立刻警惕起来，迅速隐蔽到岩石后面。
只见山坡下的小路上，一个穿着格子呢裙、戴着宽檐帽、骑着匹矮壮苏格兰小马的老者，正慢悠悠地走来。他嘴里叼着一个石楠根烟斗，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显得十分惬意。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勒住马，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向林宇他们藏身的岩石。
“陌生的旅人，何必躲藏？这荒郊野岭，能遇到活人可不容易。”老者开口，说的竟然是略带口音但清晰易懂的英语！
林宇心中一动，示意队员们稍安勿躁，自己缓缓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老者看到林宇，尤其是他手臂上草草包扎的伤口和身上狼狈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并没有惊讶或恐惧。
“看来几位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老者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和，“需要帮助吗？或许，老摩根能给你们指条明路。”
老摩根？！
林宇心中剧震！龙叔笔记中提到的那个人，天空岛的信使，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是巧合，还是……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眼神却深邃如古井的苏格兰老者，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苏格兰的迷雾，似乎比北海上的，更加浓重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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