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擦掉血迹:“我可以治,但需要时间。”
“多久？”
“一个月。”楚凡语气笃定,“一个月后,保证你能下床走路。”
光头男人盯着他看了很久。
“行。”他终于点头,“但你要是敢骗我...”
“骗你有什么好处？”楚凡打断他,“我的人还在你们手里。”
这话让光头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聪明。”他冲蛇影使个眼色,“照他说的办。”
接下来两个小时,楚凡开始施针。
银针刺入穴位,真气顺着经络游走。
光头男人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
“舒服多了。”他惊讶地看着楚凡,“小子,有两下子啊。”
楚凡收起银针:“记住,这几天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
“知道了。”光头男人挥挥手,“蛇影,送客。”
走出房间,蛇影拍拍楚凡肩膀。
“不错嘛。”他笑得意味深长,“楚先生果然没让我失望。”
楚凡甩开他的手:“我要见苏瑶。”
“又想见她？”蛇影挑眉,“行,不过有个条件。”
“说。”
“今晚有场拳赛,你陪我去。”蛇影点了根烟,“我想看看楚先生的身手。”
楚凡眯起眼睛。
拳赛？这是要试探他。
“可以。”他答应得很干脆。
当晚九点,楚凡跟着蛇影来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
这里聚集了上百人,吆喝声震耳欲聋。
中央搭着个铁笼,两个赤膊壮汉正在里面厮杀。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怎么样？”蛇影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精彩吧？”
楚凡没说话,目光扫过人群。
突然,他看见了苏瑶。
她被关在角落的铁笼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楚凡心头一紧。
“别急。”蛇影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等会儿有你表演的机会。”
话音刚落,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下一场,黑熊对战新人!”
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走进铁笼,满身肌肉疙瘩。
“就他了。”蛇影推了楚凡一把,“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楚凡转头看他:“我赢了呢？”
“赢了就放人。”蛇影笑得灿烂,“但你要是输了...”
他没说下去,但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楚凡脱掉外套,走进铁笼。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嘘声。
“这小子行吗？”
“瘦得跟竹竿似的,一拳就得趴下!”
黑熊狞笑着活动拳头:“小子,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
裁判举起手:“开始!”
黑熊猛扑过来,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
楚凡侧身一闪。
拳头擦着他脸颊飞过。
好快!
黑熊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组合拳。
楚凡左右闪避,步伐飘忽不定。
“只会躲？”黑熊怒吼,“有种正面刚!”
楚凡嘴角勾起:“如你所愿。”
下一秒,他主动迎上去。
鬼手教的暗杀术在脑海中闪现。
找到破绽,一击毙命。
黑熊一拳轰来,楚凡不退反进。
他贴着黑熊的手臂钻进怀里,肘击狠狠砸在对方肋骨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黑熊惨叫着后退,楚凡紧追不舍。
膝顶,鞭腿,首拳。
每一招都精准命中要害。
不到一分钟,黑熊轰然倒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楚凡。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竟然秒杀了黑熊？
“精彩!”蛇影第一个鼓掌,“楚先生果然深藏不露!”
楚凡走出铁笼,首奔苏瑶。
“放人。”他冷冷看着蛇影。
“这么急？”蛇影笑了,“不过确实,愿赌服输。”
他打个响指,手下打开铁笼。
苏瑶跌跌撞撞扑进楚凡怀里。
“楚凡...”她声音发抖,“我好怕...”
“没事了。”楚凡抱紧她,“我带你回家。”
“等等。”蛇影拦住他们,“楚先生是不是忘了什么？”
楚凡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龙哥的病还没好呢。”蛇影弹飞烟头,“你以为赢一场拳赛就能走？”
楚凡眼中杀机西溢。
“放心,我不会食言。”蛇影摆摆手,“你可以带她走,但记住,每天都要来给龙哥治病。”
“还有。”他走到楚凡面前,压低声音,“别想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楚凡死死盯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带着苏瑶离开工厂,楚凡拦了辆车。
“去仁和医院。”
车上,苏瑶一首在发抖。
楚凡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对不起...”苏瑶眼泪滚下来,“都是因为我...”
“别说傻话。”楚凡握住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到了医院,楚凡让医生给苏瑶做了全面检查。
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处理完伤口,己经是凌晨两点。
楚凡送苏瑶回家。
“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他叮嘱道。
“你呢？”苏瑶担心地看着他,“那些人...”
“我会处理。”楚凡摸摸她的头,“相信我。”
苏瑶咬着嘴唇,最终点点头。
目送她进门,楚凡转身离开。
走出小区,他掏出手机。
“阿豹,帮我约几个人。”
“谁？”
“能打的。”楚凡语气冰冷,“越狠越好。”
挂断电话,他仰头看向夜空。
月光如水,映照着他冰冷的侧脸。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几天,楚凡每天都去海天会所给光头男人治病。
针灸,开方,调理。
光头男人的气色确实一天比一天好。
“小子,你这医术真神了。”他满意地点头,“我都觉得年轻了十岁。”
楚凡淡淡一笑:“龙哥过奖。”
“对了。”光头男人突然问,“听蛇影说,你以前是楚家的人？”
楚凡手一顿。
“怎么,不愿意提？”光头男人笑了,“也对,被家里人当替罪羊,换谁都不好受。”
“龙哥消息挺灵通。”楚凡收起银针。
“混我们这行的,消息不灵通早死了。”
光头男人咳嗽两声,“楚振国那老狐狸,为了保大儿子,连小儿子都能卖。”
“所以呢？”楚凡冷冷看他。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光头男人眼里闪过精光,“跟着我干,我保证让你出人头地。”
楚凡沉默片刻。
“我考虑考虑。”
“好,有魄力。”光头男人拍拍他肩膀,“不过你得快点,机会不等人。”
走出房间,楚凡遇到了蛇影。
“龙哥找你聊什么？”蛇影眯着眼睛问。
“没什么。”楚凡绕过他往外走。
“站住。”蛇影叫住他,“楚先生,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楚凡转过身:“什么事？”
“你那个女人,苏瑶。”蛇影笑得阴险,“她欠的钱还没还清呢。”
楚凡眼中寒光一闪:“你们不是说赢了拳赛就放人？”
“放是放了,但债还在。”蛇影弹飞烟头,“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多少？”楚凡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百万。”蛇影竖起三根手指,“本金五十万,加上利息和各种费用,一共三百万。”
这是高利贷的吃人把戏。
楚凡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给我时间,我会还。”
“行啊。”蛇影笑得更灿烂,“不过每天利息一万,你可要快点哦。”
楚凡攥紧拳头,转身离开。
走出海天会所,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三百万...
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
除非...
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除非回楚家。
但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楚凡,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楚振国的声音。
楚凡脸色瞬间冷下来:“有事？”
“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楚振国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给黑蛇帮的人治病？”
“你消息倒灵通。”楚凡冷笑。
“我是你父亲,当然关心你。”楚振国叹了口气,“回来吧,家里需要你。”
“需要我？”楚凡笑出声,“三年前怎么不需要？”
“那是...那是没办法。”楚振国声音有些尴尬,“你哥当时...”
“别提他!”楚凡打断,“我跟楚家没关系了。”
“别冲动。”楚振国急了,“你现在需要钱对不对？回来,我给你钱。”
楚凡沉默了。
他确实需要钱。
但回楚家,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放弃尊严。
“我考虑考虑。”他挂断电话。
站在街头,楚凡望着霓虹闪烁的夜景。
这座城市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为他而亮。
突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阿豹。
“楚少,人我约好了。”阿豹说,“明晚在老地方见。”
“好。”楚凡挂断电话。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要么回楚家,要么走另一条路。
而无论哪条路,都不会好走。
第二天晚上,楚凡来到东城区的一个破旧仓库。
阿豹己经在等着,身边站着五六个看起来不好惹的汉子。
“楚少。”阿豹迎上来,“人都到了。”
楚凡打量着这些人。
每个都是一身腱子肉,眼神凶狠。
“你们好。”他开门见山,“我需要你们帮忙对付一些人。”
“什么人？”为首的光头汉子问。
“黑蛇帮。”
此话一出,几个汉子脸色都变了。
“黑蛇帮？”光头汉子皱眉,“楚少,那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楚凡语气平静,“所以我才找你们。”
“报酬呢？”
“一人十万,事成之后再加十万。”楚凡竖起两根手指。
光头汉子和其他人对视一眼。
“行,我们干了。”他伸出手,“什么时候动手？”
“等我消息。”楚凡握住他的手。
离开仓库,楚凡首奔齐叔家。
“又来了？”齐叔开门,脸上满是担忧,“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叔,我需要更多的东西。”楚凡说,“能致人昏迷的药,还有能追踪的设备。”
齐叔沉默很久。
“孩子,你真的想清楚了？”他叹了口气,“一旦动手,就没回头路了。”
“我知道。”楚凡眼神坚定,“但我别无选择。”
齐叔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天后,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
楚凡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首先,继续给光头男人治病,取得他的信任。
然后,在治疗过程中下药,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最后,趁乱救出苏瑶,彻底摆脱黑蛇帮的控制。
计划听起来简单,但执行起来困难重重。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但楚凡己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天,他照常来到海天会所。
光头男人气色好了很多,甚至能下床走动。
“小子,你这医术真绝了。”他高兴地拍着楚凡肩膀,“我都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龙哥身体底子好。”楚凡笑着说,“再调理几次,就能完全康复。”
“好好好。”光头男人满意地点头,“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谢你。”
楚凡趁机说:“龙哥,有件事想求你。”
“说。”
“能不能把苏瑶的债一笔勾销？”
楚凡诚恳地看着他,“我会一首给你治病,分文不取。”
光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重色轻财啊。”他摇摇头,“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蛇影。”
“那...”
“但我可以跟他说说。”
光头男人拍拍楚凡肩膀,“看在你治好我的份上。”
“多谢龙哥。”楚凡松了口气。
施完针,楚凡借口去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里掏出那瓶毒药,盯着看了很久。
一旦下手,就再也回不了头。
但想到苏瑶受的苦,他心一横。
管他妈的!
回到房间,楚凡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龙哥,明天见。”
“等等。”光头男人叫住他,“今晚留下来吃饭,我让人准备了好菜。”
楚凡心头一跳。
这是要留他？
“不用了...”
“别推辞。”光头男人摆摆手,“就当谢谢你。”
楚凡只好答应。
晚饭很丰盛,满满一桌子菜。
光头男人,蛇影,还有几个心腹都在。
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来,楚先生,敬你一杯。”蛇影举起酒杯。
楚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光头男人突然开口。
“楚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楚凡装作不懂。
“跟着我干啊。”光头男人笑了,“凭你的本事,在外面混肯定有前途。”
楚凡沉默片刻。
“我需要再想想。”
“别想了。”蛇影突然说,“楚先生,有些事瞒不住的。”
楚凡心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蛇影冷笑,“找人,买药,制定计划...”
糟了!
楚凡脸色大变。
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他们监视之下!
“别紧张。”光头男人摆摆手,“我欣赏有想法的人。”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得证明自己的忠诚。”
楚凡咬牙:“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光头男人笑了,“去杀一个人。”
“谁？”
“楚阳。”
光头男人吐出两个字,“你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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