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的晨光刚漫过旧物屋的门槛,陆沉就醒了。怀里还抱着张婆婆的毛衣,腕间的银镯子泛着淡绿微光,像是还在回味昨晚张婆婆释然的笑容。线索墙上,“王虎落网” 的便签旁画了个圈,旁边留白的地方,正等着填新的答案。
“陆沉哥!” 门口传来陈冬的声音,她抱着篮球跑进来,身后跟着小辰,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小辰哥说要给你带早餐,我们特意去巷口的豆浆铺买了热乎的油条和豆浆!”
小辰把保温桶放在柜台上,眼里带着点兴奋:“我今早路过派出所,看到警车往城郊开,肯定是去抓王虎了!张婆婆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
陆沉笑着点头,刚打开保温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 —— 不是风动,是纸页摩擦的声音。他抬头,看到一道浅褐色的灵体飘进柜台前,手里攥着本深棕色的牛皮日记本,封皮上印着 “梧桐巷毛线店” 的字样,边角磨得发亮,像是被人反复翻看。
灵体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件灰色中山装,袖口沾着点毛线纤维,和张婆婆毛衣上的纤维一模一样。他的灵体比张婆婆凝实些,却总在微微发抖,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腕间的银镯子 “嗡” 地一声轻颤,热度带着点沉重的愧疚感,不像张婆婆来时的温软,倒像压着块湿毛巾。陆沉放下油条,迎上去:“您是巷口毛线店的老板吧?这日记本…… 是您的?”
男人点点头,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我叫老周,开了三十年毛线店。这日记本是我用来记账的,可里面…… 还藏着别的东西。” 他把日记本轻轻放在柜台上,指尖穿过纸页,却还是下意识地想按住封面,“张婆婆的事,我听说了,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陆安。”
陆沉的指尖刚碰到日记本,银镯子突然发烫,眼前浮起一片模糊的忆境:去年秋天的雨夜,老周坐在毛线店的柜台后,手里攥着日记本,面前站着左脸带疤的王虎,手里拎着个黑色布袋:“周老板,林老板让我跟你说,别多管闲事,张婆婆的毛线要是敢多给,你这店就别想开了。” 老周吓得发抖,只能点头,看着王虎把一叠钱塞进布袋,转身走进雨里,布袋上沾着的浅棕色毛线,落在了柜台的角落。
忆境消散时,陆沉的指尖沾到点浅棕色的毛线 —— 和张婆婆毛衣上的补线、陆安车祸现场的纤维完全一致。他翻开日记本,第一页是毛线店的进货记录,翻到中间,突然出现几页空白,只有角落里画着个小小的桂花糕模子,旁边写着 “林老板,每月初五,糕模子藏货”。
“这糕模子…… 是周奶奶儿子的那个?” 陆沉突然想起第三章周奶奶提到的 “周奶奶儿子帮林浩祖父运走私货,用桂花糕模子藏赃款”,心里一动,“您知道林浩用糕模子藏什么吗?”
老周的灵体飘近了些,声音带着点哭腔:“是钱!是走私文物赚的黑钱!去年秋天,林浩每个月都让王虎来送钱,用桂花糕模子的夹层藏着,让我转交给周奶奶的儿子,再由他送到码头。我当时怕被报复,没敢说,首到陆安来买毛线,说‘周老板,我知道你有难处,要是有林老板的线索,随时找我’,我还是没敢说……”
银镯子突然剧烈发烫,日记本的空白页自动显露出字迹 —— 是老周的笔记,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中写的:“2024.10.5,王虎来送钱,说‘林老板让陆安消失,用货车撞’,我怕,没敢告诉陆安。10.8,听说陆安出事,我后悔了,把证据藏在日记本的夹层里,想交给警方,却没勇气。”
“您藏的证据在哪?” 陆沉的声音有点发紧,“现在交出来,还来得及,能帮警方定林浩的罪,也能告慰陆安的在天之灵。”
老周的灵体晃了晃,指着日记本的封底:“在夹层里,有张林浩和王虎的合影,还有他们走私文物的清单,上面写着‘梧桐巷码头,每月初十交货’。”
陆沉小心地拆开日记本的封底,果然藏着张泛黄的照片 —— 林浩和王虎站在货车旁,手里举着个桂花糕模子,背景是城郊物流园的招牌,和王虎员工卡上的地址一致。清单上详细记录着走私文物的名称和数量,最后一行写着 “资金来源:民国旧账”,正是父亲账本里提到的 “林浩祖父的走私赃款”。
“这是第三重迷雾的关键线索!” 陆沉把照片和清单收好,“林浩的雇凶资金,就是从祖父的走私赃款里来的,用桂花糕模子藏着,通过周奶奶儿子的手流转,难怪警方查不到他的银行流水!”
陈冬和小辰凑过来看,小辰的眼里带着点愤怒:“这些人太坏了,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老周的灵体看着清单,眼泪掉下来:“是我胆小,要是早点把证据交出来,陆安就不会出事了。我这心里,一首堵得慌,总觉得对不起他。”
就在这时,陆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警官打来的:“陆沉!王虎抓到了!他招了,林浩让他用桂花糕模子藏赃款,每月通过周奶奶儿子的糕模店流转,还招供了林浩下一步想销毁民国旧账的计划!”
老周的灵体猛地亮了起来,声音带着点激动:“真的?王虎落网了?证据也找到了?”
“找到了,” 陆沉笑着点头,把手机递给老周的灵体,虽然他碰不到,却能听到张警官的声音,“张警官说,这些证据能彻底定林浩的罪,您的心意,没白费。”
银镯子的热度渐渐退去,日记本的纸页轻轻翻动,停在最后一页,上面是老周新写的字迹 —— 像是灵体的意念显形:“陆安,对不起,我来晚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老周的灵体看着那行字,笑了,一点点变透明:“沉儿,谢谢你帮我完成心愿,也谢谢你帮陆安讨回公道。以后这毛线店,就交给小辰吧,他奶奶那么喜欢织毛衣,让他帮我看着,别让店倒了。”
小辰赶紧点头:“周老板,您放心,我会常去毛线店看看,帮您打扫,就像张婆婆还在时一样。”
老周的灵体化作一缕轻烟,飘向巷口的毛线店方向,留下一句轻轻的 “谢谢”。陆沉把日记本放在玻璃柜里,用红绳系上张卡片:“老周的日记本,藏着走私线索与未说的愧疚”,旁边贴上照片和清单的复印件,与 “第三重迷雾:雇凶资金” 的便签连起箭头。
赵桂兰提着刚蒸好的桂花糕走进来,看到柜里的日记本,叹了口气:“老周是个好人,就是胆子小了点,现在能释怀,也算是圆满了。” 她把桂花糕放在柜台上,“张警官刚才打电话,说要给你送锦旗,说你帮警方破了大案,要好好谢谢你。”
陆沉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这些旧物,还有这些有执念的灵体,帮我们找到了真相。”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陈冬和小辰,“来,尝尝,庆祝王虎落网,也庆祝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小辰咬了一口桂花糕,眼里带着点怀念:“这味道,和张婆婆做的一样,也和周老板店里的毛线一样,都是梧桐巷的味道。”
陈冬点点头,抱着篮球:“陆沉哥,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找线索,帮更多有执念的人,好不好?”
“好,” 陆沉看着玻璃柜里的旧物 —— 苏阿婆的绣帕、陈冬的篮球、老秦的相机、李婶的围巾、张婆婆的毛衣、老周的日记本,还有父亲的旧收音机,每一件都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我们一起,守护好梧桐巷,守护好这些旧物和故事。”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线索墙上,“第二重迷雾:车祸异常” 的便签旁画了个大大的对勾,“第三重迷雾:雇凶资金” 的便签旁,己经贴满了线索 —— 桂花糕模子、民国旧账、走私清单,像是一张逐渐清晰的地图,指向林浩团伙的核心秘密。
陆沉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老周的日记本,腕间的银镯子泛着淡绿微光,像是在说:“沉儿,别停,还有更多真相等着我们去揭开。”
窗外的桂花还在飘,落在旧物屋的窗台上,像是在为新的旅程祝福。陆沉知道,第一卷的故事还没结束,第三重迷雾的真相,民国旧账的秘密,还有更多有执念的灵体,都在等着他去探索,去守护。
夜色渐浓,旧物屋的灯依旧亮着,线索墙上的箭头越来越密,将林浩团伙的罪行层层揭开。陆沉、陈冬和小辰围在柜台前,一起整理新的线索,笑声和讨论声飘出窗外,与梧桐巷的桂花香气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 “守护” 与 “温暖” 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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