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的清晨裹着淡淡的桂花香,第一缕阳光刚越过巷口的老槐树,就把旧物屋的木门染成了暖黄色。陆沉早早就起了,把银镯子擦得发亮,三块墨玉碎片在掌心轻轻颤动,铜铃被小心地放进布包里 —— 今天要去桂花巷老宅地窖,完成苏清鸢祖父的遗愿,也给林浩的案子画上最后一个句号。
“陆沉哥,准备好了吗?张警官的车己经到巷口了!” 陈冬抱着篮球跑进来,运动服上沾着点桂花碎,身后跟着小辰,手里拎着账本和放大镜,“我昨晚把赵伯的账册和老周的资金账又对了一遍,确保赃款数额能对上!”
赵桂兰也提着个保温桶跟进来,里面是刚煮好的桂花粥:“沉儿,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地窖里冷,别冻着。我还带了块棉布,等找到赃款,好把东西包起来,别沾了灰。”
陆沉接过保温桶,心里暖得发颤。从继承旧物屋到现在,他从不曾是一个人 —— 苏阿婆的牵挂、周奶奶的录音、赵伯的木楔子、苏清鸢的铜铃,还有陈冬、小辰、赵桂兰的陪伴,这些温暖像桂花的香气,裹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巷口,张警官的警车停在老桂花树下,几个警员正拿着工具待命。看到陆沉,张警官迎上来,手里拿着份文件:“昨晚我们查了老宅的产权记录,确实是林浩祖父当年买下的,地窖的入口在厨房的储物柜后面,己经派人确认过,没有危险。”
一行人往桂花巷老宅走。老宅的木门上着把旧锁,铜锈斑斑,门楣上还刻着 “林记” 二字,被岁月磨得模糊。推开木门,院子里的杂草长得齐腰高,只有一棵老桂花树还活着,枝桠伸到二楼的窗口,像是在守护着这座空宅。
“地窖入口在这边。” 警员掀开厨房的储物柜,后面是块松动的青石板,搬开石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来,夹杂着淡淡的樟木香气 —— 是民国时期用来防潮的樟木箱味道。
陆沉拿出铜铃,轻轻晃了晃,“叮铃” 一声,铃音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开,地窖深处似乎传来轻微的回响。他握着银镯子,率先走下石阶,台阶上的青苔滑得很,陈冬和小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地窖不大,约有十平米,角落里堆着几个樟木箱,上面盖着厚厚的灰尘。陆沉的银镯子突然发烫,指向最里面的一个箱子 —— 箱子上刻着缠枝莲纹,和铜铃、银镯子上的纹样一模一样,锁扣是块小小的墨玉,正好能和碎片共鸣。
“就是这个!” 陆沉蹲下身,用墨玉碎片碰了碰锁扣,“咔嗒” 一声,锁开了。打开箱子的瞬间,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 里面整齐地码着五根金条,还有几叠用牛皮纸包着的民国大洋,每根金条上都刻着 “林记” 二字,大洋的边缘印着 “中央银行” 的字样,和老周账本里的描述完全一致。
“真的是赃款!” 小辰激动地拿出账本,“数量和赵伯账册里记的一模一样,五根金条,三千大洋,分毫不差!”
陈冬用手电筒照着箱子,突然发现箱底有个夹层:“陆沉哥,这里有东西!” 她小心地掀开夹层,里面藏着枚旧警徽,还有一张泛黄的字条 —— 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着:“1999 年冬,与苏砚先生藏此,嘱沉儿:守书人非守物,乃守心。若他日得见,当以赃款护巷、修屋,不负初心。”
警徽的背面刻着个 “守” 字,是守书人的标记,边缘还沾着点樟木的碎屑,像是父亲当年藏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陆沉握着警徽,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像是父亲的手在轻轻覆盖他的手:“爸,我做到了,我找到赃款了,也没辜负您和苏先生的约定。”
银镯子突然剧烈发烫,铜铃从布包里滑出来,“叮铃 —— 叮铃 ——” 响了两声,一道浅青色的灵体飘进地窖 —— 是苏清鸢!她的灵体比昨天更透明,却带着释然的笑,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樟木牌,上面刻着 “苏砚” 二字。
“祖父的心愿完成了,” 苏清鸢的声音像铜铃的余音,“陆叔叔的约定也完成了。这樟木牌是祖父的,当年他和陆叔叔一起藏赃款时,说‘若有一天赃款重见天日,就把它放在旧物屋,提醒后来人守心守义’。”
陆沉接过樟木牌,放进布包里:“我会的,把它和铜铃放在一起,让每个来旧物屋的人,都知道你们的故事。”
苏清鸢的灵体轻轻晃了晃,铜铃又响了一声,像是在告别:“陆沉,旧物屋就拜托你了,归尘门后还有更多故事,等着你来发现。” 说完,灵体化作一缕轻烟,飘出地窖,与老桂花树的枝桠融为一体,只留下淡淡的樟木香气。
“好了,我们把赃款搬上去吧。” 张警官拍了拍陆沉的肩膀,眼里满是敬佩,“你父亲当年没完成的事,你完成了,他要是知道,肯定会为你骄傲。”
警员们小心地把金条和大洋搬上地面,用赵桂兰带来的棉布包好,放进证物箱。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口,洒在证物箱上,金光与晨光交织,像是在为这场跨越半个世纪的 “追赃” 画上圆满的句号。
回到旧物屋时,巷里的街坊都围了过来,听说找到了民国赃款,都替陆沉高兴。赵桂兰把桂花粥分给大家,陈冬和小辰给街坊们讲地窖里的故事,陆沉则把父亲的字条和警徽放在传承堂的红木柜里,与苏砚的樟木牌、铜铃并排摆放。
“陆沉哥,张警官说,这批赃款属于‘追缴的走私文物赃款’,可以申请一部分用于旧物屋的修复,还有巷里的公益事业。” 小辰拿着张警官给的文件,眼里满是期待,“我们可以修修巷里的老路灯,再给赵桂兰阿姨的自行车装个新篮子,还能帮苏阿婆的孙女安安买些书!”
“好啊!” 陈冬举着篮球,“还可以在巷口的老桂花树下装个长椅,以后大家可以坐在那里聊天,闻桂花香!”
赵桂兰笑着点头:“我看行!这旧物屋也该修修了,柜台的玻璃有点松,后屋的窗户也该换了,用这笔钱正好。”
陆沉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突然明白父亲字条里 “守书人非守物,乃守心” 的意思 —— 守书人守护的不只是旧物和线索,更是巷里的温情,是人与人之间的牵挂。他拿出笔记本,写下 “赃款用途计划”:1. 修复旧物屋(柜台、窗户、传承堂木门);2. 维修梧桐巷老路灯;3. 购置巷口桂花树下长椅;4. 帮扶巷里困难街坊(苏阿婆、赵桂兰);5. 资助安安学业。
写完,他把笔记本放在传承堂的红木柜上,与父亲的字条、苏砚的樟木牌放在一起:“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以后每年都要看看,有没有守住初心。”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玻璃柜里的旧物上 —— 苏阿婆的绣帕、陈冬的篮球、老秦的相机、李婶的围巾、张婆婆的毛衣、赵伯的木楔子、苏清鸢的铜铃、父亲的警徽,还有新添的樟木牌,在光下排成一排,像是一串跨越时空的 “守护符”,每个都藏着一段故事,一份牵挂。
陆沉走到线索墙前,在 “第三重迷雾:雇凶资金” 的便签旁,贴上了赃款的照片和父亲的字条复印件,然后在便签的末尾,郑重地写下 “己闭环” 三个字。银镯子在腕间泛着淡绿的光,铜铃轻轻 “叮铃” 响了一声,像是在回应这份圆满。
夜幕降临时,旧物屋的灯依旧亮着,巷里的街坊陆续散去,赵桂兰留下帮忙收拾,陈冬和小辰约定明天来帮着规划旧物屋的修复。陆沉坐在藤椅上,手里握着父亲的警徽,看着窗外的老桂花树,心里突然无比平静 —— 第一卷的故事即将结束,可旧物屋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他知道,归尘门后还有更多秘密,父亲和苏砚的未竟约定,初代守书人的传说,还有第西重迷雾里关于父亲案的更多细节,都在等着他去探索。但他不再着急,因为他知道,有这些旧物陪着,有这些温暖的人陪着,他可以慢慢走,慢慢听,慢慢守护这份跨越百年的初心。
巷口的桂花还在落,甜香漫进旧物屋,与铜铃的余音、樟木的香气混在一起,温暖得让人不想离开。陆沉轻轻晃了晃铜铃,“叮铃”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散开,像是在为第一卷的故事,轻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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