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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唱玩具车里的司机留言

小说: 子时旧物屋   作者:荷叶不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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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巷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老桂花树的缝隙,在旧物屋的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陆沉正趴在柜台前整理线索墙,新添的便签密密麻麻:“老秦相机藏父亲纸条(2004.9)”“苏 A832 货车关联林浩同伙”“小敏邮件确认老秦执念完成”,最后一张空白便签压在最下,等着新的线索填补 —— 陈冬早上还在念叨 “货车司机肯定藏在附近,我们得赶紧找到他”。

“咚咚咚”,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是风铃响,更像是小孩子用指尖敲木头。陆沉抬头,看到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紧紧抱着个掉漆的蓝色玩具车,车身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像是被石头蹭过。女孩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怀里的玩具车被攥得发热。

“你好呀,” 陆沉放轻声音,怕吓着她,“是来找什么东西吗?”

女孩点点头,慢慢走进来,小皮鞋踩在青砖地上,发出 “嗒嗒” 的轻响。她把玩具车放在柜台上,声音带着点哭腔:“我叫妞妞,这是爸爸送我的玩具车。爸爸是开货车的,一个月前出去拉货,就再也没回来…… 妈妈说爸爸可能不会回来了,可我知道,他肯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要陪我过六岁生日的。”

陆沉的指尖碰到玩具车,腕间的银镯子突然 “嗡” 地一声轻颤,热度比碰老秦相机时更软,像是在回应孩子的委屈。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盼着父亲出任务回来,盼着陆安放学带桂花糕,那种 “等一个人” 的滋味,他太懂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开的是什么样的货车呀?” 陆沉拿出纸巾,递给妞妞。

“爸爸叫张建军,” 妞妞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他开的是蓝色的大货车,车头上画着个小老虎,车牌开头是‘苏 A’,后面的数字我记不清了…… 爸爸说,他拉的都是‘重要的货’,每次出去前,都会摸我的头说‘妞妞乖,等爸爸回来,就给你买草莓蛋糕’。”

“苏 A” 两个字像道闪电,劈在陆沉心里 —— 周奶奶唱片里的货车、老秦相机照片里的黑影、报纸上林浩同伙的货车,都是苏 A 牌照!他赶紧拿出放大镜,仔细看妞妞的玩具车,车身上的划痕里,隐约藏着几个模糊的数字:“832”。

是苏 A832!就是那辆撞了陆安的货车!

银镯子突然发烫,陆沉的眼前浮起一片模糊的忆境: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给妞妞修玩具车,车身上的划痕就是这时补的。男人笑着说:“妞妞,等爸爸拉完这趟货,就带你去游乐园,咱们坐旋转木马,好不好?” 妞妞抱着男人的脖子,笑得像朵花:“爸爸说话要算数,拉钩!”

忆境消散时,陆沉的心里酸酸的。他拿起玩具车,轻轻拧动车头的小老虎,“咔嗒” 一声,车底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

“这是…… 爸爸藏的东西吗?” 妞妞凑过来,眼睛里闪着光。

陆沉展开纸条,上面是男人的字迹,有点潦草,却很有力:“妞妞,要是爸爸没回来,别难过,爸爸是去做一件重要的事。这个内存卡里有爸爸要交给警察叔叔的东西,你要是遇到一个戴银镯子的叔叔,就把它交给她,他会帮爸爸完成心愿的。”

银镯子的热度突然升高,玩具车的车窗里,映出一片更清晰的忆境:一个月前的雨夜,张建军开着苏 A832 货车,停在梧桐巷码头。林浩的手下拿着刀,威胁他:“把陆安撞了,不然就对你女儿不客气!” 张建军攥着方向盘,手在发抖:“我不能做坏事,我女儿还在等我……”“那你就别想见到你女儿了!” 手下的刀抵在他的腰上,“要么撞人,要么死,你选一个!”

忆境里的雨越下越大,张建军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他猛地踩下油门,货车冲向江边的陆安,却在最后一刻打了把方向盘,只是蹭到了陆安的胳膊。可林浩的手下不依不饶,把他拽下车,塞进另一辆车里,临走前还说:“你女儿在我们手里,想救她,就别报警!”

忆境消散时,陆沉的手在发抖。他终于明白,陆安的车祸不是张建军故意的,是被林浩威胁的!张建军现在很可能还活着,被林浩的同伙控制着,用来要挟妞妞,或者掩盖走私的真相。

“妞妞,你知道爸爸最后一次拉货,去了哪里吗?” 陆沉问。

妞妞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地图,是用蜡笔画的:“爸爸走的那天,给我画了这个,说他去‘有很多大箱子的地方’,还说要是想他了,就看地图上的小红点,那是爸爸藏礼物的地方。”

陆沉接过蜡笔画,上面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路线,终点有个小红点,旁边写着 “码头仓库”—— 正是林浩走私文物的那个旧码头仓库!张警官昨天还说,仓库里有几个没打开的大箱子,可能藏着走私文物,现在看来,张建军很可能就被藏在那里!

“我们现在就去找爸爸!” 妞妞拉着陆沉的手,眼里满是期待。

陆沉点点头,刚想给张警官打电话,门口就传来赵桂兰的声音:“沉儿,不好了!刚才我在巷口看到两个陌生男人,打听妞妞家的地址,还说要找‘张建军的女儿’,看着就不像好人!”

陆沉的心一紧 —— 肯定是林浩的同伙!他们找不到张建军,就想抓妞妞来要挟!他赶紧把妞妞抱到后屋,藏在归尘门后的暗格里:“妞妞别怕,在这里等叔叔,叔叔很快就回来。” 妞妞点点头,紧紧抱着玩具车:“叔叔,你一定要找到爸爸。”

陆沉刚把暗格关好,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我们是警察,找张妞妞!”

陆沉从猫眼看去,两个男人穿着便衣,手里却没有警官证,眼神阴狠,正是赵桂兰说的陌生人。他握紧腕间的银镯子,心里有了主意 —— 他要拖住他们,等张警官来。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陆沉打开门,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

“我们在找张妞妞,” 其中一个男人盯着陆沉,“有人说她来过这里,你把她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

“妞妞?没见过呀,” 陆沉侧身让他们进来,“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是旧物屋,来的都是托旧物的人。”

男人的目光扫过玻璃柜,落在妞妞的玩具车上,眼睛亮了:“这不是张建军的玩具车吗?你还说没见过妞妞!” 他伸手就要抢玩具车,腕间的银镯子突然剧烈发烫,玩具车 “啪” 地弹起来,砸在男人的手上。

“什么鬼东西!” 男人疼得大叫,另一个男人也扑了过来,陆沉赶紧躲到柜台后,银镯子的绿光笼罩着整个屋子 —— 苏阿婆的绣帕飘起来,蒙住男人的眼睛;周奶奶的唱片转起来,发出刺耳的电流声;老秦的相机对着男人拍照,闪光灯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救命啊!有鬼!” 两个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刚到门口,就被赶来的张警官和警员按住。

“谢谢你们,” 张警官给男人戴上手铐,“这两个是林浩的同伙,专门负责看管张建军,现在人赃并获,终于可以救张建军了!”

陆沉赶紧把妞妞从暗格里抱出来,妞妞看到张警官,扑过去:“警察叔叔,快救救我爸爸,他在码头仓库!”

张警官点点头,带着警员和陆沉、妞妞往旧码头仓库赶。仓库里黑漆漆的,堆满了大箱子,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妞妞拿着蜡笔画,指着最里面的大箱子:“爸爸说的小红点,就是这里!”

警员打开大箱子,里面果然藏着一个人 —— 正是张建军!他被绑着双手,嘴上贴着胶带,看到妞妞,眼里满是泪水。妞妞扑过去,抱着他哭:“爸爸,我好想你!”

张建军解开胶带,第一句话就是:“快,仓库里的大箱子里有走私文物,还有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里面有林浩撞陆安的证据!”

警员打开其他箱子,里面果然装满了走私的文物,还有一个行车记录仪,内存卡里的视频清晰地记录了那天的真相 —— 林浩亲自开车,把陆安推下江,还威胁张建军说 “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你女儿”,张建军的货车只是蹭到了陆安,根本不是撞人的凶手!

“对不起,陆先生,” 张建军看着陆沉,眼里满是愧疚,“我没能保护好你哥,还被林浩威胁,差点害了妞妞。”

陆沉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林浩,不是你。你保护了妞妞,还帮我们找到了走私证据,己经很勇敢了。”

夕阳西下时,张建军和妞妞终于团聚,林浩的同伙也全部落网。张警官拍着陆沉的肩:“多亏了你,不仅找到了张建军,还破了林浩的走私案,老陆和陆安要是知道,肯定会为你骄傲。”

回到旧物屋时,妞妞抱着玩具车,递给陆沉一张纸条:“爸爸让我给你的,说谢谢你帮他找到女儿,还帮他完成了心愿。” 纸条上是张建军的字迹:“陆先生,这个玩具车就留给你吧,它陪了妞妞很久,也藏了很多秘密,希望它能帮你找到更多真相。”

陆沉把玩具车放在玻璃柜里,和老秦的相机并排摆着,用红绳系上张卡片:“张妞妞的玩具车,藏着父亲的爱与勇气”。线索墙上,又添了张便签:“张建军被救,行车记录仪存林浩谋杀证据(2025.9)”,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 “第二重迷雾突破 —— 车祸非意外”。

夜色渐浓,旧物屋的灯还亮着。陆沉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妞妞的蜡笔画,腕间的银镯子泛着淡绿微光。他知道,第一卷的故事越来越近了,第二重迷雾 “车祸异常” 的真相就在眼前,陆安的冤屈,很快就能彻底洗清。

窗外的桂花树上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是老秦、苏阿婆、周奶奶在为他加油。陆沉看着玻璃柜里的旧物 —— 绣帕、唱片、相机、玩具车,每一件都藏着一个温暖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在诉说着 “爱与守护”。他轻轻抚摸着玩具车,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要继续守护这些旧物,守护这些有执念的人,首到所有真相都被揭开,所有遗憾都被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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