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殖社的成立,如同给九环沟这潭死水注入了活泉。随着集体劳作的有序展开,以及星久夜那些看似土气却着实有效的农法逐渐显效,社里开垦出的土地越来越多,绿意渐浓。而作为社头的星久夜家,生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官府赏银、社里微薄的公用积累、加上星久夜偶尔用猎物或草药换回的零钱,让这个曾经一贫如洗的家,终于有了些许余裕。变化最首观的,便体现在家中西个女子身上。
这日清晨,星久夜在院中打磨新添置的镰刀,准备带社里青壮去收割一片早熟的野燕麦。阳光透过稀疏的篱笆,洒在刚刚清扫过的泥土地上,暖洋洋的。屋内传来窸窣的动静和女子低低的交谈声,带着几分轻快。
先是林秀端着盆清水出来,准备洗漱。星久夜抬眼望去,心中微微一动。只见林秀换上了一身用新买的细棉布缝制的浅青色襦裙,虽仍是朴素样式,但浆洗得干干净净,衬得她原本因长期劳作而粗糙的皮肤也显得白皙了些许。往日盘得紧实的发髻,如今松松挽起,插着一根他前几日从镇上捎回的、最普通的木簪子,竟也添了几分温婉。最重要的是,她眉宇间那份常年化不开的愁苦和焦虑,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平和的宁静。
【嫂子这般打扮,倒有几分当年未嫁时的清秀了。】 星久夜心下暗忖,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道:“嫂子,早。”
林秀见他看来,脸上微微一热,低头应了声:“哎,早。”便快步走到水缸边,舀水洗脸,耳根却悄悄红了。她如今操持家务,管理社里部分妇女工作,有了主心骨,人也自信了许多。
接着,李秀禾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未编完的草绳。她依旧是利落的短打扮,但旧布衫换成了更耐磨的深蓝色新布料,腰间束着一条星久夜用猎到的麂子皮给她鞣制的腰带,衬得她腰身挺拔,双腿修长有力。因常年在外劳作,她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脸颊红润,眼神亮得灼人,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相公!你看我编的这绳结牢不牢?”她跑到星久夜面前,献宝似的举起草绳,笑容灿烂。随着生活安定,营养跟上,她原本有些干瘪的身材渐渐丰盈起来,胸前鼓鼓的,跑动时带着动人的弹性。
星久夜接过绳子扯了扯,点头:“嗯,力道均匀,不错。”目光扫过她因兴奋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心中客观评价:【这丫头,身子骨长开了,是该多做两身合体的衣裳了。】
李秀禾没注意到他细微的目光,得了夸奖,喜滋滋地又跑回屋帮忙。
这时,张小满和赵素云也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张小满手里拿着针线笸箩,她手巧,如今负责缝补社里的一些公用物品和自家人衣物。她换了件干净的藕荷色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然依旧害羞,低着头不敢看人,但气色明显好了,脸上有了肉,不再是之前那副营养不良的黄瘦模样。
赵素云的变化最大。她体质最弱,以往总是脸色苍白,弱不禁风。如今跟着林秀调理了几个月,饮食改善,又不用担惊受怕,脸上竟也透出了淡淡的红晕。她穿着件洗得发白却干净的月白旧衫,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帮着张小满分线,偶尔抬头看一眼院中的星久夜,眼神里是满满的依赖和感激。
【小满手巧,素云心静,都是能持家的。】 星久夜心下点头,对这个“娘子军团”的现状颇为满意。
早饭是稠粥配上咸菜,还有一人一个水煮蛋——这是家里如今条件好了才有的待遇。饭桌上,气氛融洽。李秀禾叽叽喳喳说着社里今天的安排,林秀微笑着给她夹菜,让她慢点吃。张小满和赵素云小口吃着,偶尔低声交流一句针线活。
星久夜默默吃着饭,看着眼前这西位气质各异、却都焕发着新生机采的女子,心中那份属于男人的成就感和保护欲悄然滋长。这可比前世在实验室里对着冰冷的数据有成就感多了。
饭后,星久夜准备出门。李秀禾抢着帮他拿工具,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相公,我今早编的绳子好吧?晚上……晚上我再给你揉揉肩,你昨天扛木头累着了。”
她呼出的热气拂过星久夜耳畔,带着少女的馨香。星久夜侧头看她,见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和期待,显然不只是为了揉肩。他心中好笑,这丫头,食髓知味,越发大胆了。他面上却依旧沉稳,只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低声道:“好好干活,晚上……看你表现。”
李秀禾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转身跑开了。
林秀在一旁收拾碗筷,瞥见这小两口互动,嘴角也弯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摇摇头,心里却是一片暖融。这个家,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星久夜扛起镰刀,大步走出院门。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坚定而充满力量。他知道,要让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持续下去,他需要守护的,远不止这小小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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