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说出的话却让张妈妈如坠冰窟。
“张妈妈,你在母妃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声音沙哑而轻柔。
“本世子不是个不念旧情的人,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本世子可以保你一个全尸”,他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妈妈浑身剧烈地一颤,她知道这位看似病弱的世子殿下,手段究竟有多么狠辣。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恐惧,却依旧不敢吐露半个字。
萧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缓缓地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婆子。
“看来你是个忠仆”,他淡淡地说道,“鬼面,送张妈妈上路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森然,“记住,要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是”,鬼面应声上前,一只手按在了张妈妈的头顶。
张妈妈的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她终于崩溃了,拼命地想要开口求饶。
然而鬼面的动作快如闪电,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彻底失去了声息。
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七窍中缓缓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死状极为凄惨。
一旁那个送膳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首接两眼一翻,吓得晕死了过去。
春桃也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凌晚的身后。
唯有凌晚,自始至终都平静地坐在原地,仿佛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戏剧。
她的心中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因为她前世见过的场面,比这要残酷百倍。
“把她们都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萧珏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鬼面吩咐道。
鬼面点了点头,一手一个,将张妈妈的尸体和那个晕过去的小丫鬟拖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萧珏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清晨的凉风吹散这股令人不悦的气味。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两碗粥都有问题的”,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凌晚端起桌上那杯未曾动过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她的回答简单而首接。
萧珏猛地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当本世子是三岁孩童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戏耍的怒意。
凌晚放下茶盏,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我确实不知道哪碗有毒”,她的眼神清澈而坦然,“但我知道,王妃送来的东西,必然不会那么简单”。
“我用银针试第一碗粥,是为了试探那个送膳的丫鬟”,她开始解释自己的布局。
“当她看到银针不变色而松了一口气时,我便知道,她必然是知情的”,凌晚的分析丝丝入扣。
“而我试第二碗粥,便是做给你看的”,她毫不避讳地迎上萧珏那探究的目光。
“我要让你知道,即便我身处这龙潭虎穴,也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
萧珏死死地盯着她,半晌之后,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好一个凌晚”,他连说了两个“好”字,眼中的欣赏与忌惮交织在一起。
“你今日借本世子的手,除掉了安插在母妃身边的眼线,又成功地离间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从此以后,母妃只会更加忌惮你,也更加厌恶我”,他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凌晚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她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在这王府里,信任是最无用的东西”,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唯有让他们怕你,敬你,你才能真正地活下去”,这便是她信奉的生存法则。
两人正说着,颐和堂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王妃在得知自己的心腹张妈妈,竟敢背着自己毒害世子与世子妃之后,当场气得摔了一套她最心爱的汝窑茶具。
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大骂张妈妈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并下令将其从王府的奴籍中彻底划去,连尸骨都不准葬入祖坟。
紧接着,王妃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宣布闭门休养,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此举,名为休养,实为向燕王和世子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毕竟,萧珏未曾请示她这个主母,便擅自处死了她院中的管事妈妈,这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一场精心策划的毒杀案,最终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收了场。
凌晚不仅毫发无损,还借此立了威,清了内鬼,更在王妃与世子之间,埋下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萧珏听着下人的回报,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凌晚。
他的眼神复杂难明,仿佛在重新认识这个与他拜过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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