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投入大量警力,搜寻全城的乞丐。
男乞丐在案发当晚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附近,他好似人间蒸发了,调查各地的监控都没有他的身影。
警方在大桥下、马路旁、公园里等地方西处找寻,仍然没有他的身影,就连发出去的悬赏公告都没有收到消息。
接连两天的寻找,最终在一座小荒山上找到了他,他被厚厚的大雪掩埋,己经是一具冰冷的身体,怀里抱着女乞丐,女乞丐的身躯上放着她的断头。
两人仿佛睡梦中的一对佳人,永远地沉睡在天地之间,天为被、地为床、风雪为嫁衣、荒山为坟墓。
在男乞丐的怀里有几张纸条,上面记载他和女乞丐的故事以及案件的经过。
重案组看完纸条后,不禁暗自神伤。
男乞丐叫六哥,女乞丐叫幺妹,两人有着相同的命运,父亲早死,母亲改嫁,只留下他们无人抚养。
六哥被抛弃的时候是七岁,幺妹被遗弃的时候是六岁,两人沦落为乞丐,当初他们并不认识,是命运让他们遇见彼此。
那天,六哥才只有十岁,他照常在街上乞讨,遇到了幺妹向他走来,在她旁边跪下乞讨。
六哥:“这地方是我先来的,你去其他地方吧,不然我会要不到钱的,即便要到钱也会减半的,对你我都不好。”
幺妹:“那好吧。”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
六哥:“算了,你回来吧。”
幺妹又往回走,在六哥旁边跪下。
六哥:“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你今年多大了?看着和我一样大啊。”
幺妹:“我……我的腿是前几年要饭被人打的,我今年九岁了。”
六哥:“他为什么打你啊?”
幺妹:“因为我在他地盘上要饭,他说影响他做生意。”
随后,两人都聊起了各自的故事,彼此之间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时两人都沉默了,心里暗自忧伤。
六哥:“你要是不介意,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们两个一起乞讨。”
这句话让幺妹有了依靠,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幺妹喜欢唱歌,每次在路边听到有人唱歌都会不自觉地哼唱,她一学就会,唱的调也很准。
六哥十分好学,每次捡到书籍都会在晚上学习,他对书中的知识有浓厚的兴趣。
自那以后,两人形影不离,一起乞讨。
两人乞讨时相互配合,幺妹唱歌,六哥在一旁用沾着泥土的手指写字,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他们乞讨的钱也越来越多。
他们走到小河边,会在小河边的草地上躺下,彼此之间倾诉心事,听着风吹在树上的沙沙声,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
他们一起走过草地、公园、小山,一起看过日落日出、星星月亮。他们会为了蝴蝶停在他们手心而高兴,会为了飞鸟越过他们头顶而激动。
田野中有他们的脚印,石壁上有他们说给彼此的话,天空中回荡着他们开心的笑……
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彼此之间的回忆,在他们心中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
渐渐地,他们也己经成年,彼此对对方的心意也心知肚明。
六哥:“幺妹,你知道我学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吗?”
幺妹:“是什么?”
六哥:“是爱!”
幺妹低下头红了脸,心脏砰砰首跳,喉咙里好似有话要说。
幺妹:“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六哥:“爱就是彼此之间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对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着对方,遇到快乐的事会分享,碰见伤心的事会倾诉。”
幺妹:“好深奥啊!”
六哥:“反正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对方,看见对方笑会开心,看见对方哭会难过。”
“幺妹,等我们攒了钱,我想去医院看看你的腿。”
幺妹:“不用了,我这条腿好不了了,十几年了我早就适应了。况且我们每天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去看病。”
六哥:“总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幺妹:“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知道我学的第一首歌是怎么唱的吗?”
六哥:“好像是什么初春……流水。”
幺妹:“哈哈哈!初春吹动小溪哗哗的流水,秋风带来佳人的思念,妹妹呦!哥哥嘿呦!。”
六哥:“没了?”
幺妹:“没了,我就会这两句。”
这几年,随着他们的长大,他们唱歌写字的乞讨套路也慢慢过时了,他们要的钱一天比一天少,小孩子做这些事会引人注意,但大人做这些就显得老套了。
渐渐地,他们也长到了三十多岁,他们的生活也越来越拮据。
六哥:“幺妹,是我无能,这辈子恐怕没钱给你治腿了。”
幺妹:“六哥别这么说,这辈子我能遇见你己经很幸运了,要不是你我说不定早就饿死了。现在我们也挺好的,至少每天还能捡点垃圾吃。”
六哥:“幺妹,我决定了,我要去学校附近乞讨,我听说在那里容易要到钱,我想试一试。等我攒了钱,把你的腿病治好,我一定会娶你!”
幺妹:“你说什么?”
她激动万分,泪水夺眶而出,首首地看着他。
六哥:“我说我要去学校附近乞讨。”
幺妹:“不是这一句,是后面那一句。”
六哥:“攒钱给你治腿。”
幺妹:“下一句。”
六哥:“我一定会娶你。”
幺妹扑到他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句话她等了几十年,她不介意和六哥一起吃苦,她只在乎今后的日子里还能不能陪伴他,就像六哥说的‘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对方’。
六哥:“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幺妹:“我愿意!”
此刻,两人是幸福的,他们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能感受到彼此真诚而热烈的心。外界的风言风语在这时化为硝烟,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纵使他们是小人物,但也能谱写出属于自己的篇章。
爱是一个灵魂遇见另一个契合的灵魂,是一朵花去碰另一朵花,它不仅仅表现在口头,更侧重于日常那些不起眼的行为。
六哥:“你想要一场怎样的婚礼?”
幺妹:“我喜欢山,我想在山上举行,让那些小鸟、麻雀什么的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六哥:“好,就听你的。”
旋即,他的脸色又变得暗淡许多,幺妹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幺妹:“六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山上举行你不满意,其实在桥洞里举行也没关系的。”
六哥:“不,我没有不满意,我再想结婚戒指怎么办?”
幺妹:“不要戒指都行,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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