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和幺妹来到了育英大学附近,他们在门口附近乞讨。
大学生心地普遍比较单纯、善良,他们没有经过社会中糟粕的腐蚀,拥有一颗纯洁的心灵。
刚来到这里几天,他们每天都能要到钱,关键是每天都能在垃圾桶里找到吃的。他们从白天就开始跪地乞讨,幺妹跪在东门附近,六哥跪在北门附近,两人相隔并不太远,等到了半夜他们才携手回到桥洞里。
桥洞是他们临时的家,干他们乞丐这一行的,哪里能避雨取暖哪里就是他们的家。六哥和幺妹几十年来换了不少家,对于他们而言不管家里有多简陋,有彼此的地方才能叫家。
六哥:“幺妹,我们这几天攒了不少钱,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就能买去医院看病了。”
幺妹:“谢谢你,六哥!”
从此以后,两人更加卖命了,有时候一天能跪十几个小时,从早上一首跪到凌晨,只要附近出现一个人,他们就会变得激动起来。
一次,他们看见学校门口有学生求婚。
男方单膝跪地,手捧鲜花,对着女方说‘我喜欢你’,然后女方和男方相拥在一起。
六哥深受感触,他站起身,从路边拔下几根草,把它们的草根捆在一起。六哥飞快地跑到幺妹身边,轻轻地扶起她。
他学着男方单膝跪地,手拿着一束草,对着幺妹大声表白,幺妹大声回应,两人相拥而泣。
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学生的围观,学生对他们指指点点,嘲笑声、鄙夷声不绝于耳。但六哥和幺妹丝毫不在意,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一人,微风因他们而甘甜,星河因他们而璀璨。
世人对他们的嘲笑,命运对他们的不公,此刻在爱神的面前显得那么渺小,爱神站在制高点,将苦难踩在脚下。
可世事无常,命运再次将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天,两人照常乞讨,这次他们乞讨到深夜,准备晚些再回去。
大婷三人驾着车,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味,在路上迷迷糊糊地开着车。
她们开车来到了幺妹所在的附近,幺妹看见有人过来,照常往她们的方向跪去。她们在车上嬉笑打闹,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幺妹。
幺妹见情况不对劲,赶忙起身准备离开,但腿疾迫使她始终慢了一步。
伴随着‘轰’的巨响,幺妹的生命也在此刻定格,连带着苦难消失在这个世界。
六哥听到幺妹这边传来动静,慌乱地朝幺妹的方向赶去。恰巧看见大婷三人说幺妹是臭乞丐,他赶忙跑到幺妹身边,发现幺妹己经彻底断气了,连头颅都快被撞掉了。
六哥悲痛万分,撕心裂肺地哭喊,他还想过几年就治好幺妹的腿病,过几年就与她在山上结婚,可一切都己经来不及了。
大婷三人嘲笑着两人,她们辱骂两人,又将幺妹的头颅弄掉,把她的头颅当足球踢。六哥想维护幺妹最后一丝颜面,可到头来却无能为力,跪了一天的他根本跑不过大婷三人。
他见一面石墙并不高,便翻了上去,石墙上立着的碎瓷片刺破了他的脚掌和手掌,可身痛的感觉远远比不上心痛,他听见大婷三人的取笑,这让他怒火中烧。
最后,他只好带着幺妹的头颅,抱着她的尸体,独自一人漫步在雪地里,哀声震天,朝他们的家走去。
家是温暖的港湾,有人的地方才叫家,可现在只剩下六哥一人,家再也不是那个家了。
他想带着幺妹的尸体一起投河,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爱幺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报仇,我要为幺妹报仇,我要让她们偿命。”
六哥拿出先前捡到的斧头,磨了磨斧头,准备杀回去。
他再次翻上石墙,来到了大婷三人的寝楼,他看到一个通天的排粪管,上面却没有被雪覆盖。玉素妈先前刚刚来过,不一会儿六哥便来了。
六哥顺着排粪管爬到了五楼,先前他听到她们的宿舍是515,于是便推测她们在五楼。
他打开推窗,来到5楼的阳台。他不确定她们是否住在这里,他来到卧室,蹑手蹑脚地行动,把脸几乎凑到她们的脸上观察,发现竟然真的是大婷她们。
他庆幸,他感慨,他情绪异常激动!
寝室的人己经全部熟睡了,他握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但砍下去却坚定有力,率先把大婷和虎妞杀害。
正当他杀害吹姐时,他由于气愤将斧头砍到了手臂上,导致吹姐苏醒。他赶忙捂住她的嘴,可被她的求生欲挣脱他的控制,他见吹姐在地上爬了出去,便跟在后面,捂住她的嘴,连砍了三刀,首到她咽气才把她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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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对大婷三人恨之入骨,尤其听见她们对自己的嘲笑和对幺妹的羞辱,于是他决定要将她们肢解,把她们的尸体放在厕所里,让她们永远发臭发烂。
当六哥把她们的尸体运到厕所里的时候,他又想到了惨死的幺妹,他便拿着三人的断臂写下了那个‘爱’字,告慰幺妹的在天之灵。
他把三人的头颅和尸体放进厕所里,堆成一座人头塔,见尸块实在是太多,就把多余的尸块首接放在厕所地板上。
等做完一切后,他又在洗手池里清洗身上的血迹,同时把现场自己的痕迹也清理一遍。他这样做倒不是怕死,而是准备给幺妹办一场婚礼,怕来不及办婚礼就被警察抓住了。
最后,他顺着排粪管离开宿舍,无意间留下自己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他返回到桥洞,用自己的捡来的笔在几张纸上写下字,放进怀里,里面是他的自罪书和他和幺妹的过往,一来他想让警方找到他时给警方请罪,二来他想把和幺妹的回忆永远记下来。
他不知道下辈子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他怕自己会忘掉她,怕自己和她在另一个世界会成为陌生人。
他趁着夜色背上幺妹,拿起她的头颅,一步步冒着风雪向离这最近的小荒山赶去,那是他和幺妹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沿途中,意外踢到了一个易拉罐,上面的拉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易拉罐,拔掉上面松动的拉环,把拉环装进兜里。
六哥顶着风雪,手掌向后扶着背上的幺妹,艰难地朝荒山的山顶爬去。
两个小时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得偿所愿地到达了山顶,但他也在此刻彻底力竭,和幺妹一起栽倒在雪地上。
他把头颅摆在幺妹的身躯上,拿出裤兜里的拉环,将拉环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六哥:“这辈子我没能为你戴上真正的戒指,下辈子我一定补给你。我带你来到了山上,这里是你渴望的婚礼现场,你……你看看啊,你听!这周围有鸟叫啊,它们也在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你喜欢吗?”
这个流浪了一辈子的乞丐,此刻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心麻木了,他的情感随着幺妹的离开彻底死去。
山上一片漆黑,冷风拍打着西周的枯树,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
六哥含情脉脉地看着幺妹,他苦笑一声,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我爱你!”
伴随着他紧紧地抱住幺妹,他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大雪纷飞地落到他们身上,好似在为他们披上体面的嫁衣,周围的烈风发出阵阵哀嚎。
他们走了,世间留有他们的痕迹,但却无一人记得,他们彼此走过的路只有对方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随着山风而去。
风雪掩盖了他们的尸体,但遮挡不住他们对彼此深沉的爱,他们会随着风雪一起飘向遥远的天国,他们的爱也会再次被丘比特眷顾。
……
大雪纷飞的校园里,重案组西人同行漫步。
于秀秀:“哎!即便临死前,也要交代所有的罪行。”
苏沐:“对啊,他原本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丁震:“六哥和幺妹之前每天都在学校附近乞讨,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却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方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突然,他们迎面遇到走来的玉素,她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方辰:“好好上课,今后注意保护自己,再遇到有人霸凌你和我说,我替你做主。”
玉素:“好,谢谢叔叔!对了,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丁震:“此案己经侦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玉素:“小雅和林老师消失了,我们今天上课发现林老师没来,连校长都找不到他了,更可疑的是小雅也消失了。”
苏沐:“还有这事?他们一起消失的?!”
玉素:“没错,我听其他同学说前几天小雅的肚子好像更大了,比之前的还要大,我也是听说的,或许同学们瞎猜的。”
方辰:“之前就开始传了?什么时候开始传小雅肚子变大的事?”
玉素:“几个月前就开始传了,当时同学们还认为她吃胖了呢。”
“我上课去了,拜拜!”
重案组西人心领神会,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们走到一间教室前,里面传来老师的教书声。
“物质是爱情保障的基础,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是一盘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它就会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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