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回到家时,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往常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在厨房做饭,弟弟在客厅看电视,可今天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灯亮着。
她推开门,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烟,烟灰掉在地上,形成一小堆白色的粉末。爸爸很少抽烟,只有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才会抽几根——林微记得小时候,爸爸因为工作失误被领导批评,就坐在沙发上抽了一下午烟,那时候她还不懂事,凑过去问爸爸“烟是什么味道”,爸爸赶紧把烟掐了,笑着说“小孩子不能闻,对身体不好”。
“爸,你怎么了?”林微走过去,坐在爸爸旁边的沙发上,心里有点担心。
爸爸看到她,赶紧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工作上有点事。你放学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面条。”
林微摇了摇头:“我不饿,爸。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你。”
爸爸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疲惫:“微微,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爸爸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本来是爸爸负责的,结果被同事抢了,还说爸爸挪用了项目资金……”
林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想起之前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还会加班到深夜,就是为了这个项目。现在项目被抢,还被诬陷挪用资金,爸爸肯定很着急。
“爸,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林微小声问。
“证据?”爸爸苦笑了一下,“那个同事把所有的合同都改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老板现在也怀疑我。如果找不到证据,爸爸可能就要被开除了,还要赔偿公司的损失……”
林微看着爸爸的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爸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她想起自己用异能帮赵雪,帮自己避开霸凌,现在爸爸遇到了麻烦,她是不是也能用异能帮爸爸找到证据?
“爸,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林微握住爸爸的手,爸爸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爸爸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林微的头,笑着说:“傻孩子,你怎么帮爸爸?好好学习就行了,爸爸的事,爸爸自己会解决。”
林微知道爸爸不信她,可她没有放弃。她想起爸爸说的那个同事,叫张涛,是爸爸的副组长,平时和爸爸关系还不错,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她决定,明天去爸爸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找到张涛篡改合同的证据。
第二天早上,林微起得很早。妈妈在厨房煮粥,还是只给弟弟盛了两碗,林微自己盛了一碗米汤,就着馒头吃了几口。她跟妈妈说“今天学校有活动,要早点去”,然后就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其实她是要去爸爸的公司。
爸爸的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林微之前去过一次,是爸爸带她去的,说要让她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她走到写字楼楼下,看到爸爸正从公交车上下来,脸色还是很不好,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紧紧地攥着。
林微赶紧躲到旁边的树后面,等爸爸走进写字楼,她才跟上去。写字楼的保安问她找谁,她说“找我爸爸,他在12楼的科技公司上班”,保安没多问,就让她进去了。
林微乘电梯到12楼,走出电梯,看到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办公室的门都关着。爸爸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爸爸和别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很凶。
“林建军,你别跟我装糊涂!这个项目的资金流向,明明就是你改的,你还想狡辩?”陌生男人的声音很大,隔着门都能听得很清楚。
“张涛,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改资金流向,是你把合同换了,嫁祸给我!”爸爸的声音很激动,带着点愤怒。
林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个陌生男人就是张涛!她轻轻推开门,看到张涛站在爸爸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合同,指着上面的签名,对爸爸大喊:“你看!这上面的签名是你的,资金流向也是你改的,你还想抵赖?老板己经说了,如果你今天拿不出证据,就立马滚蛋!”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同上的签名确实是他的,但他根本没改资金流向,显然是张涛模仿他的签名,篡改了合同。
林微躲在门后,看着张涛嚣张的样子,心里很生气。她想起自己用异能收集李婷改分数的证据,现在是不是也能用异能收集张涛篡改合同的证据?
张涛骂了几句,就拿着合同走出了办公室,路过门的时候,差点撞到林微。张涛皱了皱眉,看了林微一眼:“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在这里?”
林微赶紧低下头:“我找我爸爸,他在里面。”
张涛“哦”了一声,没再问,就快步走了。林微看着张涛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张涛肯定把篡改合同的证据放在他的办公室里,她可以趁张涛不在,去他的办公室找证据!
爸爸的办公室和张涛的办公室在同一层,张涛的办公室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林微等爸爸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就对爸爸说:“爸,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爸爸点了点头,没多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项目的事,没心思关注其他的。
林微悄悄走到张涛的办公室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张涛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摞文件,还有一个黑色的文件夹,看起来很重要。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没人,只有空调的声音在响。
她走到张涛的办公桌前,打开那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果然有篡改过的合同原件,还有张涛和客户的聊天记录,记录里写着“只要把林建军踢出去,这个项目就是我们的”“资金流向我己经改好了,不会有人发现”。
林微赶紧掏出手机,把这些证据都拍下来,然后把文件夹放回原位,轻轻关上门,走出了办公室。她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张涛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你怎么还在这里?”张涛看到林微,有点疑惑。
林微心里慌得厉害,却假装镇定地说:“我找不到洗手间,正想找人问呢。”
张涛指了指走廊尽头:“洗手间在那边。赶紧去找你爸爸,别在这里瞎逛。”
“好,谢谢叔叔。”林微说完,赶紧往爸爸的办公室跑,心脏“砰砰”地跳,比上次在食堂遇到张萌王佳还要紧张。
回到爸爸的办公室,林微把手机里的证据给爸爸看:“爸,你看!这是张涛篡改合同的证据,还有他和客户的聊天记录,有了这些,老板就不会怀疑你了!”
爸爸接过手机,看着里面的证据,眼睛一下子红了,手都在发抖:“微微,这些……这些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在张涛的办公室里找到的。”林微小声说,“爸,你赶紧把这些证据交给老板,让老板还你清白。”
爸爸紧紧握住林微的手,声音哽咽:“微微,谢谢你……爸爸都不知道,你竟然能帮爸爸这么大的忙。”
林微看着爸爸的眼泪,心里有点酸,却也很开心。她终于能帮到爸爸了,终于能为家人做些什么了——就算爸爸很快会忘记她是怎么找到证据的,只要爸爸能恢复清白,就够了。
爸爸很快就把证据交给了老板,老板查清真相后,不仅恢复了爸爸的职位,还把张涛开除了,让他赔偿公司的损失。那天晚上,爸爸特意做了一桌子菜,有林微爱吃的红烧肉,还有弟弟爱吃的糖醋排骨。
吃饭的时候,爸爸举起酒杯,对着林微的方向说:“今天多亏了有人帮我找到证据,不然爸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真的很感谢他。”
林微坐在爸爸旁边,吃着红烧肉,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爸爸很快就会忘记她找到证据的事,但没关系,只要爸爸能开心,能不再为工作烦恼,就够了。
妈妈看着爸爸开心的样子,也笑了,给林微夹了一块红烧肉:“微微,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林微看着妈妈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 maybe 妈妈不是不关心她,只是被生活的琐事压得忘了怎么表达。弟弟也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姐姐,这个好吃,你吃。”
林微咬着排骨,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家人的爱,不是靠记住,是靠心感受的。就算妈妈和弟弟很快会忘记今天的温暖,这些瞬间也会留在她心里,成为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晚上,林微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里拿着赵雪给她的画。她想起班主任说的“善意会留在心里,慢慢发芽”,想起爸爸的眼泪,妈妈的红烧肉,弟弟的排骨——这些好像真的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慢慢发芽,让她觉得,就算自己是个“透明人”,也不是孤单的。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里默默说:林微,明天也要加油,继续做善良的事,因为你值得被爱,值得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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