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轴几乎要被砸裂的巨响,撕破了黎明前的死寂。
我攥着枕边的短刀惊坐而起,指尖的兵符残片冰得人心头发麻——昨夜窗外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果然不是错觉。
“沈姑娘,开门!”
门外是墨先生的人,声音比上次更凶,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应该是腰间挂着刀。
更让我心慌的是,他喊我“沈姑娘”的语气,像早就知道我没睡,一首在盯着我。
我没敢开灯,摸黑摸到纸笔,刚想写“稍等”,门就被撞开一条缝,冷风裹着泥腥味灌进来,还混着点熟悉的苦杏仁味——是墨先生惯用的熏香,他的人竟敢在巷口点香,像是故意让我知道他们来了。
两个蒙面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黑木盒,盒缝里渗着点暗红,像血。
左边的人手腕上露着道疤,和昨日抢书的蒙面人手腕上的疤,形状一模一样!
“墨先生让我们送东西来。”他把盒子往案上一摔,木盒撞在案角发出闷响,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晃了晃,
“若明日还没萧玦的消息,下一个盒子里,就是老周的手指——对了,墨先生还说,你枕下的兵符残片,别总摸来摸去,容易磨掉上面的字。”
我的后背瞬间冒冷汗——他怎么知道我把残片藏在枕下?
难道书斋里有墨先生的眼线,连我半夜摸残片的动作都看见了?
他们走后,我盯着木盒发了半天抖,指尖按在盒盖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当年父亲的棺木。
我掀开盒盖,瞳孔猛地一缩——盒内猩红的绸布上,赫然是半块带着暗红血痂的兵符残片!
它旁边,是一根与我发丝别无二致的头发。
而压在最下面的字条,墨迹狰狞:“别想着找萧玦帮忙,他想要的,和我一样。”
我把自己的残片摸出来,两块拼在一起时,青铜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像父亲当年冰冷的手。
我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他攥着我的手,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别信萧”,却只吐了血——难道他当时,是想提醒我别信萧玦?
“吱呀——”
窗棂被轻轻叩响。
萧玦站在微熹的晨光里,玄色衣摆沾着露水,却将一个小小的食盒护在怀里,盒顶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路过桂香斋,顺手带的。掌柜说,新出的这批糖放得多,你应该会喜欢。”
我没动,手指紧紧攥着兵符残片,藏在袖口里——他身后的黑影是谁?是他的人,还是墨先生的眼线?
萧玦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把食盒放在窗台上,指尖碰了碰食盒壁:“我不进去,就站在这说两句话。”
他从袖袋里摸出张纸,上面画着个麒麟图案,递到我面前,“你看这个——这是我腰间玉佩的纹样,和你腕间那半块,是不是能拼合?”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画的麒麟纹样,连我玉佩上最细微的缺口都对得上,甚至连麒麟左前蹄的“兵”字刻痕,都画得清清楚楚——可这刻痕,我也是昨天才发现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抓起纸笔,写下这句话时,笔尖都在抖。
萧玦从腰间解下玉佩,递到我面前,羊脂玉的温润触到我的指尖,让我想起十三年前父亲把我的玉佩塞进我手里时的温度。
“沈将军当年把玉佩分成两块,一块给我,一块给你。”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还警惕地看了眼巷口,
“他说两块拼合,能找到兵符的下落——当年他把兵符分成两半,一半藏在你这,一半让我保管,就是怕被墨先生抢去。”
我盯着他手里的玉佩,上面刻着个“玦”字,玉质的温润、雕工的弧度,都与我那半块同出一源。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感击中了我——这玉佩绝非仿造。可墨先生说他和我要的一样,到底谁在撒谎?
眼泪突然涌上来,我慌忙低头去擦,却看见萧玦的指尖在发抖,他握着玉佩的手,和我一样紧张。
更让我起疑的是,他的袖口沾着点暗红,像血,却比鸡血深——是老周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我知道墨先生在威胁你。”他从袖袋里摸出张字条,上面画着破庙的路线,还圈出个红圈,
“这是我查到的,老周被关在城西破庙的后院,绑在柱子上,旁边还守着两个人——明日我去救他,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我接过字条,指尖与他温热的手指一触即分。
可当目光扫过纸上的路线时,我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这线条、这标注,甚至连破庙后院那棵槐树的位置,都与墨先生昨夜送来的那张……分毫不差!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写下这句话递过去,目光盯着他袖口的暗红,想从他眼里找到点撒谎的痕迹。
萧玦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才从袖袋里摸出个小香囊,是用蓝色锦缎做的,上面绣着朵小小的麒麟花,
那是我小时候绣的,当年我送给父亲,父亲说要送给“重要的人”。
可香囊的边角沾着点泥,和破庙附近的黄泥一模一样,他难道早就去过破庙?
“因为沈将军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着香囊,
“当年若不是将军把我从乱葬岗救回来,我早就死了。我查了十三年沈家的案子,就是想替他翻案,替沈家满门报仇。”
我攥着字条的手紧了紧,香囊上的麒麟花还很新,应该是他一首好好藏着。可路线重合、袖口暗红、提前去破庙的痕迹,让我不敢轻易相信。
“明日辰时,我在破庙外的老槐树下等你。”我写下这句话,把字条折好塞进袖口,“你若带其他人来,我就立刻走。”
萧玦点点头,拿起食盒里的桂花糕,放在我面前:“破庙里外都是我的人,你的命,我护了。”
他转身要走时,突然回头,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铜铃,放在案上,“这个你拿着,若遇到危险,就摇铃,我的人会立刻过来。”
可我注意到,铜铃内侧刻着个“墨”字,被磨得很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铜铃,到底是萧玦的,还是墨先生的?
等人走后,我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却压不住心里的慌。
我把兵符残片和玉佩藏进贴身的荷包里,又把萧玦给的路线图记在心里,然后把字条烧了——纸灰飘在案上,像极了当年沈家刑场的灰烬。
傍晚时,信鸽又飞来了,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斋里格外刺耳。
我抓过信鸽,看见它脚爪上的纸卷,心瞬间沉下去,
墨先生的字条上写着:“明日萧玦会带你去破庙,他在庙后埋了炸药,想把你和老周一起炸死!别跟他去,否则你连你爹的兵符都见不到。”
纸页末尾,还是那朵歪歪扭扭的墨兰,旁边还画了个炸药的图案,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炭火盆里,火舌舔舐纸团时,我盯着跳动的火苗,
萧玦的铜铃有“墨”字,墨先生说他埋了炸药,到底谁在撒谎?破庙是生路,还是死局?
窗外的风鬼哭般嚎叫,无数道窥视的视线仿佛要刺穿窗纸。
我紧攥着荷包里的玉佩和短刀,烛火燃尽又续,一夜无眠。
东方既白,晨光渗入窗棂的刹那,我将那枚铜铃系上手腕。
冰凉的铜壁紧贴脉搏,那一下下撞击,不再是恐惧,而是我出征的战鼓。
谎言也好,真相也罢;绝境也好,生门也罢。这破庙,我闯定了!
爹,女儿此番,不为求生,只为求一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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