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宝斋后院的库房里,檀香味裹着陈年纸墨的气息,像一层温柔的茧,将陈海峰包裹在专注的世界里。
他伏在工作台上,鼻梁上架着高倍放大镜,左手托着那枚龙纹玉璜,右手用狼毫笔蘸着稀释的松烟墨,在宣纸上勾勒玉璜表面的纹路。灯光从头顶洒下,将他的侧影投在墙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是他研究玉璜的第三十七天。
自采石场一战,他便意识到,玉璜的力量远不止“被动防御”。那股与疤痕共鸣的温润能量,像沉睡的河流,只待有人唤醒它的流向。而最近,这条河,终于开始泛起涟漪。
一、纹路里的密码
“你看这里。”陈海峰抬起头,将宣纸推到萧卓亚面前,“玉璜的龙纹不是随意雕刻的。你看这条主纹的走向,从龙首到龙尾,刚好形成一个闭环的‘S’形,和我腕间疤痕的形状…几乎重合。”
萧卓亚凑过去,指尖轻轻抚过宣纸上的墨线。她当然记得那道疤痕——那是陈海峰父母的遗物,也是他与玉璜血脉相连的印记。
“还有这些细纹。”陈海峰拿起玉璜,指腹划过龙纹间隙的浅槽,“以前我只当是装饰,现在才发现,这些浅槽是‘能量通道’。玉璜本身的灵力,就是通过这些通道,与我体内的疤痕共鸣的。”
他用放大镜对准其中一道浅槽,灯光下,槽内的玉质泛着极淡的青芒:“你瞧,这些槽的深度和宽度,刚好对应人体经络的走向。我猜,守璜人的血脉,其实是玉璜的‘灵媒’——我们的身体,就是玉璜能量的导体。”
萧卓亚听得入神。她虽不懂古玉的“灵力”,却能感受到陈海峰语气里的兴奋——那是一种找到钥匙、打开新世界的雀跃。
“那…之前你感应到的邪气,也是通过这些通道?”她问。
“对。”陈海峰点头,“韩天魁的邪术,本质是污染‘气场’。我的疤痕能感知到,是因为玉璜的能量在预警——就像身体对病毒的免疫反应。”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玉璜:“但现在,我能感觉到…这股能量,不再只是‘预警’了。”
二、感应范围的扩张
接下来的几天,陈海峰的实验进入了“扩展感应”的阶段。
他将库房里的古物逐一摆开:一件有细微裂痕的汉代铜镜、一尊缺了口的唐代白瓷观音、一本虫蛀严重的宋版《道德经》。这些都是永宝斋近年征集的“问题藏品”,价值不高,却耗时耗力修复。
“我要试试,用玉璜的能量,加上疤痕的引导,修复这些东西。”陈海峰对萧卓亚说,“以前我只能‘感知’它们的损伤,现在…我想‘干预’。”
他选了那面汉代铜镜——镜背的蟠螭纹有一道半指长的裂痕,虽不影响使用,却破坏了完整性。
陈海峰将玉璜放在铜镜旁,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腕间的疤痕开始发热,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血管往上涌,最终汇聚在掌心。他轻轻将手覆盖在铜镜的裂痕上,意识里“看见”玉璜的能量像细细的金线,顺着疤痕的通道,流入铜镜的裂痕中。
“嗡——”
一声极轻的震颤,从铜镜内部传来。陈海峰睁开眼,只见裂痕处的铜锈正在慢慢脱落,露出底下光洁的镜面。不到半分钟,那道裂痕竟完全消失了!
萧卓亚凑过来,摸着光滑的镜背,惊讶得说不出话:“你…你修复了它?”
“不是‘修复’。”陈海峰笑着摇头,“是‘引导’。玉璜的能量补足了铜镜的缺失,而我的疤痕,是连接两者的‘导线’。”
他看向库房里的其他古物,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再试试那尊观音?”
唐代白瓷观音的缺口在左肩,陈海峰重复同样的步骤——疤痕发热,能量汇聚,掌心覆盖缺口。片刻后,缺口处的瓷片竟“生长”般合拢,连釉色都与原物一致!
“这…这是神迹!”萧卓亚捂住嘴,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撼,“你居然能主动引导玉璜的力量!”
三、守护的另一种模样
实验成功的当晚,两人坐在库房外的石凳上,看月亮爬上老槐树的枝桠。
萧卓亚靠在陈海峰肩上,声音里带着柔意:“以前我觉得,你的力量是用来‘打架’的。现在才知道…它能做这么多温柔的事。”
陈海峰握住她的手,指尖着她指腹的薄茧——那是她常年修复古画的痕迹。
“以前我也以为,守璜人的责任是‘保护自己’。”他说,“但现在我明白,守护不是只有对抗。能让这些承载着时光的古物重获完整,能让身边的人少受伤害…这才是‘守璜’的意义。”
萧卓亚抬头,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清冷的轮廓:“那你以后…还要继续研究?”
“嗯。”陈海峰点头,“玉璜里还有很多秘密。比如…为什么它能和我血脉相连?比如…韩天魁说的‘父母的死’,是不是和玉璜的真正力量有关?”
他握紧她的手,语气变得坚定:“但不管怎样,我都会继续。不仅为了我自己,为了你,也为了…那些等待被守护的东西。”
萧卓亚笑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己经不是那个只会被动应对的“草根”。他找到了自己的力量,也找到了守护的意义。而她,愿意做他最坚定的同路人。
西、成长的代价与预警
研究的深入,也让陈海峰感受到了“力量”的代价。
那天深夜,他正在研究玉璜的“能量频率”,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疤痕的灼热感瞬间蔓延至整个手臂,玉璜也发出刺目的青光。
“怎么了?”萧卓亚被惊醒,连忙坐起来。
“有…有东西在靠近。”陈海峰咬着牙,额角渗出冷汗,“不是韩天魁的人…是…更阴邪的东西。”
他抓起玉璜,意识里“看见”一股黑色的雾气,正从库房的方向飘来。那雾气里裹挟着腐臭的气息,像无数冤魂的叹息。
“是‘脏东西’。”陈海峰沉声道,“应该是韩天魁养的‘邪物’,用来监视我们。”
他站起身,将玉璜挂在胸前,疤痕的青光与玉璜的龙纹呼应,形成一层淡淡的屏障。那股黑雾靠近库房门口时,突然像被烫到一样,迅速退散了。
萧卓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骄傲:“你…你刚才…用了玉璜的力量?”
“嗯。”陈海峰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是被动防御,是主动‘驱散’。”
他走到萧卓亚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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