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房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陆芊芊端着早餐盘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三明治和热牛奶，手指紧张地攥着盘沿——这是她早上跟着福伯学做的三明治，煎蛋没焦，生菜没掉，火腿片也摆得整整齐齐，她想让潘莘珩吃了早餐，能稍微打起精神处理键盘的事。
昨晚她回房后，潘莘珩又在书房忙到后半夜，早上她起床时，看到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她昨晚给他盖的毯子，电脑屏幕亮着，停留在方案的最后一页。她没忍心叫醒他，悄悄去厨房跟着福伯学做早餐，想给他一个惊喜。
“潘总，醒醒，该吃早餐了。”她轻轻推开门，小声喊道。
潘莘珩慢慢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她手里的早餐盘，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你做的？”
“嗯！跟着福伯学的，你尝尝好不好吃。”陆芊芊把早餐盘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递过叉子，“我煎了蛋，没焦，也没放太多盐。”
潘莘珩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三明治放进嘴里——面包松软，煎蛋嫩滑，火腿咸香，生菜清爽，味道刚刚好，比他在任何高级餐厅吃的早餐都要香。他看着陆芊芊紧张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很好吃，比福伯做的还好吃。”
“真的吗？”陆芊芊眼睛一亮，刚才的紧张瞬间消失了，“那你多吃点，吃完我们一起看看键盘能不能修好，要是修不好，我就用我的零花钱给你买个新的。”
潘莘珩点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很快就把三明治吃完了，连热牛奶也喝得一干二净。“不用买新的，我们先试试能不能修好，实在不行再让技术部的人来。”他站起身，拿起昨天进了牛奶的键盘，放在书桌中央，“你想一起试试吗？”
“我可以吗？”陆芊芊眼睛一亮，她从来没修过键盘，觉得很新鲜，又有点紧张，“我怕我帮倒忙，把键盘修得更坏了。”
“没事，试试而己，修坏了也不怪你。”潘莘珩笑着说，从抽屉里拿出螺丝刀、酒精棉片和小刷子，“键盘进了牛奶，主要是清理里面的奶渍，防止短路，我们慢慢来。”
陆芊芊赶紧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潘莘珩旁边，看着他拿起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拆开键盘的外壳——键盘是机械键盘，按键下面有很多细小的零件，看得她眼花缭乱。她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
潘莘珩拆开键盘外壳，里面果然残留着不少奶渍，有些还凝固在了电路板上。“先用酒精棉片把电路板上的奶渍擦干净，动作要轻，别碰到里面的线路。”他拿起一片酒精棉片，示范给她看，“像这样，顺着线路的方向擦，别来回蹭，免得把线路弄断。”
陆芊芊点点头，拿起一片酒精棉片，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擦着键盘边缘的奶渍。她的动作很轻，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生怕碰到里面的线路。潘莘珩坐在旁边，时不时会指导她：“左边一点，那里还有奶渍”“轻一点，那个零件很脆弱”。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键盘上。陆芊芊专注地擦着奶渍，没注意到自己的头离潘莘珩越来越近，两人的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潘总，这里有个小零件好像松了，怎么办呀？”她指着键盘角落里一个松动的小金属片，小声问道。
潘莘珩低下头，凑近键盘，仔细看了看那个小金属片：“是按键的弹簧片松了，把它按回去就行，我教你……”
他说着，也低下头，两人的头靠得更近了，几乎要碰到一起。陆芊芊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让她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她的视线不小心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好看得让她移不开眼。
潘莘珩没注意到她的失神，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个小弹簧片，教她怎么对准位置按回去：“看到这个小凹槽了吗？把弹簧片的一端对准凹槽，轻轻按下去，听到‘咔嗒’一声就好了。”
“嗯……嗯！”陆芊芊赶紧回过神，努力集中注意力，学着他的样子，用镊子夹起弹簧片，慢慢对准凹槽。可她的手太抖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弹簧片按回去，反而差点把它弄掉在地上。
“别慌，慢慢来。”潘莘珩看出了她的紧张，握住她拿着镊子的手，帮她稳住力道，“对准凹槽，轻轻用力，对，就是这样……”
他的手掌温热，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陆芊芊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还有他呼吸时拂过她耳边的气息，让她的耳朵瞬间红透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咔嗒”一声，弹簧片成功按回了凹槽里。潘莘珩松开她的手，笑着说：“你看，这不就好了？别太紧张，放轻松……”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芊芊红透的耳朵和微微发烫的脸颊，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多亲密。他的脸颊也微微泛红，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清理键盘上的奶渍，手指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书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只有酒精棉片擦拭键盘的“沙沙”声，还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阳光依旧温暖，却好像比刚才更热了些，落在身上，让人心头发烫。
陆芊芊低着头，继续擦着键盘上的奶渍，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潘莘珩握住她的手的样子，耳边反复回响着他呼吸的气息，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偷偷抬眼，看了潘莘珩一眼，他正专注地清理着电路板，侧脸的轮廓依旧冷硬，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连耳朵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潘总，我们……我们继续清理吧。”她小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嗯。”潘莘珩点点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两人继续清理键盘，却都默契地保持了一点距离，不再像刚才那样头靠头、肩并肩。可越是刻意保持距离，越是觉得不自在，偶尔的眼神交汇，都会让彼此的脸颊更红，然后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清理完键盘内部的奶渍，潘莘珩开始重新组装键盘。他拿起外壳，小心翼翼地对准位置，然后用螺丝刀把螺丝一颗颗拧回去。陆芊芊坐在旁边，帮他递螺丝刀和螺丝，偶尔会提醒他“还有一颗螺丝没拧”“外壳左边没对准”。
“好了，试试能不能用。”潘莘珩把键盘连接到备用电脑上，按下电源键——键盘的指示灯亮了，他按了几个按键，电脑屏幕上成功出现了对应的字符，没有任何问题。
“修好了！”陆芊芊兴奋地喊道，眼睛亮晶晶的，像颗开心的小星星，“潘总，我们把键盘修好了！”
“嗯，修好了。”潘莘珩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才的微妙气氛也消散了些，“主要是你擦得干净，不然也修不好。”
“不是，是你教得好！”陆芊芊摇摇头，认真地说，“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连弹簧片都按不回去，更别说修好键盘了。”
潘莘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柔软。他拿起键盘，放在她面前：“这个键盘送给你了，以后你用电脑的时候就用这个，上面还有你擦过的痕迹，算是我们一起修好的‘纪念键盘’。”
“送给我？”陆芊芊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是你的键盘，还是机械键盘，很贵的……”
“不贵，我还有其他键盘。”潘莘珩摇摇头，把键盘推到她面前，“而且，这是我们一起修好的，送给你最合适。”
陆芊芊看着键盘上熟悉的按键，想起刚才两人一起清理奶渍、一起按弹簧片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键盘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珍贵的礼物：“谢谢潘总，我会好好爱惜它的！”
“嗯。”潘莘珩点点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肩膀传来一阵酸痛——昨晚趴在书桌上睡了半宿，现在肩膀都僵了。
陆芊芊看到他揉肩膀的动作，赶紧站起身：“潘总，你是不是肩膀疼？我帮你捶捶背吧，我爸爸以前加班肩膀疼，我都是这么给他捶背的，很舒服的！”
“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好。”潘莘珩摆摆手，却被陆芊芊拉住了胳膊。
“没关系，很快就好！”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捶打起来，“我会轻点，不会弄疼你的。”
她的力道很轻，捶打的位置也很准，刚好落在他肩膀酸痛的地方，让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潘莘珩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捶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照顾的感觉，比任何按摩都要舒服。
陆芊芊一边捶背，一边小声说：“潘总，以后你加班的时候，要是肩膀疼了，就告诉我，我帮你捶背；要是饿了，我就给你做三明治；要是渴了，我就给你端温牛奶，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牛奶洒在你键盘上了！”
“好。”潘莘珩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要是再洒在键盘上，我们就再一起修一次。”
陆芊芊的脸颊瞬间红了，小声说：“才不会再洒了呢！”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层薄纱。潘莘珩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肩膀上温热的力道；陆芊芊站在他身后，认真地捶着背，偶尔会偷偷看一眼他的侧脸，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陆芊芊捶背的“咚咚”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这一刻，没有契约的束缚，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外界的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在清晨的阳光里，享受着这简单又温馨的时光。
捶了大约十分钟，陆芊芊的手开始发酸，她停下动作，揉了揉手腕：“潘总，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潘莘珩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她发红的手心，心里一阵心疼，“别捶了，手都红了，坐下休息会儿。”
“没事，我不累。”陆芊芊摇摇头，却还是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手里还抱着那个修好的键盘。
潘莘珩看着她怀里的键盘，笑着说：“喜欢这个键盘吗？”
“喜欢！”陆芊芊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我们一起修好的，还是你送给我的，我最喜欢了！”
“喜欢就好。”潘莘珩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林哲发了条消息：“今天上午的会议推迟一小时，我晚点去公司。”
发完消息，他放下手机，看向陆芊芊：“今天上午不用去公司，我陪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陆芊芊好奇地问。
“去书店，你不是说想看最新的漫画书吗？我们去买漫画书，顺便再买几本修键盘的书，以后要是再把键盘弄坏了，我们就自己修。”潘莘珩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陆芊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抱着键盘，开心地说：“好呀好呀！我们现在就去！”
“别急，先把早餐盘收拾好，然后换件衣服，我们再去。”潘莘珩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早餐盘，走向厨房。
陆芊芊赶紧跟上他，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不仅有了和潘莘珩一起修好的“纪念键盘”，还能和他一起去书店买漫画书，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看着潘莘珩的背影，看着他手里的早餐盘，突然觉得，这个从契约开始的婚姻，己经慢慢变成了她想要的样子——有他在，有温暖，有陪伴，有一起修键盘的小插曲，有一起去书店的小期待，还有说不尽的小幸福。
而潘莘珩走进厨房，看着手里的早餐盘，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想起刚才和陆芊芊一起修键盘的样子，想起她紧张地按弹簧片的样子，想起她认真给她捶背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那些加班的疲惫、工作的烦恼，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想，或许，他己经不再满足于“契约夫妻”的关系，他想要的，是和这个笨手笨脚却又真诚可爱的小姑娘，一起经历更多这样的小瞬间，一起修更多的“键盘”，一起买更多的漫画书，一起把平淡的日子，过得甜甜的，暖暖的，首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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