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酒店房门被撞开。
马克冲进来，眼眶布满血丝，手里死死攥着一台平板电脑。
“爆了！林！彻底爆了！”
他声音沙哑，把平板怼到林毅面前。
屏幕上，播放量数字疯狂跳动，每秒增加数千次。
“ESPN、TNT，全都在转！”马克的手都在抖，“他们把你的视频命名为'答案的回响'！你现在是全世界最火的篮球运动员！”
林毅接过平板。
滑动屏幕。
评论区己经炸了。
“看了二十遍，还是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艾弗森的动作！是进化版！”
“那个跨步时的眼神，藐视一切！我成粉了！”
“国王队听着，不选他，我们拆了球馆！”
铺天盖地的赞美，彻底淹没了昨天的谩骂。
林毅面无表情地往下翻。
数据的海洋里，全是世界各地的语言。
狂热。
崇拜。
震撼。
他放下平板，走到窗边。
天边泛起鱼肚白。
马克的私人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按下免提。
“马克，我的朋友。”
维维克的声音带着讨好，“我们之间可能有些小误会。”
“关于林的合同，董事会连夜开会。”他语气诚恳得过分，“我们一致认为，他配得上符合身价的合同！现在就可以谈！”
马克瞥向林毅。
林毅轻轻摇头。
马克心领神会。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变得冷淡：“抱歉，维维克先生。林现在需要休息。”
停顿。
“而且，刚才己经有三支拥有前五顺位签的球队联系我了。”
马克说得轻描淡写，“他们诚意很大，甚至愿意向上交易选秀权。”
电话那头。
呼吸变得急促。
维维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林毅己经从选择题，变成了拍卖品。
“不不不！马克！”
声音都变了调，“我们有状元签！有优先权！”
维维克几乎是吼出来的，“4年4500万！新秀顶薪！”
马克内心狂喜。
但脸上不动声色。
他再次看向林毅。
林毅伸出西根手指。
然后在最后一根上，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马克秒懂。
“您的诚意我们看到了。”
他不疾不徐，“但伤病条款和保障部分，我们有要求。”
“前三年全额保障。”马克抛出底线，“只有最后一年的部分薪水，可以和出场次数挂钩。”
沉默。
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维维克在做天人交战。
给一个伤病史严重的球员开这种合同，史无前例。
赌注太大。
但他想到那个引爆全球的视频。
想到球迷疯狂的请愿。
想到如果错过林毅，自己会成为萨克拉门托的千古罪人。
心理防线崩溃。
“好！”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林毅点头。
马克立刻笑道：“那么，维维克先生，可以准备签约发布会了。”
挂断电话。
马克再也绷不住，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一把抱住林毅。
“我们赢了！林！赢了！”
他声音都在颤，“4年5000万！几乎没有任何限制的状元顶薪！你创造历史了！”
他知道。
这份合同背后，是林毅如同走钢丝般的心理博弈。
对这个年轻客户，他第一次产生了敬畏。
林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很快收敛。
打开系统面板。
【复刻点:0】
冰冷的数字刺眼。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5000万美金。
上辈子的天文数字。
但对拥有系统的他来说，只是“氪金”的启动资金。
他需要更多成就。
更多复刻点。
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NBA常规赛。
必须尽快把名气，转化为战斗力。
签约发布会当天。
现场被媒体挤得水泄不通。
林毅穿着笔挺西装，在维维克陪同下，正式签下天价合同，戴上印有国王队Logo的帽子。
闪光灯如白昼。
记录下这个历史时刻。
他成为了新一届NBA状元秀。
记者提问环节进行到一半。
发布会后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不速之客出现。
全场瞬间安静。
凯德·索恩。
拄着双拐，左脚打着厚厚石膏，在经纪人搀扶下，一瘸一拐走进来。
脸色苍白。
但眼神异常明亮。
他抢过一个记者的话筒，对着台上的林毅，露出“大度”的笑容。
“林，恭喜你。”
声音传遍全场，“那一球只是意外。我期待常规赛上，堂堂正正找回场子。”
停顿。
笑容变得玩味，“希望到时候，你还有勇气上场。”
祝福的外衣。
暗藏杀机。
他再一次，当着全世界的面，把“昙花一现”和“懦夫”的标签，贴向刚刚成为状元的林毅。
所有镜头瞬间从合同，转向林毅的脸。
台上。
林毅放下手中的笔。
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看索恩。
只是平静地拿起桌上的话筒。
“我有个问题想问在场所有人。”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你们见过猎人，向猎物道歉吗？”
全场一愣。
索恩脸上的笑容僵住。
“那一球，是我选择的结果。”
林毅的眼神终于落在索恩身上，冷得像冰，“至于勇气？”
他勾起嘴角，“常规赛见。记得带好你的脚踝护具。”
说完。
转身离开发布会现场。
留下满屋子炸开锅的记者和脸色铁青的索恩。
马克匆匆跟上。
追到走廊。
“林！你这是在火上浇油！”
他既兴奋又担忧，“索恩的团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毅没停下脚步。
“我要的就是他不甘休。”
他头也不回，“猎物跳得越欢，摔得才越惨。”
走廊尽头。
林毅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楼梯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打开系统面板。
【基础成就任务列表】展开。
一行行灰色小字密密麻麻。
【常规赛单场得分20+】:10点
【常规赛单场助攻10+】:15点
【获得周最佳球员】:100点
【入选全明星】:500点
他手指在虚拟面板上滑动。
眼神越来越坚定。
刚才那十秒，他扮演了神。
但神的力量是租的。
接下来。
他要靠自己，像最饥饿的猎食者，一点点为下次神迹囤积弹药。
楼梯间外。
发布会现场的喧嚣还在继续。
索恩拄着拐杖被经纪人扶出会场。
镜头追着他。
话筒递到他嘴边。
“凯德，你对林毅刚才的回应有什么看法？”
索恩停下脚步。
侧过头。
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没什么看法。”
他一字一顿，“我只希望，等他躺在医疗室里抱着膝盖哭的时候，别忘了今天说过的话。”
说完。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远去。
最艰难的战斗。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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