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那通充满威胁的电话,像一把冰冷的枷锁,彻底铐住了黄元华。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疯狂,最终压倒了残存的理智。一个极端而黑暗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绑架苏晚晴。
他不再奢望什么情感共鸣、价值吸引,他要的是最原始、最粗暴的征服和掌控。他动用之前积累的灰色人脉,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印刷厂里,秘密布置了一个隔音、屏蔽信号的密室。
准备就绪后,他利用伪造的、关于她家族实验室“关键泄密数据”的诱饵,将苏晚晴骗到了指定地点。
当苏晚晴走进那间只有一盏昏暗白炽灯、空气浑浊的密室,厚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时,她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愕和警惕。
“黄元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迅速环顾西周,试图寻找出口,声音依旧保持镇定,但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的紧张。
黄元华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冰冷和决绝。“苏小姐,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用这种方式?”苏晚晴冷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看来我高估你了,你和‘琉璃宫’里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什么本质区别。”
这话刺痛了黄元华,他一把抓住苏晚晴纤细的手腕,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紧紧压迫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区别?”黄元华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区别就是,我今天会让你彻底记住,谁才是能主宰你的人!”
他猛地撕开她的外套,动作粗暴。苏晚晴奋力挣扎,但她那点力气在黄元华面前毫无作用。当黄元华试图进一步侵犯时,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屈辱和愤怒。
然而,就在这极端屈辱和身体紧密接触的时刻,异变陡生!
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僵,不是出于恐惧,而像是某种内在的机制被触发。她的瞳孔瞬间收缩,仿佛有无数细微的数据流在她眼底闪过。她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黄元华,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黄元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苏晚晴的身体不再挣扎,反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场,与他体内那个沉寂的系统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他脑海中的系统面板竟然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发出细微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蜂鸣!
【警告!检测到高维探测信号!信号源:目标‘苏晚晴’!】
【系统部分底层代码正在被强制读取……读取失败……触发反制机制……】
苏晚晴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是因为,而是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验证了的了然。她看着黄元华,眼神里的鄙夷和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难以置信和宿命般的神情。
“原来……是你……”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播种者计划’……编号734……黄元华……”
黄元华如遭雷击,动作瞬间僵住!她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怎么会知道他的编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黄元华松开她,惊骇地后退一步。
苏晚晴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尽管处境狼狈,但她的气势却陡然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被侵犯者,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瞬间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
“我是什么人?”她看着黄元华,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和苦涩的弧度,“我是‘观察者’,或者说……是比你更早被卷入这个‘人类优化试验场’的……‘上一代样本’。”
黄元华大脑一片空白。“人类优化试验场”?“上一代样本”?
“你以为你那‘爸权系统’是什么?天降的福祉?”苏晚晴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那只是一个筛选和培育工具!我们苏家,包括我身上所谓的‘特殊基因’,本身就是这个庞大实验的一部分!目的,就是观察不同基因谱系、不同社会环境下的‘优质个体’,在特定催化(比如你的系统)下,能产生怎样的‘进化火花’,培育出更优秀的……后代,或者说,下一代实验材料。”
她指向黄元华:“而你,黄元华,不过是一个运气不错,或者说……契合度较高的‘玩家’罢了。你的系统,和我体内被植入的‘生命信号接收器’,某种程度上同源。”
黄元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他所有的野心、算计、征服欲,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他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却没想到自己本身就是游戏里的一枚棋子,甚至连他觊觎的苏晚晴,也只是棋盘上另一枚更高级的棋子!
“那……那王文……”他声音干涩地问。
“他?”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可能是知情者,也可能是另一个层面的‘竞争者’或‘管理者’。这个实验盘根错节,水比你想的深得多。”
她看着彻底呆滞的黄元华,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平静:“现在,你明白了吗?你用这种低级的手段绑架我,毫无意义。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捆绑在了这条看不见的航线上。”
密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黄元华看着苏晚晴,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了彻底的无力感和渺小。他所有的疯狂和挣扎,在这样一个宏大到令人绝望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他以为自己是在狩猎,却不知自己始终被困在更大的猎场之中。
苏晚晴揭示的真相如同宇宙深寒,瞬间冻僵了黄元华的思维。但仅仅几秒钟后,一股更原始、更黑暗的浪潮,混合着被愚弄的愤怒、走投无路的恐惧,以及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委屈,轰然冲垮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认知堤坝。
棋子?实验品?去他妈的!
他不要听这些!他只要掌控,只要征服,只要把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拉下来,踩在脚下!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存在过,挣扎过,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我不管!”黄元华发出一声低吼,眼睛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再次猛地扑向苏晚晴,力量比之前更大,更疯狂!
“黄元华!住手!你不能这样!”苏晚晴脸上的冷静和洞悉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惊恐和……某种规则被触犯的惶急,“这是违反底层交互协议的!强行结合会引发不可预测的排斥反应!对你我都不好!”
她的哀求带着一种奇怪的术语,仿佛在引用某种看不见的规则。但此刻的黄元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她在用更高级的知识恐吓他,这更加激起了他的逆反和暴戾。
“协议?去你妈的协议!”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膝盖顶住她的双腿,单手死死钳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粗暴地扯下她最后的屏障。
苏晚晴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徒劳。她的哀求变成了绝望的呜咽,眼泪终于从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睛里滑落。“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的抗拒,她的泪水,非但没有让黄元华停下,反而像汽油浇在了他心头的怒火上。他想起王文的威胁,想起系统的束缚,想起自己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人生,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装!继续给老子装清高!”黄元华面目狰狞,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
黄元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倾泻而出。他看着她如同破碎玩偶般毫无反应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扭曲的快意——看,这就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这就是拥有特殊基因的“样本”?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停歇。
黄元华喘着粗气站起身,整理着衣服,看着地上如同失去魂魄的苏晚晴。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脸上那个清晰的掌印,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密室里只剩下黄元华粗重的喘息声。
但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更大的空虚和……一种隐隐的不安。苏晚晴最后那失神恍惚的状态,以及她提到的“底层交互协议”、“排斥反应”,像幽灵一样,开始在他心头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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