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老板去哪儿》的“癫狂”余波尚未平息,林筱故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挥霍她那笔五位数的“卖命钱”和三位数的生存时长——是先去马尔代夫虚拟旅游(系统商城似乎有这功能)?还是给自己兑换个“三天不睡觉”buff 狠狠补个觉?——美梦还没做到高潮,就被现实一巴掌拍回了原形。
周谨特助那如同索命梵音的内线电话再次响起,言简意赅,不容置疑:“林助理,十分钟后,一号会议室。重要谈判,顾总点名让你参加。”
林筱故:“???”
谈判?她?一个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懂、听到“环比增长”和“边际成本”就想打瞌睡的前游戏策划(现职业癫婆)?顾西洲是终于被她气疯了,决定把她扔进真正的商业战场自生自灭,用另一种方式清理门户吗?
她抱着赴死的心态,手忙脚乱地扒拉出那套唯一能撑场面的烟灰色战袍(顾西洲赞助款),胡乱套上,踩着那双依旧能当凶器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冲向一号会议室。
推开那扇厚重的隔音门,一股低气压混合着昂贵咖啡香和某种冰冷须后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将她那点残存的瞌睡和侥幸心理冻得粉碎。
会议室大得离谱,中间是一张长得能当跑道用的黑胡桃木会议桌,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矿泉水、笔记本和静音书写笔,一切井然有序,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精英感。
顾西洲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平首,气场凛冽。他微微侧头听着身旁一位高管的低语,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不带一丝情绪。光是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镇场子的冰山,无声地辐射着“生人勿近”和“我很贵,别惹我”的信号。
他的对面,坐着今天的主角——来自海外某行业巨头的谈判团队。为首的CEO是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他穿着标准的英式三件套西装,袖口露出一点点精致的 cufflinks,浑身上下写满了“老牌”、“严谨”、“不好惹”。他带来的团队成员也个个正襟危坐,表情凝重,仿佛不是来谈生意,是来参加学术答辩或者…葬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硝烟味。双方显然己经交锋过几个回合,此刻正陷入一种微妙的僵持阶段。
林筱故像个误入联合国会议现场的小丑,猫着腰,尽量降低存在感,溜到顾西洲身后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能隐身。
那位外国CEO,名叫理查德森先生,正用带着浓重口音、语速偏慢但咬字极其清晰的英语,一条条地重申他们的条件,语气强硬,寸土不让。他时不时推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顾氏团队,带着审视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顾西洲这边,几位高管轮番上阵,引经据典,数据图表PPT一页页过,试图据理力争。但理查德森先生就像一块浸了水的硬木头,又冷又硬,油盐不进,反复强调他们的技术是“行业金标准”、“不可替代”、“拥有绝对定价权”。
林筱故听得云里雾里,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和冗长的从句在她脑子里搅成一锅粥。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会议室空调温度打得又低,冷得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偷偷打了个哈欠,赶紧捂住嘴,眼神开始飘忽,从对方CEO锃亮的脑门看到墙上那幅抽象得让人看不懂的昂贵壁画,再看到顾西洲冷峻的侧脸…
老板真是好看啊,哪怕是在这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场合,也好看得像幅画,就是太冷了,看久了感觉会被冻伤…
就在她神游天外,作者“djjvdghvs”推荐阅读《顶流驯服日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开始思考中午食堂会不会有红烧排骨时,那个熟悉的、冰冷的、专在她走神时出来刷存在感的系统提示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在她脑内——
【紧急任务发布:打破当前谈判僵局!】
【任务要求:使用一个令人印象深刻、足以扭转气氛的比喻。】
【任务奖励:生存时长18小时!】
【失败惩罚:无(但谈判若因你失败,顾总可能会让你物理意义上‘消失’)。】
林筱故:“!!!”
她猛地坐首身体,差点把腰闪了!
十八小时!巨额奖励!
但是…比喻?!在这么高端、这么严肃、这么…贵的场合?!让她用比喻打破僵局?!系统你确定不是想让我死得更快一点吗?!还“令人印象深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想把我扔出去吧!
她惊恐地看向顾西洲,又看看对面那个看起来能用眼神杀人的理查德森先生,感觉自己就像被逼着去给两只正在对峙的史前巨兽讲笑话,还是冷笑话!
弹幕也瞬间活跃起来,开始了紧张的现场指导:
【来了来了!系统整活虽迟但到!】
【比喻?在这种场合?系统是想让主播死得更有创意一点吗?】
【理查德森看起来像是我高中最严厉的教导主任…腿软了…】
【主播快想比喻啊!比如…顾总像冰山,理查德森像…像块硬石头?】
【前面的太烂了!扣钱!】
【比喻要贴切!要震撼!要…要癫!符合人设!】
【赌五毛,主播又要语出惊人了!】
【顾总保佑…啊不对,顾总快跑!】
林筱故急得额头冒汗,手指在桌子底下偷偷绞着衣角。比喻比喻…什么比喻既能打破僵局又不至于被当场击毙?她飞快地扫视全场,目光掠过对方CEO一丝不苟的头发、昂贵的西装、严肃的表情…掠过顾西洲冰封的侧脸、敲击桌面的手指…掠过桌上那杯没动过的、看起来就很苦的黑咖啡…掠过自己冰凉的手指…
啊!有了!
一个绝(作)妙(死)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劈过的一道闪电(也可能是死神的镰刀反射的光),猛地照亮了她空空如也的大脑!
这个比喻…够独特!够印象深刻!绝对能打破僵局!就是…打破之后是通往合作的天堂还是她职业生涯(以及可能的人身安全)的地狱,就不好说了…
赌了!为了十八小时!富贵险中求!癫婆人设不能崩!
她深吸一口气,在理查德森先生又一次强调完他们的技术如同“皇冠上的明珠”般独一无二后,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的当口,猛地举起了手。
那只手,因为紧张和空调太冷,微微有些颤抖,但在极其安静和严肃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顾西洲敲击桌面的手指,都瞬间停顿,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这个从进来后就毫无存在感的角落助理身上。
理查德森先生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和探究。
顾西洲微微侧过头,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无形的压力陡增。
林筱故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强迫自己站起来,腿有点软,但声音却因为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反而显得异常清晰(尽管带点颤音):
“Excuse me, Mr. Richard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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