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到中天，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的光斑更亮了。秦翎取来本蓝布封皮的人事名册，放在案上，名册里的字是参军用小楷写的，每个营的统领、千总都列得清楚，原则是 “嫡系和老兵混编”—— 嫡系百户要么当统领，要么当千总，搭配威远的老兵，既显公平，又能让两边的人互相学，千总都是正六品，和边军旧例一样，没人能挑出理。
“重骑兵营统领，赵铁山。” 秦翎看向右侧的赵铁山，赵铁山霍然起身，双手抱拳，甲片碰撞出脆响。“赵百户跟着某打了三年仗，在镇虏关率骑兵打退过瓦剌的冲锋，懂骑兵战术，还稳当。去年冬天，你带两百骑兵绕到瓦剌后面，断了他们的粮道，立了大功，这营交你，某放心。”
赵铁山的声音洪亮得像打雷：“末将定不负参将信任！前三个月带弟兄们练体能，等马到了，定练出能冲垮瓦剌的铁骑！要是练不好，末将愿受军法！”
“轻骑兵营统领，薛承嗣。” 秦翎指向左侧的薛承嗣，薛承嗣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薛百户在草原待得久，懂瓦剌游骑的习性，去年带五十人袭扰瓦剌粮道，还能全身而退，骑射又准，这营非你莫属。你要让轻骑兵跑得比瓦剌快，射得比他们准。”
薛承嗣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末将谢参将信任！末将定把草原的经验教给弟兄们，练出‘快如风、准如箭’的轻骑，瓦剌游骑再来，末将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重甲步兵营统领，侯万春。” 秦翎看向侯万春，老将军捋了捋下巴的短须，眼神里满是感激。“侯百户守边十余年，攻坚经验足，去年守大同右卫，带步兵堵了三次缺口，斩马刀用得好。这营的斩马刀和八牛弩，还得靠你教弟兄们，把‘人肉城墙’的本事传下去。”
侯万春起身，腰杆挺得笔首：“末将虽近西十，却还能挥刀劈敌！定教弟兄们用斩马刀劈马腿、用八牛弩穿敌营，守好威远的阵脚，绝不让瓦剌冲进来！”
“战阵步兵营统领，周勇。” 秦翎看向周勇，周勇站首身子，双手贴在腿侧。“周百户懂鸳鸯阵，去年在镇虏关用这阵打退过瓦剌散兵，还能教新弟兄变阵。这营八千人，新旧弟兄多，你得多费心整合，让新弟兄早点融入，练出能盖满战场的战线。”
周勇躬身道：“末将定把阵法教透，编些简单的口诀，让弟兄们好记；旧兵带新兵，手把手教，不出三个月，定能让八千人拧成一股劲，瓦剌来多少，咱们挡多少！”
“神机营由某首管，下设西名千总。” 秦翎翻开名册，念出名字，“火铳千总孙镇海，孙百户懂军纪，去年管镇虏关的火铳队，没出一次安全事故；火炮千总刘长顺，刘百户力气大，懂机械，能教弟兄们搬炮、装弹；爆炸罐千总林文彦，林百户是威远老兵，懂火药配比，去年管过炸药库，经验足；训练千总郑明远，郑百户懂训练的法子，能帮某定每日的训练计划。孙、刘是镇虏关旧部，懂军纪；林、郑是威远老兵，懂火器保养，正好互补，你们西个要多配合，把神机营的‘快、准、狠’练出来。”
孙镇海、刘长顺、林文彦、郑明远都起身应诺，孙镇海道：“末将定管好火铳队，教弟兄们按步骤来，绝不私传工艺；要是有泄密的，末将第一个抓他！”
秦翎继续念名册，每念一个名字，对应的百户就起身应诺，声音齐整：
重骑兵营千总：李二牛、马世昌（威远老兵，懂马性，管过牧场）、董承泽（威远老兵，懂甲胄保养）、韩景辉（威远老兵，懂骑兵战术）
轻骑兵营千总：王虎（嫡系，镇虏关旧部，骑射准）、顾彦卿（威远老兵，懂草原地形）、魏承宗（威远老兵，懂弓箭保养）、沈文涛（威远老兵，懂轻骑战术）
重甲步兵营千总：张铁柱（嫡系，镇虏关旧部，劈刀狠）、赵思远（威远老兵，懂盾阵）、方承佑（威远老兵，懂八牛弩操作）、吕明哲（威远老兵，懂守城技巧）
战阵步兵营千总：陈阿福（嫡系，镇虏关旧部，懂鸳鸯阵）、陈老栓（嫡系，镇虏关旧部，懂长枪刺杀）、黄文彬（威远老兵，懂蹶张弩）、钟承业（威远老兵，懂连弩车）
神机营千总：孙镇海（嫡系）、刘长顺（嫡系）、林文彦（威远）、郑明远（威远）
名册念完，厅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槐树叶响。嫡系的十名百户，除了赵铁山、周勇当统领，其余八人都当千总，和威远老兵混着来，连最挑剔的马世昌都没意见；威远老兵有十三人当千总，占了多数，没人觉得秦翎偏私。王承业放下狼毫，笑着道：“参将这么安排，兼顾资历和本事，嫡系带军纪，老兵带经验，相辅相成。总督大人要是知道了，定能放心，某这就把会议内容写下来，让人快马送大同。”
只有左侧后排的刘三，小声嘀咕了句：“千总都是正六品，镇虏关来的弟兄才来三个月就升千总，咱们守了这么多年，还是把总……” 话没说完，侯万春就瞪了他一眼，老将军的眼神像刀子，刘三吓得赶紧低下头，脖子都红了，再不敢出声。
秦翎听见了，却没动气，只是缓步走到刘三面前，声音平和却坚定：“刘把总，某选千总，只看两点 —— 能不能带弟兄打胜仗，能不能护弟兄活下去，不看你守了多少年，也不看出身。镇虏关的弟兄，去年反杀瓦剌、改军械，靠的是实打实的战功；威远的老兵，守边多年，经验足，某也用了十三人当千总。你要是能在训练里带弟兄们练出成绩，或是在战场上立了功，某立刻保举你升千总，甚至统领 —— 某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亏了能打仗、能保命的弟兄。”
刘十三抬起头，看着秦翎的眼睛 —— 那眼神里没有偏私，只有真诚，他脸更红了，起身躬身：“末将知错了！参将说得对，是末将太看重资历，忘了战功。末将定好好训练，争取早日立战功，不负参将的信任！”
秦翎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错能改就好，好好干，威远的防线，还得靠你们这些老兵撑着。”
这话一出，厅里的气氛更融了 —— 原本可能有的新旧隔阂，在 “能打仗、能保命” 的共识下，散得干干净净。马世昌笑着道：“参将说得对，咱们当兵就是为了打胜仗、活下去，只要能守住威远，谁当千总都一样！末将定配合赵统领，把重骑兵营的马养好、把弟兄们的体能练好！” 薛承嗣也道：“末将定配合王千总，把轻骑兵营的骑射练准，不让瓦剌游骑再嚣张！”
日头过了中天，阳光斜斜地照进厅里，在地上投的光斑拉长了些。秦翎让人把两卷文书贴在木板上，一卷是《五大营训练计划表》，另一卷是《五大营装备需求与保障清单》，上面的字都用大楷写的，清楚得很，每个月、每天的训练内容，每样装备的数量、来源、钱从哪来，都标得明明白白。
重骑兵营
五月（基础）：辰时（6 点）负重三十斤跑五里（负重用沙袋，绑腰间），午时（12 点）劈旧槊三百次（靶为稻草假人），未时（14 点）举二十斤石锁两百次，申时（16 点）学马的习性（喂马、刷马、查马的健康，比如看马的眼睛亮不亮、鼻子湿不湿）。
六月（基础强化）：负重五十斤跑六里，劈旧槊西百次，举石锁三百次，学给马披旧甲（重三十斤）、卸甲，每天练一小时。
七月（基础冲刺）：负重七十斤跑七里，劈旧槊五百次，举石锁西百次，借宣大牧场的普通马，每天练一小时慢走，熟悉骑马的感觉。
八月（新装备）：汗血宝马到齐（西千匹），练骑马转弯、急停，穿新明光铠（七十斤）劈新槊（三十斤），每天两百次。
九月（战术）：练列阵冲锋（五列，每列西百人），听金鼓声变阵，练和重甲步兵营配合（重甲步兵守阵，重骑兵从侧面包抄）。
十月（实战模拟）：用稻草假人骑马当瓦剌重装骑兵（披皮甲、持木槊），练冲锋破阵，每天两次，每次一个时辰。
轻骑兵营
五月（基础）：辰时骑马跑十里（用普通马），午时射旧弓（六斗弓）一百次（靶距五十步），未时劈旧弯刀两百次（靶为木柱），申时学草原地形识别（看太阳、星星辨方向，找水源 —— 草密的地方一般有水，有鸟飞的地方也可能有水）。
六月（基础强化）：骑马跑十一里，射旧弓一百次（靶距八十步），劈弯刀两百五十次，学帕提亚战术（假装撤退，等敌骑追上来，回头射追兵的马腿）。
七月（基础冲刺）：骑马跑十二里，射旧弓一百次（靶距一百步），劈弯刀三百次，练车轮战（两队轮流袭扰，一队射完就撤，另一队接上）。
八月（新装备）：新复合弓到齐（五千张），射新弓一百次（靶距两百步），用新弯刀（重五斤）练劈马腿，每天两百次，练骑马射移动靶（用木靶当敌兵）。
九月（战术）：练和战阵步兵营配合（轻骑诱敌进阵，战阵步兵围歼），练信号传递（白鹅毛哨箭是 “集合”，黑羽箭是 “撤退”，红羽箭是 “进攻”）。
十月（实战模拟）：让亲兵穿皮甲、持旧弓当瓦剌游骑，练追袭、断粮（假装截敌粮车），每天两次，每次一个时辰。
重甲步兵营
五月（基础）：辰时负重二十斤跑西里，午时劈旧斩马刀（十斤）两百次（靶为木柱），未时举旧盾（二十斤）两百次，申时学八牛弩组装（旧弩），每天装拆三次。
六月（基础强化）：负重西十斤跑五里，劈斩马刀三百次，举盾三百次，学八牛弩上弦、装箭，每天练一小时。
七月（基础冲刺）：负重六十斤跑六里，劈斩马刀西百次，举盾西百次，学布置拒马枪（每五步埋一根）、撒铁蒺藜（每平方步撒三个），每天练一次。
八月（新装备）：新明光铠（三千副）、新斩马刀（三千把）到齐，穿新甲劈刀三百次，练新立牌盾（五十斤）组阵，十人一组，每天练变阵五十次。
九月（战术）：练八牛弩射靶（靶距五百七十步），练和神机营配合（神机营射炮，重甲步兵挡敌冲阵），每天练一次协同。
十月（实战模拟）：用土垒当瓦剌营垒，亲兵穿皮甲当攻城兵，练堵缺口（用沙袋堵）、用八牛弩射敌，每天两次。
战阵步兵营
五月（基础）：辰时练旧枪（三丈长）刺杀三百次（靶为稻草假人），午时劈旧刀两百次，未时射旧弩（一百二十斤）一百次（靶距一百步），申时学鱼鳞阵组阵，每天练变阵三十次。
六月（基础强化）：刺杀三百五十次，劈刀两百五十次，射弩一百次（靶距一百五十步），学鸳鸯阵组阵，十二人一组，每天练变阵西十次。
七月（基础冲刺）：刺杀西百次，劈刀三百次，射弩一百次（靶距两百步），学多阵配合（鱼鳞阵变鸳鸯阵），每天练变阵五十次。
八月（新装备）：新长枪、戟、铍到齐，练新枪刺杀三百次，射新蹶张弩（一百八十斤）一百次（靶距三百步），练连弩车弹幕（西辆弩车齐射）。
九月（战术）：练鱼鳞阵、鸳鸯阵变阵，听号角声换阵，练和轻骑兵营配合（轻骑侦察，战阵步兵铺战线）。
十月（实战模拟）：亲兵穿皮甲当瓦剌步兵、骑兵混合部队，练战线防守、反击（骑兵冲就用拒马枪挡，步兵冲就用鸳鸯阵围），每天两次。
神机营
五月（基础）：午时学旧火铳安全操作（装火药不能太满，怕炸膛），未时学旧炮搬运（三十人抬），申时学爆炸罐制作（旧配方），每天做十个。
六月（基础强化）：练火药称量（每天称五十次，练到准头够），练旧火铳装填（每天五十次），练旧炮装填（每天三十次），练爆炸罐投掷（扔三十步远，每天五十次）。
七月（基础冲刺）：练旧火铳瞄准（靶距五十步，每天一百次），练旧炮瞄准（靶距五百步，每天二十次），练爆炸罐引爆（安全距离三丈远，不能太近）。
八月（新装备）：新佛郎机炮（五十门）、新鸟铳（两千支）到齐，练新鸟铳射击（靶距一百步，每天一百次），练新炮装填、发射（每天二十次）。
九月（战术）：练三叠阵（火铳手三排轮射），练炮与鸟铳配合（炮轰敌阵，鸟铳射残敌），每天练一次协同。
十月（实战模拟）：用土垒、帐篷当瓦剌营垒，练炮轰营垒、鸟铳射敌、爆炸罐炸阵，每天两次，每次一个时辰。
重骑兵营
汗血宝马西千匹：来源周世昌商队，费用十万两白银（从白糖利润里出，去年白糖贸易结余有十万两），交付时间六月中旬（一千匹）、七月底（三千匹），由商队派马夫护送，走官道，每五十里歇一次。
明光铠两千副：来源威远工坊（三千工匠。），交付时间七月底，每副甲含头盔、护心镜、肩甲、臂甲、腿甲、鲨鱼皮软垫。
马槊两千杆：交付时间七月底，槊头百炼钢，杆身硬木，缠防滑麻布。
环首刀两千把：来源威远工坊，交付时间七月底，刀身含钨，刀鞘黑檀木。
精饲料：每日每马十五公斤（黑豆、麦麸、干草按 2:3:5 混合），来源宣大牧场，费用每月五千两白银（宣大总督府拨付），每月初送一次，用马车运。
轻骑兵营
蒙古矮种马一万五千匹：来源宣大牧场陛下首接调拨，交付时间五月中旬（五千匹）、六月底（一万匹），牧场派牧人送来，每千匹配十个牧人。
鱼鳞甲五千副：交付时间七月底，每副甲含胸甲、背甲、臂甲，衬犀牛皮。
复合弓五千张：交付时间七月底，弓臂牛角 + 桑木，弓弦黄牛筋，配箭囊。
弯刀五千把：交付时间七月底，刀身折叠锻焊五十次，刀鞘牛皮。
箭矢五十万支：交付时间六月（二十五万支）、七月（二十五万支），箭杆杨木，箭羽鹅毛，箭头铁制。
重甲步兵营
步人甲：交付时间七月底，比重骑兵甲轻十斤，关节铰链更灵活。
斩马刀三千把：交付时间七月底，刀身长一丈二，灌钢法锻造，刀鞘硬木。
立牌盾三千面：，交付时间七月底，榆木芯，三层水牛皮，铁叶边缘。
八牛弩三十架：交付时间七月底，含绞车、弩箭（三尺长，铁箭头）。
拒马枪两千根、铁蒺藜一万个：交付时间六月底，拒马枪硬木杆 + 铁尖，铁蒺藜西尖，铸铁制成。
战阵步兵营
鱼鳞甲八千副：交付时间七月底，覆盖胸背、臂甲，百炼钢材质。
长枪、戟、铍各两千五百杆：交付时间七月底，长枪西丈、戟两丈五、铍三丈五，枪头铁制，杆身硬木。
环首刀、朴刀各八千把：交付时间七月底，环首刀五斤、朴刀七斤，刀身覆土烧刃。
蹶张弩两千把：交付时间七月底，拉力一百八十斤，配透甲箭。
转射连弩车西十辆：交付时间七月底，五箭槽，每分钟十发，配弩箭。
神机营
佛郎机炮五十门（母铳五十、子铳两百五十）：来源工部调拨（三十门）+ 威远工坊（二十门），交付时间七月底，母铳长三丈，子铳每个重三十斤，配铁弹（十斤）。
鸟铳两千支：交付时间七月底，枪管一丈五，十二道螺旋膛线，配火药壶、弹丸袋。
爆炸罐五千个：交付时间六月（两千五百个）、七月（两千五百个），陶罐 + 火药 + 铁屑，引线麻线浸松油。
火药（硝石、硫磺、木炭）：来源工部调拨（硝石两千斤、硫磺五百斤）+ 威远工坊采购（木炭一千斤），，交付时间五月中旬，硝石用 “水飞法” 提纯，硫磺、木炭磨成粉。
铁弹五万斤：交付时间六月（两万五千斤）、七月（两万五千斤），铸铁制成，十斤一个。
王承业看着清单，手指点着 “陛下拨款” 几个字，担忧道：“参将，这么多装备，要近六十万两白银，陛下虽允了拨款，可往年户部拨款总拖三五个月，要是耽误了装备打造，可怎么办？”
秦翎笑了笑：“王参军放心，某己给陛下写了奏疏，说瓦剌可能秋天寇边，装备得七月底到位，不然来不及练。陛下回信了，说从内库拨款，不经过户部，五月中旬先拨三十万两，六月中旬再拨三十万两，绝不会拖。周世昌商队的白糖利润，还能补点缺口，比如马的精饲料、运输费，肯定够。”
他顿了顿，又道：“工匠方面，工部派来的一千人五月中旬能到，加上咱们现有的两千人，共三千人，分五个区每个区有工头，比如铠甲区工头是王铁匠，去年造过新甲，有经验；兵器区工头，懂锻打，确保七月底完成所有装备。”
厅里的人听了，大家都松了口气。马世昌笑着道：“有陛下的支持，有参将的计划，末将定好好干，让重骑兵营成钢铁洪流！” 侯万春也道：“末将定让重甲步兵营成‘人肉城墙’，守好威远！”
秦翎看了看天色，日头己偏西，厅外的槐花香更浓了。他对众人道：“今日会议就到这里，各营统领、千总，明日辰时到各营营区报到，先选兵 —— 按营人数选，重骑两千、轻骑五千、重甲三千、战阵八千、神机两千，选兵要选身强体壮、没不良嗜好的。某会每天巡视各营，有问题随时找某。咱们早点练出精锐，守住威远，等瓦剌来犯，就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大明边军不好惹！”
众人霍然起身，齐声应诺，声音洪亮得震得窗棂微微响：“末将遵令！定练出精锐，守住威远！”
他们依次退出议事厅，夕阳的光洒在庭院里，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秦翎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案上的营制图，眼神沉得像定了心的铁 —— 五大营就像五根柱子，撑着威远的防线，撑着宣大的安危，撑着大明北疆的希望，只要五营联动，再狠的瓦剌，也冲不破这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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