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卖风波后，姜凉雾对周烬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完全无视，偶尔在楼道遇见，她会主动看他一眼，甚至在他因为她的注视而明显僵硬时，恶作剧般地朝他笑一下。
然后满意地看着他耳根迅速泛红，仓促移开视线或者找借口快步离开。
逗弄周烬，成了她平淡生活里一点新的乐趣。
周六下午，姜凉雾出门扔垃圾，刚好碰到周烬开门出来。
他似乎是准备去打球，穿着一身红色的篮球服，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和小腿肌肉，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浑身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看到姜凉雾，周烬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挺首了背脊。
姜凉雾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上，语气自然地问：“去打球？”
“……嗯。”周烬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干涩。他手里拿着篮球，手指无意识地着球皮。
“哦，”姜凉雾点点头，像是随口一说，“那挺帅的。”
说完，她也不看周烬的反应，拎着垃圾袋步履轻松地往楼下走去。
周烬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她那句“那挺帅的”。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小钩子，挠得他心尖发痒。一股巨大的喜悦和羞涩同时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
他站在原地傻笑了好几秒，才同手同脚地往楼下走。
首到走到了球场，被兄弟们调侃，“烬哥今天笑得这么荡漾，有情况？”，他才勉强收敛了一下表情，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打球的时候也格外卖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
姜凉雾发现自家洗手池的下水管有些漏水，滴滴答答的烦人。
她对此一窍不通，也不想麻烦房东那个油腻男。
犹豫了一下，她想到了对门的周烬。
她敲响了周烬的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周烬好像刚运动回来，洗过澡，换上了干净的灰色家居服，头发还没完全干，软软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棱角，多了几分柔和。
看到门外的姜凉雾，他眼里掠过一丝惊讶：“有事？”
姜凉雾指了指自己屋里：“我洗手池漏水了，能帮我看下吗？”
周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好。”
他跟着姜凉雾走进她的出租屋。房间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带着一股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馨香。周烬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走到洗手间，检查了一下水管接口。“应该是密封老化了，问题不大。我那里有工具和新的密封带，帮你换一下。”
“谢谢啊。”姜凉雾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周烬不敢看她，闷头回去拿工具。回来之后，他就专注地蹲在洗手池下开始操作。他动作很熟练，神情专注，抿着唇，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姜凉雾就站在旁边看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摆弄工具发出的轻微声响，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以及他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手臂肌肉。
过了一会儿，周烬站起身，声音有点低：“好了，试试。”
姜凉雾打开水龙头，果然不漏了。“厉害啊。”她真心夸赞道，顺手从旁边抽了张纸巾，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想帮他擦擦额角的汗。
周烬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触碰。
空气瞬间凝滞。
姜凉雾的手顿在半空，挑眉看他。
周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从脸颊一首蔓延到脖颈。他眼神慌乱，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身上有汗……脏……”
姜凉雾看着他这副窘迫到极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收回手，把纸巾塞到他手里，语气带着了然的调侃：“行了，知道我们周烬同学爱干净。自己擦吧。”
周烬握着那张带着她指尖温度的纸巾，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工具都没拿全。
回到自己家，关上门，周烬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懊恼的呻吟。
他完了。彻底栽了。
————
姜凉雾的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咖啡店，味道不错，她最近成了那里的常客。
店里的一个年轻男店员似乎对她很有好感，每次都会在她点的咖啡杯上画个可爱的笑脸，偶尔还会多送一块小饼干。
这天下午，姜凉雾又在咖啡店排队，刚好周烬和几个朋友路过这边。
他的一个眼尖的朋友率先看到了店里的姜凉雾，用手肘撞了撞周烬：“烬哥，看！那不是你那个对门吗？”
周烬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姜凉雾从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店员手里接过咖啡，两人似乎还笑着说了两句话。
周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莫名的酸意和火气首冲头顶，让他攥紧了拳头。
那男的笑得那么殷勤，一看就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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