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停在姜凉雾公寓楼下时，夜己经深了。
沉野没急着上去，靠在车边又点了支烟。
他想起第一次见姜凉雾，她十六岁，穿着校服，叉着腰骂哭了一个纠缠她的男生。
又凶又漂亮，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家里定下婚约时，他没什么意见。养只猫在身边，挺有意思。
烟烧到尽头，烫了下手指。
沉野回过神，转身上楼。他有钥匙，但每次来都会先敲门。
敲了三声，里面没动静。
他皱了眉，首接开门进去。
客厅没人，卧室门关着。
“姜凉雾。”他喊了一声。
卧室里传来窸窣声，门猛地被拉开。
姜凉雾穿着丝质睡裙，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睡意，火气却不小：
“大半夜的你吵什么！”
她闻到烟味，更嫌弃了：“臭死了，离我远点。”
沉野没动，目光扫过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和锁骨。
“那个周明，”他开口，声音平稳，“不合适。”
姜凉雾一下子炸了：“合不合适关你什么事！”
她上前一步，手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沉野我告诉你，我就喜欢他那样的！干干净净的，不像你，一身汗味！”
沉野抓住她乱戳的手腕。
他的手很大，轻易就圈住了她细细的腕子，掌心粗糙的茧子磨着她的皮肤。
姜凉雾挣了一下，没挣开。
“你放开！”
沉野没放，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他个子很高，姜凉雾穿着拖鞋才到他胸口，被他的影子完全罩住。
“他碰你了？”他低头，呼吸扫过她的额头。
姜凉雾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硬：“碰了又怎样！他手可比你软多了！”
话没说完，她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沉野像扛沙袋一样把她扛在肩上，几步走进卧室，把她扔进柔软的大床里。
床垫弹了一下。
姜凉雾尖叫：“沉野你混蛋！”
她爬起来想挠他，却被男人沉重的身体压了回去。
沉野一只手臂就制住了她乱扑腾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他的腿压着她的，让她动弹不得。
“他碰哪了？”沉野又问了一遍，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气息。
姜凉雾又怕又气，眼睛都红了：“你管不着！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沉野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低下头，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啊！”姜凉雾浑身一颤，“你属狗的啊！”
那里明天肯定要留印子了。
沉野抬起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松了力道。
他伸手，用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湿意。
“别闹。”他说，“睡觉。”
说完，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出卧室。
姜凉雾瞪着关上的房门，气得把枕头砸了过去。
“王八蛋！”
她摸了摸还在发烫的锁骨，心跳快得不像话。
沉野站在阳台，又点了支烟。
夜风吹散了些许燥热。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查个人，美院的，叫周明。”
挂了电话，他吐出最后一口烟。
小猫可以挠人，但不能跑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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