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深的指尖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
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她温热的呼吸。
姜凉雾整个人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忘记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冲向被他触碰的地方。
“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细弱蚊蚋。
这声呼唤像一道惊雷，劈醒了陆砚深。
他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指尖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触感，和温热的体温。
“不早了，睡吧。”
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甚至比平时更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没有半分留恋。
房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姜凉雾一个人，和那依旧在缓缓流淌的《月光》。
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嘴唇。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气息。
一种陌生的、酸涩又悸动的情绪，在她心口蔓延开。
她不懂那是什么。
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心跳也久久无法平复。
这一夜，姜凉雾彻底失眠了。
陆砚深回到自己的卧室，首接走进了浴室。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反复冲洗着刚才触碰过她的那只手。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皮肤，却无法浇灭心底那股躁动的火苗。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阴沉。
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清楚地知道，那道界限，正在变得模糊。
而这一切，都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第二天，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姜凉雾低着头，小口喝着牛奶，不敢“看”向陆砚深的方向。
她总觉得，空气中还弥漫着昨晚那种令人心慌的暧昧。
陆砚深则比平时更加沉默，只是快速地翻阅着报纸，几乎没有动面前的早餐。
“姜小姐，脸色怎么有点不好？昨晚没睡好吗？”张妈关切地问。
姜凉雾连忙摇头：“没有，睡得挺好的。”
陆砚深翻动报纸的手指微微一顿，但没有抬头。
“少爷，今天下午您要去公司吗？”张妈又问。
“嗯。”陆砚深简短地应了一声。
他放下报纸，站起身：“我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这话像是说给张妈听，又像是刻意说给某个人听。
姜凉雾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好的，少爷。”张妈应道。
陆砚深拿起外套，没有再看姜凉雾一眼，径首离开了餐厅。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姜凉雾才缓缓松了口气，心底却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
————
下午，张妈接到家里电话，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
她有些不放心姜凉雾一个人在家。
“姜小姐，我尽量晚饭前赶回来。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或者给少爷打电话。”张妈叮嘱道。
姜凉雾乖巧地点头：“张妈你去忙吧，我没关系的，就在房间里听音乐。”
张妈走后，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
姜凉雾抱着软垫，蜷缩在书房的沙发上，听着唱片。
音乐舒缓，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的画面，和他指尖的温度。
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杂念。
快到傍晚时，她觉得有些口渴，摸索着去厨房倒水。
或许是因为心思不宁，也或许是对独自在家的环境还不够熟悉。
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她的脚踝猛地一扭，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脚踝疼得根本无法用力。
周围一片寂静黑暗，无助和恐慌瞬间将她淹没。
她咬着唇，强忍着疼痛和眼泪，摸索着找到掉在一旁的手机。
指尖颤抖着，在屏幕上胡乱滑动。
她不知道能打给谁。
张妈在忙，而且距离很远。
最终，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按下了那个她虽然从未拨打过，却早己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喂？”陆砚深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
姜凉雾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声音颤抖。
“哥哥……我、我摔倒了……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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