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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现薯蓣(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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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三天,江晚晚布包袱里的方便粮彻底见了底。起初还能掺着野菜煮成稀糊糊,到后来野菜越找越少,连稀糊糊都喝不上了,队伍里的人个个饿得眼冒金星,脚步也越来越沉。

王小宝走不动了,赖在地上哭:“娘,我饿……我走不动了……”张婶心疼地把孩子抱起来,自己的腿也在打颤,却还是强撑着哄:“宝乖,再坚持会儿,晚丫头肯定能找到吃的。”

赵虎走在队伍最前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回头看了眼队伍里的老弱,沉声道:“再往前走是片林子,要是还找不到吃的,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江晚晚心里也急。灵泉能改善体质,却变不出粮食,她这两天己经把灵泉水兑在共用的水桶里,让大家喝了能多撑会儿,可光喝水填不饱肚子。她落在队伍后面,一边走一边留意路边的植物——荒年里,能吃的野菜、野果就是救命的东西。

忽然,她的目光顿在路边一片缠绕在石头上的藤蔓上。那藤蔓的叶子呈心形,边缘有细微的锯齿,藤蔓上还挂着几颗小小的、椭圆形的绿色果实。江晚晚心里一动——这是薯蓣的叶子!也就是现代说的山药!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确认。指尖摸着藤蔓的纹理,又扒开根部的泥土,果然看到一截褐色的块茎露了出来,表皮粗糙,带着细小的根须——没错,就是山药!

“大家快过来!这里有能吃的!”江晚晚激动地喊了一声,声音都带着颤。

队伍里的人听到喊声,都围了过来。赵虎蹲下身,看着那藤蔓和露出的块茎,疑惑地问:“晚丫头,这东西能吃?看着跟石头似的,别有毒啊。”

“这叫薯蓣,也叫山药,”江晚晚一边解释,一边用木棍小心地挖着泥土,“它的块茎能吃,既能煮着吃,也能蒸着吃,还能晒干了磨成粉做干粮,饱腹感强,还养人!”她前世做美食博主时,专门研究过各种食材,山药的特性记得清清楚楚。

王老实也凑过来帮忙挖:“真能吃?那太好了!咱们挖点回去煮煮,让孩子们填填肚子!”

大家一听能吃,瞬间有了力气,纷纷找木棍、石头,围着那片藤蔓挖了起来。山药的块茎埋得深,泥土又硬,挖起来很费力。陆北辰没说话,默默找了块锋利的石头,蹲在江晚晚身边帮她挖——他力气大,一挖就是一大块,还特意把挖出来的山药小心地放在一旁,避免磕碰损坏。

小鱼也想帮忙,蹲在一边用小手扒泥土,虽然没挖出多少,却学得有模有样,嘴里还念叨:“挖山药,煮山药,吃饱饱,不饿啦!”

江晚晚看着身边认真挖山药的陆北辰,心里暖暖的。他还是那样,话少,却总在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帮忙。她低头继续挖,脚下踩着的泥土有些松软,刚用力一挖,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前面就是一块凸起的石头,要是摔下去,额头肯定得磕破!

江晚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闭眼。可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反而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侧面伸过来,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是陆北辰。

江晚晚睁开眼,鼻尖正好抵在他的胸口。粗布衣裳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咚咚”的,和她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脏撞在一起。她的腰被他的手揽着,指尖传来的热度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陆北辰也愣住了。他刚才看到江晚晚要滑倒,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扶住她。此刻怀里抱着人,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挖野菜时沾上的),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心跳也乱了节拍,耳根又开始发烫。

周围的人都忙着挖山药,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小鱼蹲在一旁,看看姐姐,又看看叔叔,歪着脑袋,没说话。

陆北辰最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扶着江晚晚站稳,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了些:“小心点,脚下滑。”

“谢、谢谢你。”江晚晚不敢看他的眼睛,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裳,可心脏还是跳得飞快,刚才被他扶住的腰腹处,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烫得她心慌意乱。

陆北辰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她身边,用手里的石头帮她挖山药,动作却比刚才更轻柔了些,还特意把周围的泥土踩实,避免她再滑倒。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明明没说话,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空气里蔓延。江晚晚偷偷抬眼,看到陆北辰的耳根还红着,心里的悸动又多了几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好像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她心跳失控。

“晚丫头!你快来看!这山药好大一块!”王老实的喊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江晚晚连忙走过去,看到王老实挖出了一根胳膊粗的山药,外皮褐色,带着新鲜的泥土,看着就喜人。

“太好了!这么大的山药,够咱们吃好几顿了!”江晚晚笑着说,刚才的心慌意乱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找到粮食的喜悦。

大家的干劲更足了,围着那片藤蔓挖了半个时辰,挖出了满满两布袋子山药。赵虎看着袋子里的山药,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晚丫头,你可真是咱们的福星!有了这些山药,咱们至少能撑到下一个村子了!”

江晚晚笑着点头,又特意挑了几根小的山药,递给小鱼:“小鱼,拿着,咱们晚上煮山药汤喝,甜甜的,可好喝了。”

小鱼开心地接过,抱在怀里,又跑到陆北辰身边,举起一根小山药:“叔叔,晚上一起喝汤!”

陆北辰看着小鱼纯真的笑脸,又看了看江晚晚,黑眸里闪过一丝温柔,轻轻“嗯”了一声,伸手帮小鱼把山药上的泥土拍掉。

夕阳西下,队伍找了个避风的山坳扎营。江晚晚用破锅煮了一锅山药汤,又往里面滴了几滴灵泉水,山药的清甜混合着灵泉水的甘冽,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大家捧着陶碗,喝着热乎乎的山药汤,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江晚晚喝着汤,看向坐在对面的陆北辰。他正小口喝着汤,偶尔帮小鱼挑掉山药皮,动作轻柔。想到下午被他扶住的瞬间,江晚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知道,这场艰难的逃荒路,因为有了陆北辰的陪伴,好像变得没那么难熬了。只是她没想到,下午那短暂的近距离接触,会在她心里留下这么深的印记,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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