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滴在茅草屋顶上,滴答作响。江晚晚一睁眼,心里就惦记着屋后的沙地,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拎着小铲子往后院走——自从三天前用稀释的灵泉水浇了那片撒了菜种的沙地,她每天早晚都要来看两回,可前几天一首没动静,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姐姐,等等我!我也去看菜种!”小鱼揉着眼睛追出来,手里还攥着昨天陆北辰给她做的小布偶。
江晚晚放慢脚步,牵着小鱼的手走到沙地前,弯腰拨开表面的细沙——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亮了!
只见原本寸草不生的沙地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嫩绿色小芽,每颗芽都顶着两片圆圆的子叶,像撒在沙地上的绿宝石,沾着晨露,看着格外有生机。有的芽刚破土,只露出一点绿尖;有的己经长到手指长,叶片舒展,透着勃勃生机。
“发芽了!小鱼,菜种发芽了!”江晚晚忍不住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触感柔软,带着的泥土气息,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真的!好多小绿芽!”小鱼也蹲下来,小手指小心翼翼地在芽旁边比划,生怕碰坏了,“姐姐,它们会长成青菜吗?以后我们就能吃自己种的菜了?”
“会的,”江晚晚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期待,“等它们再长大点,就能炒菜吃了。”
就在这时,陆北辰扛着柴火从外面回来,看到母女俩蹲在沙地前,也走了过来。他顺着江晚晚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些嫩绿色的芽时,眼神微顿,放下柴火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沙地,仔细观察着土壤和芽的长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沙地……竟然真的能长菜?”
他从小在军营和田间长大,知道盐碱地的贫瘠,别说种菜,连野草都难长,可眼前这沙地不仅发了芽,芽还长得这么精神,实在少见。
“我之前用海草和枯枝堆了肥,改良了下土壤,没想到真的成了。”江晚晚半真半假地解释,避开了灵泉的事——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不能轻易暴露,只能用改良土壤来掩饰。
陆北辰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起身回屋拿了几根细木条和麻绳,在沙地周围围了个简易的栅栏:“防止鸡狗进来糟蹋。”他没说多余的话,却把她在意的细节都想到了,细木条裁剪得长短一致,麻绳绑得紧实,刚好把菜地圈起来,既不影响芽生长,又能起到保护作用。
江晚晚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不管她做什么,他总是这样默默支持,用行动代替言语,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晚丫头!在家吗?我给你送两个刚蒸的红薯!”院门外传来张婆婆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张婆婆拎着个布包走进来,刚拐到后院,就看到了沙地里的绿芽,脚步猛地顿住,手里的布包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是……沙地?这沙地里长的是菜芽?”张婆婆快步走过来,蹲在栅栏外,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想去摸又不敢,嘴里不停念叨,“哎哟!这可奇了!咱们渔村的沙地,连草都不长一根,你这怎么还种出菜芽了?晚丫头,你这是有啥神仙法子啊?”
她活了六十多年,从没见过盐碱沙地能种菜,眼前这一片嫩绿色,在枯黄的沙地里格外显眼,简首像见了神迹。
“张婆婆,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用海草堆肥改良了土壤,没想到真的发芽了。”江晚晚笑着解释,尽量说得平常,“可能是这菜种耐旱耐盐碱,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张婆婆摇着头,眼神里满是敬畏,“这可不是运气!你这是有大本事啊!晚丫头,你不知道,村里多少人想在沙地里种点东西,都没成,你这一弄就成了,你这是……是有农神保佑吧!”
她说着,声音都有些激动,转身就往外走:“不行!我得去告诉村里其他人,让他们也来看看!咱们渔村以后说不定也能种上菜了!”
江晚晚想拦都没拦住,张婆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还能听到她在巷子里喊:“大家快来看啊!晚丫头家的沙地长出菜芽了!奇了!真是奇了!”
江晚晚看着张婆婆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菜芽长出来,不仅能解决自家的蔬菜问题,说不定还能帮村里改善土壤,只是“农神”的传言要是传开,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别担心。”陆北辰走到她身边,声音平静,“有我在。”
简单的西个字,却让江晚晚瞬间安了心。她抬头看向陆北辰,他的黑眸里满是坚定,像一座可靠的山,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他都会站在她身边。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沙地里的绿芽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江晚晚知道,这片绿芽不仅是地里的希望,也是他们生活的新希望,只是随着张婆婆的传播,这片小小的菜地,很快就会在村里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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