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班惊魂
市三院急诊科的灯，总亮得透着股惨白。夜里十一点，喧闹劲儿刚下去，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味儿，还裹着层化不开的疲惫。林晓玥坐在护士站电脑前，指尖飞快敲着键盘，补完今天最后几份病历。她架着副无框眼镜，白大褂衬得皮肤更白，神情专注得没分神。
作为顶尖医学院的研究生，她在这儿实习快半年了。脑子清楚、遇事冷静，带教老师总说她是块好料子。在林晓玥眼里，世上没什么说不清的事儿，所谓“怪力乱神”，不过是现在的科学还没摸清门道罢了。
“晓玥，去看看23床的老张头。”值班的刘医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过来，“心率不太稳，血氧还一个劲儿往下掉，怪就怪在监护仪数据跳得厉害，跟受了干扰似的。”
“干扰？”林晓玥抬头推了推眼镜，“下午才巡检过仪器，没毛病。我这就去。”
23床的老张头，是下午收进来的高龄肺炎患者，本来情况不算太糟，可自打住进来就没安生过，总含糊着念叨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林晓玥拎着听诊器、揣上手电筒，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这边的灯比护士站暗不少，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在地上投出歪歪扭扭的影子。不知怎么的，越靠近23床，空气就越冷，跟往骨头缝里钻似的。
病房里只开了盏床头灯，光昏昏黄黄的。老张头枯瘦的手露在被子外，手指蜷着，监护仪上的数字果然跳得没个准头，心电图波形一会儿蹿得老高，一会儿又平下去，看着就不正常。
林晓玥走过去，轻声喊：“张大爷，您这会儿感觉咋样？”
老人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瞳孔里满是血丝，透着股吓人的惊恐。他猛地抓住林晓玥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虚弱的病人，手凉得刺骨，还带着点黏糊糊的潮气。
“它们……它们来了……”老张头的声音哑得像磨沙子，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在墙上……盯着呢……笔记……我奶奶的笔记……”
林晓玥被抓得生疼，心里咯噔一下，可职业本能让她立马冷静下来。“张大爷，您放松点，这儿安全着呢，您是做噩梦了。”她试着掰老人的手，另一只手打开手电筒，想检查他的瞳孔反应。
光柱扫过雪白的墙，除了光影啥都没有。林晓玥觉得，这大概是高热或者电解质乱了，才让老人谵妄了。
“不是梦！是真的！”老张头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呼吸更急了，监护仪立马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躲不开……谁都躲不开……那本笔记……该是你的……”
刘医生和护士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几个人一起上手，好不容易才把老人的手从林晓玥手腕上掰开。她白皙的手腕上，己经留下了一圈青紫色的指印，看着就疼。
“快，打镇定剂！”刘医生当机立断。
一阵忙乱后，镇静剂推了进去，老张头渐渐安静下来，昏睡过去，可眉头还皱得紧紧的，作者“乐之光”推荐阅读《出马笔记：我的搭档非人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像是憋着天大的痛苦。监护仪上的数字，总算暂时稳了。
“没事吧，晓玥？”刘医生关切地问。
林晓玥摇摇头，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看着床上昏睡的老人，心里却堵得慌，说不出的怪异。那刺骨的冰凉、老人眼里的恐惧，好像不只是生病能解释的。还有，“奶奶的笔记”？她奶奶在东北老家的林场里，那地方偏得快与世隔绝了，怎么会从一个陌生老人嘴里说出来？
处理完后续，林晓玥回了护士站，可心里总静不下来。她下意识摸着手腕上的淤青，那股冰凉的触感好像还没散。想转移注意力，她拿起手机，发现有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点开一看，就几个字：“林小姐，你奶奶病重，赶紧回来。联系人：村长。”
短信是三个小时前发的。
林晓玥的心猛地一沉。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一首不算结实，可前几天打电话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而且，为啥是村长发短信？奶奶自己怎么不打？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条冷蛇，缠上了她的心头。老张头那句没头没尾的“奶奶的笔记”，再加上这条突然冒出来的短信，像两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里，荡开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她立马回拨奶奶家的固定电话，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忙音，空得让人发慌。又打村长的手机，却提示不在服务区。
难道林场那边出啥事儿了？那地方信号时好时坏，倒也常见。林晓玥逼着自己冷静，用理性琢磨：说不定是奶奶突然发病，家里电话恰巧坏了，村长才这么通知她。
她跟带教老师简单说了情况，请假获批后，连夜订了最早一班回东北的火车票。收拾行李时，手都有些慌，心里乱成一团麻。老张头的话像魔咒似的，在脑子里转个不停——“它们来了……笔记……”
凌晨西点，林晓玥拖着行李箱站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城市还没醒，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夜风裹着凉意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总算等到出租车，往火车站开去。林晓玥靠在车窗上，累得闭上眼，想让乱糟糟的脑子歇会儿。
可就在她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涌了上来——好像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死死钉在她后脑勺上。
那不是人的目光，更像一种无形的窥探，带着黏糊糊的恶意。
林晓玥猛地睁开眼，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飞快倒退的路灯，啥都没有。司机专心开着车，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连轴夜班加家里突发状况，才让精神太紧张。可那种被暗处东西盯着的感觉，怎么都甩不掉，跟影子似的跟着她。
出租车汇入凌晨稀疏的车流，载着满心思的林晓玥往家赶。而那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好像也跟着上了路。
(http://www.220book.com/book/XIE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