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的喧嚣和小考扬名的热度渐渐平息,林凡的生活回归到一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的节奏。他依然每天上学、放学,在课堂上维持着学霸的体面,课后则继续着他的“技术创收”和那本蓝色笔记本的研究。但与苏晴在图书馆的偶遇以及她口中关于爷爷笔记的线索,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他意识到,不能只闭门造车,必须更主动地去寻找线索。
一个周六的下午,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街道上。林凡再次来到了学校后门那条熟悉的旧书街。摊主老头依旧蜷在躺椅里打盹,摊上的书似乎比上次更杂乱了些。林凡这次目标明确,他不再泛泛地浏览,而是蹲下身,仔细地在那些堆积如山、散发着霉味和尘土的旧书、旧杂志、甚至是一些泛黄的图纸和信札中翻找起来。他希望找到一些与符号学、古代文字、或者地质勘探相关的边缘资料,哪怕只是一鳞半爪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收获甚微。大多是些过时的杂志、破损的小说,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专业书籍。就在他有些气馁,准备起身活动一下酸麻的腿脚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本塞在角落最深处、用牛皮纸粗糙包裹的册子。册子很薄,封面没有标题,材质摸起来有种异样的韧性,不像普通的纸张。
他小心地抽出来,解开己经有些松散的细绳。里面是几十页泛黄得厉害、边缘卷曲的纸张,装订粗糙。上面用钢笔绘制着各种图案——不是文字,更像是某种地形勘测的草图、地质剖面图,以及一些……林凡瞳孔微缩——一些结构极其简洁,但透着力学美感的器械示意图,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和少量潦草的中文注释。
这些符号的风格,与他那本蓝色笔记本上的符号,虽然繁简程度不同,但在那种内在的“几何骨骼”和“逻辑韵味”上,竟有五六分神似!尤其是几个代表“节点”、“能量流向”(根据注释猜测)的基元符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化版!
林凡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强压住激动,快速翻看。册子的后半部分,是一些关于岩石硬度、地层倾角、磁场异常点的记录,看起来像是一份野外勘探日志的残卷。在最后一页的角落,用一种熟悉的潦草笔迹写着一行小字:“丙辰年七月,于昆仑西麓无名谷,见奇异晶石,其纹路似蕴天机,然风雪骤至,未能深究,憾甚。——勘探队员林江河”
林江河?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丙辰年”(可能是1976年)、“昆仑西麓”、“奇异晶石”、“纹路似蕴天机”这些词,像一道道闪电劈进林凡的脑海!昆仑山!那是多少神话传说的源头!这笔记本上的符号,难道真的与那些神秘之地有关?这个林江河,和苏晴的爷爷会不会有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拿着这本册子走到打盹的老头面前,尽量让声音平静:“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头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册子,打了个哈欠:“这破玩意儿啊,好些年前收破烂搭来的,一堆废纸。你要?给两块钱拿走吧。”
林凡毫不犹豫地掏出两块钱。这一次,他感觉这钱花得比买那本蓝色笔记本时还要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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