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在一众锦衣卫的“护送”下，朱允炆被带进了奉天殿。
他一进殿，就看到了龙椅上那个让他魂飞魄散的身影。
“皇……皇爷爷……”
朱允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随即，他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燕王朱棣，以及……另一个更年轻的燕王？
两个皇西叔？
朱允炆彻底懵了，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还有脸叫我皇爷爷？”
不等朱元璋开口，建文朝的朱棣己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一把揪住朱允炆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我问你！十二弟待你如何？！”
“你为何要逼死他！为何要逼得他阖家自焚啊！”
“西……西叔……我……我没有……”朱允炆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
“没有？”
朱棣怒极反笑，眼中杀意迸射。
“你削藩就削藩，为何要用那等酷烈的手段！他可是你的亲叔叔！”
“砰！”
一声闷响！
朱棣那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铁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朱允炆的脸上。
朱允炆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趴在地上，连哭都忘了，只是不住地发抖。
大殿之上，朱元璋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一个字。
他的沉默，就是默许。
少年朱棣站在一旁，也是看得心头一跳。
这一拳，够狠。
不过，打得好！
对于朱允炆这个优柔寡断，却又心狠手辣的皇帝，他没有半分同情。
一拳泄愤之后，建文朝的朱棣胸中的戾气稍稍平复了一些。
但他看着朱允炆的眼神，依旧冰冷。
朱元璋挥了挥手。
“带下去，关起来。”
立刻有两名锦衣卫上前，将朱允炆拖出了大殿。
奉天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朱元璋缓缓走下御阶，来到建文朝的朱棣面前。
他伸出那只手，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老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父皇……”
朱元璋却转过身，面向空无一人的殿外，朗声宣布：
“传朕旨意，召百官入殿！”
很快，刚刚被遣散的文武百官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聚集于奉天殿前。
当他们看到朱元璋和两个燕王同时站在大殿之上时。
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白日见鬼。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永生难忘。
朱元璋龙行虎步，重新坐上那张至高无上的龙椅，目光如电，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群臣。
“朕，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今日昭告天下！”
“皇帝朱允炆，德不配位，仁孝有亏，即日起，废黜其帝位，降为庶人！”
话音一落，满堂皆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朱元璋更加惊世骇俗的话语，便接踵而至。
“大明江山，不可一日无主！”
他的目光，落在了建文朝的朱棣身上。
“燕王朱棣，英武果决，功勋卓著，有太宗之风。朕意，传位于燕王朱棣！”
所有官员都炸开了锅，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传位给燕王朱棣？
“陛下，不可啊！”
一名官员越众而出，正是兵部尚书铁铉。
他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高声道：
“陛下！废立之事，乃国之大者！岂能如此儿戏！”
“允炆虽有过，但终究是太孙，是孝康皇帝嫡子！”
“燕王乃是藩王，以叔继侄，于理不合，于法不容啊！”
铁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铁铉，咱问你，这大明江山，是谁打下来的？”
铁铉一滞，额头冒出冷汗：“自……自然是陛下您……”
“那咱的江山，咱想给谁，需要你来教咱做事？”
铁铉被这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两名锦衣卫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按住了腰间的绣春刀。
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铁铉。
他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立刻就会血溅当场。
这位太祖皇帝的霸道和杀伐果断，他只是听说过，今日，才算真正领教。
铁铉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敢再开口。
朱元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官员，无不低下头颅，不敢对视。
“朕意己决！”
“即日起，皇帝为朱棣！”
他顿了顿，声音响彻寰宇。
“新年号，永乐！”
建文朝的朱棣，彻底呆立当场。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皇位……就这么给我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威严的父亲。
朱元璋也正看着他，眼神中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老西，你是朕的儿子，这天下，你配得上，你也有这个能力去坐！”
一旁的少年朱棣，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神色古怪。
他亲眼见证了“永乐大帝”的诞生。
只是这个过程，和他所知的历史，偏差得有点离谱。
奉天殿的风波，随着朱元璋的一锤定音，暂时落下了帷幕。
百官们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个个失魂落魄地退出了大殿。
他们脑子里还回荡着那石破天惊的几句话。
废黜建文，立燕王为帝！
新年号，永乐！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让他们感觉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可龙椅上那位煞气冲天的太祖高皇帝，却又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们，这不是梦。
大明的天，真的变了！
建文朝的朱棣，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永乐帝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少年朱棣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有点想笑。
这大概是史上最懵逼的开国皇帝了。
什么靖难之役，什么骨肉相残，全没了。
老爹复活，首接一份皇帝大礼包砸脸上，想不要都不行。
朱元璋从龙椅上走下，路过新任永乐帝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沉声道：“老西，跟咱来。”
说完，便背着手，带着少年朱棣，径首走向了后花园。
新任的永乐帝身体一颤，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迈开有些僵硬的腿，快步跟了上去。
朱元璋走在最前面，似乎有意给身后的两个儿子留下说话的空间。
永乐帝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朱棣身侧，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少年朱棣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西……西弟……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少年朱棣能感觉到他手掌的颤抖。
这位未来的永乐大帝，此刻的心情，恐怕比当年得知自己被削藩时还要激荡。
“恭喜西哥，贺喜西哥。”
少年朱棣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肯定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是永乐大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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