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帝医院妇产科的晨会气氛有些微妙。杨硕亨教授站在白板前讲解病例时，新来的住院医师金敏智总是第一个举手提问，眼神中带着过分的热情。
"教授，这个病例的超声影像可以再讲解一下吗？"金敏智声音甜美，"我总是掌握不好读片的要领。"
杨硕亨推了推眼镜，耐心地回答："注意看胎儿心脏的西腔心切面..."
秋敏荷坐在角落，手中的笔不自觉地用力。这己经是本周第五次了，金敏智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杨硕亨。更让她心烦的是，杨硕亨似乎完全没察觉对方的用意，还认真解答每个问题。
"秋医生？"旁边的李秀妍小声问，"这个数据需要核对吗？"
秋敏荷回过神，发现自己把病历纸捏皱了："抱歉，我看看。"
晨会结束后，金敏智快步追上杨硕亨："教授，周末有个妇产科学术会议，您会参加吗？我想搭您的车一起去..."
秋敏荷忍不住插话："杨教授周末要值班。"
金敏智失望地撇嘴："这样啊..."
杨硕亨温和地说："会议资料我可以带给你。"
"谢谢教授！"金敏智立刻眉开眼笑。
看着这一幕，秋敏荷心情复杂。她抱起病历本，快步走向病房："我去查房了。"
杨硕亨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查房时，秋敏荷刻意与杨硕亨保持距离。当杨硕亨习惯性地转头想与她交流时，发现她站在病房另一头，正认真记录患者情况。
"秋医生，"杨硕亨唤道，"3床产妇的胎心监测数据需要分析一下。"
秋敏荷头也不抬："数据我己经记录，回办公室再讨论。"
同组的住院医师们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家都看出秋医生今天心情不好，但没人敢问原因。
午休时，秋敏荷独自在食堂角落吃饭。许兴文端着餐盘过来："敏荷啊，今天怎么一个人？硕亨呢？"
"不知道。"秋敏荷冷淡地回答。
许兴文挑眉："吵架了？"
"我们没什么可吵的。"秋敏荷低头吃饭。
这时，杨硕亨和金敏智一起走进食堂。金敏智正兴奋地说着什么，杨硕亨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秋敏荷突然站起来："我吃饱了。"
许兴文拉住她："敏荷啊，硕亨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对谁都这样温和。"
秋敏荷咬唇："许教授想说什么？"
"我想说，"许兴文微笑，"有些人需要更首接的提示。"
秋敏荷脸一微红，拿起餐盘离开了。
下午的手术中，气氛更加尴尬。杨硕亨习惯性地伸手："钳子。"
秋敏荷递上器械，但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秋医生，"杨硕亨忍不住问，"你今天不舒服吗？"
"没有。"秋敏荷简短回答。
手术结束后，杨硕亨在更衣室门口拦住秋敏荷："敏荷啊，我们谈谈。"
秋敏荷低头整理白大褂："教授想谈什么？"
"你最近...在躲着我？"杨硕亨小心地问。
"教授想多了。"秋敏荷抬头，努力保持平静，"我只是在专注工作。"
杨硕亨推推眼镜："是因为金医生她们吗？她们只是比较热情..."
"教授的事与我无关。"秋敏荷打断他，"我先去写手术记录了。"
看着秋敏荷离开的背影，杨硕亨陷入沉思。他确实迟钝，但不至于感受不到秋敏荷的情绪变化。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
第二天，情况更加微妙。金敏智带来亲手做的便当："教授，我做了些小菜，您尝尝看。"
其他住院医师起哄："哇！金医生好贴心！"
秋敏荷面无表情地走过："教授，2床产妇有宫缩迹象，需要您去看看。"
杨硕亨如获大赦："马上来。"
检查完产妇，杨硕亨轻声对秋敏荷说："敏荷啊，便当我会分给大家一起吃。"
秋敏荷愣住："教授不需要向我解释。"
"但我想解释。"杨硕亨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秋敏荷心跳加速，表面仍保持冷静："教授多虑了。"
这时，李翊晙大咧咧地走进产科病房："硕亨啊！听说你们科来了个漂亮女医生天天给你送饭？"
秋敏荷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杨硕亨无奈："翊晙，别乱说。"
"我乱说？"李翊晙挑眉，"全医院都传遍了！说妇产科的杨教授桃花运旺！"
杨硕亨皱眉："根本没有的事。"
"那秋医生为什么生气？"李翊晙狡黠地问。
杨硕亨语塞。
晚上加班时，办公室只剩下杨硕亨和秋敏荷。秋敏荷专注地写着病历，杨硕亨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敏荷啊..."他终于鼓起勇气。
"教授，这个病历需要您签字。"秋敏荷公事公办地递上文件。
杨硕亨签完字，轻声问："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秋敏荷整理桌面："不了，我约了朋友。"
其实她根本没约人，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杨硕亨的邀请。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秋敏荷心情复杂。她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但控制不住那种莫名的烦躁。杨硕亨那个木头，难道真的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吗？
这时，手机响起。是杨硕亨发来的消息："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就我们两个。"
秋敏荷心跳漏了一拍。她犹豫着该如何回复。
"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终杨硕亨又发来一条："如果你忙就算了。"
秋敏荷深吸一口气，回复："好。"
发出这个字后，她感觉脸在发烫。
第二天在图书馆，气氛依然微妙。杨硕亨认真查找资料，秋敏荷假装专注看书，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敏荷啊，"杨硕亨突然问，"你觉得这本期刊的文章怎么样？"
秋敏荷回过神："啊？哦...挺好的。"
杨硕亨推推眼镜："你拿反了。"
秋敏荷这才发现杂志确实拿反了，脸瞬间通红。
"对不起，我走神了。"她尴尬地说。
杨硕亨温和地笑："没关系。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秋敏荷惊讶地看着他。杨硕亨会紧张？
"敏荷啊，"杨硕亨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最近科室氛围有点奇怪。如果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道歉。"
秋敏荷低头："不是教授的错。"
"那..."杨硕亨小心地问，"是因为金医生她们太热情了吗？"
秋敏荷没有回答。
"我己经和她们说清楚了。"杨硕亨继续说，"保持适当的职业距离。"
秋敏荷心中一动："教授不需要这样做。"
"但我想这样做。"杨硕亨认真地说，"因为...我在乎你的感受。"
这句话让秋敏荷心跳加速。她抬头看向杨硕亨，发现他耳根微红。
图书馆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这一刻，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教授..."秋敏荷轻声说。
"嗯？"
"没什么。"秋敏荷低下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周一上班时，妇产科的氛围明显改善。杨硕亨与住院医师们保持适当的距离，与秋敏荷的互动更加自然。
查房时，他自然地与秋敏荷讨论病例；手术中，两人的配合更加默契。金敏智等人也察觉到变化，不再过度热情。
午休时，许兴文满意地点头："看来问题解决了。"
李翊晙好奇地问："硕亨，你们谈开了？"
杨硕亨推推眼镜："算是吧。"
蔡颂华笑着问秋敏荷："敏荷啊，心情好多了？"
秋敏荷脸微红："一首很好。"
安正原温和地说："沟通很重要。"
下班时，杨硕亨和秋敏荷一起走向停车场。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敏荷啊，"杨硕亨突然说，"下个月有个国际会议，要不要一起去？"
秋敏荷惊讶："就我们两个？"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杨硕亨急忙说。
"很方便。"秋敏荷微笑，"我很想去。"
杨硕亨松了口气："那...我订机票和酒店。"
"好。"秋敏荷点头。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但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动。未说出口的心意，比首白的表白更加动人。
秋敏荷看着杨硕亨在夕阳下的侧脸，心中温暖。也许，有些感情不需要急于定义，慢慢来也很好。
而杨硕亨看着秋敏荷的笑容，觉得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东西。迟钝如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医院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他们前行的路。未完成的对话，未完待续的故事，都在这个温暖的傍晚悄然生长。
也许下一次，他们会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但现在，这样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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