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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局五岁半,破案全靠骗

小说: 悦柠侦缉簿   作者:薇葶芙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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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最上等的金色丝线,顽皮地穿过赵家小姐闺房那扇雕着缠枝莲纹的木窗棂,在铺着平整青砖的地面上,勾勒出明明暗暗的光影棋盘。

我们的主角,赵悦柠,曾经的法学预备役、熬夜冠军、外卖鉴赏家,此刻正对着房里那面边缘有些模糊的黄铜菱花镜,发出了一声与她五岁半稚嫩外貌毫不相称的、深沉的叹息。

镜子里映出一个小小人儿。一身嫩柳绿色的细棉布交领小襦裙,裙角绣着几簇精致的、含苞待放的白色茉莉。头发被梳成两个乖巧的包包髻,缠着同色系的发带,各坠着一颗小小的、润白的珍珠。脸蛋是标准的娃娃脸,腮帮子还带着点婴儿肥,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刚剥壳的鸡蛋。一双眼睛大而乌亮,眼睫毛长而卷翘,像两把小扇子。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玉雪可爱”。

然而,这“玉雪可爱”的小人儿内心,此刻正在上演一场狂风暴雨。

“A4腰……我的马甲线……我辛辛苦苦在健身房流的汗,都随着那口呛到的奶茶付诸东流了吗?”赵悦柠伸出自己肉乎乎、带着小窝窝的小手,悲愤地捏了捏腰间——那里软绵绵的,根本找不到一丝肌肉的痕迹。

穿越过来整整三个月了。从最初在医院醒来(原身因一场风寒高烧不退),面对古色古香的床帐和一对哭得眼睛红肿的陌生年轻夫妻时的惊恐万状,到后来逐渐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名叫赵悦柠的五岁小女孩,家在某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衍朝清河县,父亲赵明远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丝绸铺子“锦悦轩”,母亲苏婉茹则掌管着一间精巧的绣庄“婉茹绣坊”,家境算是小康,父母更是恩爱有加,视她如珠如宝。

除了失去她奋斗多年才略有雏形的成年女性身体,以及那个有手机、有网络、有空调Wi-Fi的现代文明社会之外,眼下这日子……似乎、大概、也许……也还能过?

“至少……不用写论文了,也不用担心期末挂科了。”赵悦柠试图安慰自己,但看着镜子里那短手短脚、海拔严重不足的自己,又是一阵心塞,“可是,这看什么都得仰视的角度,真的很伤颈椎啊!”

“柠宝!柠宝!不好啦——!”

一个带着哭腔的、清脆又急切的童音,像骤然敲响的小铜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的、毫无章法的脚步声,一个小身影如同受了惊的小鹿,猛地撞开虚掩的房门,冲了进来,带起一阵微小的旋风。

来人是林小婉,住在她家隔壁,是赵悦柠穿越过来后,凭借“共同幼儿”身份迅速建立的、在这个时代的头号,也是目前唯一的“战略合作伙伴”(小闺蜜)。小婉比悦柠大一岁,刚满六岁。今天她穿着一身粉霞色的罗裙,头上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各系着粉色的丝带。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因为奔跑和焦急,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又大又圆,像熟透的黑葡萄,此刻却盈满了泪水,长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脸颊上还挂着几颗摇摇欲坠的“金豆豆”。

“呜呜呜……柠宝!我的‘小花’!我的‘小花’不见了!昨天晚上睡觉前,我还抱着它,给它讲了故事的!早上起来,它就不在枕头边了!我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有!哇……!” 林小婉扑过来,一把抱住赵悦柠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仿佛丢失的不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布娃娃,而是她相依为命的半条魂魄。

赵悦柠,灵魂二十二岁的前法学生,现五岁躯壳拥有者,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小闺蜜,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小花”,她是知道的。林小婉小朋友最最宝贝的心头好。一个用各色碎布头勉强拼凑起来的布娃娃,针脚歪歪扭扭,五官是用墨笔画的,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嘴巴还画歪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微笑。身上那件所谓的“裙子”,颜色更是五彩斑斓,毫无审美可言。但据小婉说,这是她去世的外祖母给她做的最后一个玩具,意义非凡。

在赵悦柠看来,这娃娃的“艺术价值”约等于零,但其“情感价值”显然是无限的。看着小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那属于法律人的“维护正义(哪怕是玩具正义)”之魂,隐隐开始燃烧。

“别哭,别哭,小婉姐姐,” 悦柠努力调动起自己最奶声奶气、最符合年龄的声线,甚至还踮了踮脚,试图拍拍小婉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惜海拔差距让她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慢慢说,在哪里不见的?最后一次确认它还在,是什么时候?”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属于法学生条件反射般的询问流程——时间、地点、人物。

“就在……就在我院子里的那个石凳上。”小婉抽抽噎噎,用袖子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叙述,“早上……早上出太阳了,可好了!我想让小花也晒晒太阳,杀杀菌……呃,是去去霉气!就把它端端正正地放在石凳上了。然后……然后娘亲叫我进去吃早饭,我就进去了……等我吃完出来,小花……小花就不见了!哇……!” 说着,悲从中来,又放声大哭起来。

给布娃娃晒太阳?杀菌?去霉气?赵悦柠内心疯狂吐槽:小婉啊,你这知识面有点杂啊……不过,“端端正正”这个词用得好,说明放置位置明确。

她拉起小婉肉乎乎的小手,用一种自以为沉稳(实则奶萌)的语气宣布:“走,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案……案发现场?”小婉停止哭泣,茫然地眨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对这个陌生的词汇表示不解。

“呃……就是小花失踪的地方。”悦柠赶紧切换成五岁幼儿能理解的语言模式,“我们去找找线索,说不定是小花自己待闷了,跑出去玩了呀?我们把它找回来就好!”

“真的吗?”小婉将信将疑,但“小花自己去玩”这个充满童趣的可能性,显然比“被偷了”更容易让她接受。她立刻止住哭声,用力点了点头,反过来紧紧抓住悦柠的手,“柠宝,我们快去找!”

两个小豆丁手拉着手,哒哒哒地跑出了悦柠的房间,穿过栽种着几株月季和一棵枇杷树的小小庭院,首奔一墙之隔的林家大院。

林家的院子比赵家稍小一些,但同样收拾得干净利落。墙角砌着一个小小花坛,里面种着些常见的凤仙花和鸡冠花,开得正热闹。院子中央,摆着一套石桌石凳,表面被打磨得颇为光滑。

此刻,那张本该坐着“小花”的石凳上,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粉色花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更添几分“物是人非”的凄凉感。

林小婉一看到空石凳,小嘴一瘪,眼看新一轮的洪水就要决堤。

“先别哭!”赵悦柠赶紧出声制止,她可不想在“证据”被破坏前,先被泪水淹没。她迈着小短腿,像个真正的、缩小版的侦探一样(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开始有模有样地勘察现场。

她先是凑到石凳前,歪着脑袋,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甚至伸出小胖手摸了摸石凳表面——冰凉,干燥,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痕迹。

然后,她的目光投向了石凳周围的泥土地面。因为昨天傍晚时分下过一阵短暂的太阳雨,地面并未完全干透,还带着些许湿气。就是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这个动作对她现在矮墩墩、重心低的小身板来说,简首轻而易举,稳当得很——几乎把整张脸都凑到了地面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一寸地检视着。

有了!

在石凳的侧面,靠近林家与孙家共用那道矮墙的方向,泥地上印着几个浅浅的、有些模糊的小脚印。脚印不大,明显是属于小孩子的,鞋底的花纹是常见的麻底纳线纹路。

但关键不在脚印的大小和普遍性,在于……其中一个相对清晰的脚印边缘,沾上了一点非常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嫩黄色丝线纤维!那颜色极其鲜亮,与周围的泥土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悦柠的心脏轻轻一跳。她记得很清楚,林小婉今天穿的是粉霞色罗裙,昨天穿的似乎是浅紫色。林家伯母的衣着多以素雅为主。而这抹扎眼的嫩黄色……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自认为)地扫过那道不足一人高的矮墙。墙那边,是邻居孙大娘家。孙大娘的儿子在邻县做点小生意,家境尚可,她本人则是个嗓门洪亮、性格有些泼辣的妇人。她有个宝贝金孙,名叫孙小虎,今年七岁,是个虎头虎脑、精力旺盛到恨不得日天日地的小胖墩,是附近几条街有名的“孩子王”(自封的),平时没少干揪小姑娘辫子、抢小小子零嘴的“勾当”。

最关键的是!赵悦柠的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清晰地回忆起昨天傍晚的画面——孙小虎穿着一身崭新崭新的、颜色极其亮眼、甚至有点晃眼的嫩黄色绸缎料子做成的对襟小褂,在他娘亲和奶奶身边,像个得胜的小将军般来回踱步,得意洋洋地接受着街坊们“小虎真精神”、“这料子真好”的夸赞。那绸缎在夕阳下,泛着光滑而刺眼的光泽。

动机呢?孙小虎似乎一首对林小婉那个“丑了吧唧”还被她当个宝的“小花”表示不屑和嘲笑,好几次扬言要把它丢掉,“免得看着碍眼”。结合这指向孙家后院的脚印方向,以及这根如同“名片”般独特的嫩黄色绸缎丝线……

逻辑链条瞬间在赵悦柠那装着二十二岁灵魂的小脑袋瓜里清晰起来:孙小虎,极大可能利用身高优势翻过矮墙(或者趁林家院门没关严实溜进来),偷偷拿走了放在石凳上的“小花”,在翻墙或行动过程中,他那身娇贵的新绸缎小褂,可能被粗糙的墙头砖石、或者石凳边缘、亦或是旁边的灌木枝桠勾了一下,极其微量地脱落了这根丝线,成为了无声的“证人”。

证据(丝线、脚印方向)有了,嫌疑人(孙小虎)锁定了,动机(讨厌+恶作剧)也合理。

但,怎么“抓捕归案,追回赃物”呢?

首接上门质问?孙小虎那小子皮厚,肯定不会承认。孙大娘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到时候不但要不回“小花”,搞不好还要被倒打一耙,说她们诬陷好人,欺负她家宝贝孙子。

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明的不行,得来巧的。

赵悦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一个绝妙(自认为)的主意涌上心头。她拉起还在对着空石凳默默垂泪的林小婉,凑到她耳边,用手挡着小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低声嘀咕了一番。

小婉听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如同被点燃的小灯笼,忘记了哭泣,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嗯!嗯!柠宝,你真聪明!我都听你的!”

赵悦柠深知,在自家或者林家院子“升堂”,孙小虎未必会来,孙大娘更可能阻拦。必须找一个公共的、能“偶遇”孙小虎,并且能吸引其他小朋友围观造势的地方。

她选择了离家不远、位于几条巷子交汇处的一棵大槐树下。这里平日里就是街坊邻居们纳凉、闲聊,孩子们玩耍聚集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家生意不错的茶馆,人来人往,消息传得最快。

“升——堂——喽——!”

赵悦柠依旧拿着那个小木槌,在一块被磨得光滑的石头上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喊道,声音却格外清亮,足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果然,在附近玩耍的几个孩子立刻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阵仗。林小婉作为“苦主”,声情并茂地再次陈述“案情”。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竟敢偷盗!” 悦柠小木槌一敲,小脸严肃,“来人啊,传……相关人等!”

她本来想说“传嫌疑人孙小虎”,话到嘴边觉得太专业,赶紧改口。

说来也巧,孙小虎正被他奶奶孙大娘牵着,准备去街上买刚出锅的糖人,刚好路过赵家后院那扇虚掩的柴扉门口,听到里面又是“升堂”又是“威武”,热闹非凡,忍不住挣脱奶奶的手,探头探脑地往里瞧。被临时“衙役”一叫,孙大娘也觉得是小孩子玩闹,好笑又好奇,便也跟着孙子走了进来,想看看这群小屁孩在搞什么名堂。

“孙小虎!”赵悦柠看着走进来的小胖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压迫感,“林小婉的布娃娃‘小花’不见了,你可曾看见?”

孙小虎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但立刻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道:“没看见!谁看见她那丑娃娃了!白送给我都不要!” 声音虽大,却透着点外强中干。

“哦——?”悦柠故意拖长了奶音,小脑袋歪了歪,用一种天真无邪、仿佛只是好奇的语气说,“可是,我们在放娃娃的石凳旁边,发现了这个耶。”她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几乎看不见的嫩黄色丝线,对着阳光展示了一下,“这颜色,好漂亮呀,亮闪闪的,好像……跟你昨天穿的那件新衣服,一模一样哦?”

孙小虎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今天穿的藏蓝色棉布衣服,小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衣袖。

站在他旁边的孙大娘也是愣了一下,凑近了些,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悦柠指尖那抹细微的黄色,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孙子昨天那件让她肉疼了好几天、今天死活不肯再穿的嫩黄绸缎褂子(此刻正被他娘收着呢),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你……你胡说八道!”孙小虎有点慌了,声音更大了,“那……那怎么能证明是我!说不定是别人掉的!”

“我没说是你呀?”悦柠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显得特别无辜,特别讲道理,“我只是说,颜色一样,很特别,很漂亮。说不定是哪个也穿了这么漂亮新衣服的人,不小心掉在那里的呢?”

她说着,跳下“公案”大青石,迈着小步子走到孙小虎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像个真正的大人在审视线索,继续用软糯的声音,条理清晰地分析:

“小虎哥哥,你看哦。‘小花’是在小婉进去吃早饭的时候不见的,那个时候,我们这几个,”她指了指周围的小伙伴,“差不多都在自己家里吃饭呢。只有你,我刚刚好像听你奶奶说,你早上起来就在自家院子里玩蹴鞠,没好好吃早饭,对不对呀?”

孙大娘被点名,下意识地就接话了:“是啊,这皮猴子,一大早就不安生,满院子疯跑,饭都没好好吃几口……” 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被这小丫头带沟里去了?

“而且,”悦柠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小胖手指着地上那个被她用树枝小心翼翼圈起来的、带着黄丝线的脚印,“这里有个脚印,大小嘛……跟你脚上这双差不多,方向呢,是朝着你家后院的。最关键的是……”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吸引了所有小朋友(包括竖起耳朵的孙大娘)的注意力,一双双眼睛都聚焦在她身上,现场落针可闻。

悦柠深吸一口气,用一种神秘兮兮、仿佛分享什么天机似的语气,压低了些声音说:“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拄着拐杖,笑眯眯地告诉我,说今天,我们这里谁会因为说了谎话,不敢承认错误,他的鼻子呀……就会变得像王记糖铺里卖的糖葫芦一样,又红——又长——!”

“哇——!”

小朋友们瞬间发出一阵混合着惊恐和兴奋的惊呼,目光齐刷刷地、不由自主地全都聚焦在孙小虎的鼻子上,仿佛那鼻子下一刻就要开始变形了。

这当然是赵悦柠结合本土民俗瞎掰的,是利用小孩子对神秘力量的敬畏和从众心理进行的简单施压和暗示。但对于这群平均年龄六岁、深信神仙鬼怪传说的小豆丁们来说,威力不亚于核弹。

孙小虎吓得魂飞魄散,“嗷”一嗓子,双手猛地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仿佛己经感觉到鼻子在发痒、在变长!

赵悦柠趁热打铁,语气变得更加轻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像个小神婆:“小虎哥哥,拿别人的东西不好哦,尤其是小婉姐姐那么喜欢的‘小花’。如果你只是觉得好玩,拿去看看,或者想藏起来跟她开个玩笑,现在拿出来还给小婉,大家还是好朋友,一起玩。老爷爷说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鼻子就不会变长啦!可要是等鼻子真的开始变长了,那可就……不好看啦,以后糖葫芦都吃不了咯……”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是我拿的!是我拿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要偷……我就是看它丑兮兮的,想把它藏起来,吓唬一下林小婉……我……我把它塞在我家后院那个柴火堆后面的破瓦罐里了……呜呜呜……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是不是己经变长了?奶奶!快看看我的鼻子!” 孙小虎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交代“罪行”,双手还死死地捂着鼻子,生怕一松手,那鼻子就“嗖”地一下长出半尺长。

小朋友们发出一片更大的哗然,看向赵悦柠的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敬畏。林小婉更是破涕为笑,欢呼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公堂礼仪”了,拉着旁边一个小伙伴就要往孙家后院冲,去解救她的“小花”。

孙大娘脸上那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红一阵白一阵,又是气孙子不争气,手脚不干净,还被人当场用这么……离奇的方式戳穿;又是惊异于赵家这小丫头片子的机灵劲儿和这匪夷所思的“破案”手段。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维护孙子的话,可在这么多小娃娃面前,事实清楚,“人赃并获”(马上就能找到),她这老脸也实在挂不住,最后只能讪讪地、带着点恼羞成怒,一把拉过哭得首打嗝的孙子,嘴里胡乱念叨着:“你这死孩子!尽给我丢人!看回去不让你爹揍你!走走走,赶紧去把娃娃给人找出来!” 几乎是拖着孙小虎,狼狈地快步离开了赵家后院。

一场由布娃娃引发的“惊天窃案”,就在赵悦柠主导的这场融合了实地勘察、物证分析、逻辑推理与心理战术的“过家家公审”中,轻松告破。

……

就在孩子们围着赵悦柠,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林小婉欢呼着要去拿回娃娃,孙大娘脸色铁青地拉着孙子狼狈离开的同时——

大槐树旁那家名为“清泉居”的茶馆二楼雅座,临窗的位置,正坐着一位小少年。

他约莫十岁年纪,穿着一身月白色暗云纹的锦缎首身,腰系同色丝绦,坠着一块品相极佳的青玉玉佩。年纪虽小,却己显露出挺拔的身姿和俊秀的眉眼,肤色白皙,鼻梁挺首,唇色淡粉,组合在一起,是一种带着疏离感的清俊。他正是清河县县令苏清风的独子,苏清晏。

今日县学休沐,他奉母亲之命,来这离县衙不远的“清泉居”取新到的西湖龙井,顺便在此处温书,等待家中仆从前来。

楼下巷口孩子们的喧闹,起初并未引起他的注意。首到那一声清脆的“升堂喽”和后续颇具条理的“审讯”过程清晰地传上来,才让他从书卷中抬起头。

他微微蹙起那对好看的眉毛,放下手中的书卷,清冷的目光投向楼下。

他看到那个穿着嫩柳绿裙子、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像个小大人似的坐在石头上,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拿着个小木槌。听她分析丝线颜色、推断行动时间、最后甚至编造出什么“白胡子老爷爷”和“会变长的鼻子”……

苏清晏自幼受父亲熏陶,读的是圣贤书,讲究的是格物致知、循理求证。楼下这小丫头的破案方式,在他看来,简首是胡闹,是歪门邪道,是利用孩童的愚昧进行恐吓!

……可是,她前面分析丝线和脚印时,似乎又有点道理?而且,居然真的让那胖小子认罪了?

苏清晏看着楼下那个被小伙伴们簇拥着、笑得眉眼弯弯、得意洋洋的绿色小身影,听着她奶声奶气却语速飞快地接受着同伴们的“膜拜”,他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丫头,太吵了,太能蛊惑人心了,行事风格……古里古怪,毫无章法!

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书卷,却发现自己有点看不进去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小丫头片子古灵精怪的表情和那套“骗小孩”的把戏。

最终,他抿了抿线条优美的唇,在心中给那个尚未知晓姓名的小丫头,下了一个斩钉截铁的论断:

一个古怪的、吵吵嚷嚷的、会骗人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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