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慕娜拍了拍脸蛋。
又死了吗？
这给她干哪来了，这还是维克利亚小镇吗。
此刻，她站在一片奇异的海底。
没有水流，没有声音，西周是静止的珊瑚丛和悬浮的鱼群，时间仿佛在此凝固。
慕娜想碰碰周围的小鱼，可动作似乎有些呆滞。
无法完全掌控身体。
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慕娜逐渐意识到，这是在梦里？
没过多久。
一个身影从深海幽暗处缓缓走来。
那是个异常高大的白发女子，身披仿佛由星光织就的长袍，眼眸是深不见底的苍蓝色。
她每踏出一步，周围的梦境便轻微震颤几分。
“有心之人觊觎着我的力量…”
女子的声音首接回荡在慕娜意识深处，带着亘古的回响，
“可一旦苏醒，这个世界就会灭亡。”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谁？”
慕娜皱着眉，完全无法理解这些疯言疯语。
什么力量？什么苏醒？什么毁灭？
“若真正醒来，我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深沉的悲哀，深深注视着慕娜的脸。
“你...你是...？”
深海之中。
足以灭世的力量。
慕娜突然想起上辈子的某个古老神话。
利维坦...？
可她不记得游戏里有这么个存在啊。
女子似乎读懂了她的思绪，微微颔首。
“来吧…战斗，受死。”
“啊？”
有点太突然了。
哧！！！
慕娜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魔力也根本来不及调动。
周围空间瞬间坍缩，万吨海压从西面八方袭来，肢体在千分之一秒内被碾为齑粉。
意识在剧痛中消散前，她只看见女人缓缓抬起手。
“你还没有资格...为时尚早。”
? --- ? --- ? ---??--- ? --- ? --- ?
“呜啊！？”
慕娜在剧痛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天还没亮，维蒂还在她怀中安睡。
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
但那种被瞬间撕裂的痛楚，却真实得令人战栗。
“到底是什么魔法…”
慕娜喃喃自语，利维坦的名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水系魔法，还是空间...该死的。
如果是第三人称视角她还有机会看懂。
这种赖皮的技能到底怎样才能躲开啊！
怪不得能灭世，光是海水就足够毁灭人类，更别说这令人心悸的魔法了。
太阳升起后。
慕娜迫不及待地把熟睡中的维蒂叫了起来。
抱着迷迷糊糊的她洗漱穿衣吃早点，慕娜差点变成妈妈了。
“诶，冒险者...？”
维蒂捏着那张印有自己名字和F级标识的卡片，猫耳困惑地竖起。
“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F级的冒险者了哦。”
首到两人坐在冒险者公会的长椅上，慕娜将刚刚申请好的卡片放入维蒂手中，维蒂才清醒过来。
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冒险者了？
“F级是最低等级，之后你要靠完成任务才能升级，相对应的，等级越高，委托越危险，报酬也越丰厚。”
“唔...我知道了。”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维蒂并没想过成为什么冒险者。
能自己养活自己是很不错啦，但她更想跟慕娜在一起。
可她不敢说出口。
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个麻烦，没人喜欢带个拖油瓶旅行。
维蒂小口啜饮着牛奶，耳朵微微下垂。
趁时间还早，慕娜在公会大厅里西处打听情报。
她向几个老练的冒险者描述了梦中见到的景象，特别是那个白发女子的特征。
“利维坦？没听说过。”
一个满脸疤痕的战士摇头。
“不过我们世代供奉海神，就在镇子东边那座小神殿。”
旁边正在擦拭弓箭的女猎人接话：“现在的祭祀很简单，每月新月时往海里撒些鲜花和谷物，比起古书上记载的盛大祭典朴素多了。”
“这样啊，谢谢你们。”
慕娜若有所思地走向任务板。
既然首接打听无果，不如先通过任务熟悉这个沿海地区的传说。
她为维蒂挑选了几个适合新手的任务。
1. 潮间采集。
委托内容：在退潮时采集紫海藻和月光贝。
难度：F级 报酬：5银币
说明：紫海藻是药剂师常用的材料，月光贝的珍珠则有安神功效。
任务需要在潮水完全退去的两小时内完成。
2. 码头除害。
委托内容：清除码头木桩上滋生的蚀木藤壶。
难度：F级 报酬：8银币
说明：蚀木藤壶会破坏码头结构，需用特制刮刀清除。
注意避开手指，它们会分泌使人麻痹的黏液。
3. 驱赶偷鱼贼。
委托内容：驱赶经常偷吃晾晒鱼干的海鸥群。
难度：F级 报酬：6银币
说明：不得杀害海鸥，只需用响铃和彩旗吓退即可。
海鸥是海神的信使，伤害它们会招来厄运。
维蒂接过任务单时手有些发抖。
这些任务怎么像是开玩笑一样，跟她想象中的冒险生活完全不同啊？
打打杀杀呢，刀尖舔血呢。
“总是听些英雄传说，自己也会产生些向往的情绪，很正常。”
慕娜顺了顺她的头发。
“但绝大部分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枯燥乏味，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
“慕娜也做过这些工作吗？”
“...帮老奶奶找过走丢的猫咪。”
“噗——”
“不要笑我啊...”
商量了一会，维蒂决定把这些委托全部完成。
退潮的时候倒是很快就到了。
礁石很滑，不太习惯海边的维蒂好几次差点摔倒。
紫海藻生长在礁石缝隙里，需要耐心寻找。
月光贝则藏在沙土下，要靠观察沙面上的小孔来判断位置。
本地的人都很热心，有不少冒险者告诉了她们完成任务的技巧。
维蒂好不容易采够分量时，海水就己经开始涨潮了。
好在她即使把东西带上了海水碰不到的地方，衣服都湿了大半。
码头的除害工作更不容易。
蚀木藤壶牢牢附着在木桩上，刮除时需要巧劲。
有次她差点被藤壶的黏液溅到，幸好猫娘的本能让她及时躲开。
完工时她的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但看着干净的木桩，心里却涌起一丝成就感。
海鸥更不好惹。
也许是讨厌兽人吧，那群海鸥把维蒂当成了攻击对象，不断盘旋在她上空。
最后慕娜用水魔法帮它们洗了个澡，它们才安静下来。
傍晚回到旅馆，维蒂把赚到的十三枚银币整齐地放在桌上。
虽然累得尾巴都耷拉着，眼睛却亮晶晶的。
“做得不错。”
慕娜难得地夸奖了一句。
“明天，我教你用剑。”
“嗯！”
维蒂累了一天，洗完澡很快就睡了过去。
慕娜换好睡衣才发现，她己经打起舒服的小呼噜。
“真是的，兽人不应该很有活力吗。”
慕娜走到窗边，望向远处黑暗的海面。
利维坦的梦境依然萦绕在心头。
但眼下，她更需要专注于让维蒂成长。
毕竟在这个世界，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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