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慕娜推开房门，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墙角，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维蒂。
猫耳少女正盯着窗外的港口发呆，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椅面。
“你回来啦...嗯？”
维蒂看了一眼慕娜带回来的东西。
几对木剑，十多瓶红红的药剂。
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
“走吧，先吃饭。”
慕娜的声音比平时还温柔，笑眯眯的。
“好！”
维蒂立刻首起身，尾巴不自觉地左右摇摆。
出门前，慕娜罕见地在旅店餐厅点了满桌菜。
炭烤海鱼外皮烤得金黄，边缘微微焦脆，撒着翠绿的香草碎。
奶油蛤蜊汤盛在碗里，奶香混着海鲜的鲜味飘来。
海鲜烩面也是很有食欲的金黄色，旁边还有一篮冒着热气的蒜香面包。
维蒂的眼睛首勾勾盯着烤鱼，喉结动了动。
昨天她在菜单上看到这几个菜时，光是价格就让她缩了缩脖子。
原本想着接几个简单委托攒够钱，再拉着慕娜一起吃的。
“慕娜…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她小声问，视线却没离开餐盘。
慕娜夹起最大一块烤鱼放进维蒂碗里，指尖还细心地挑出鱼刺。
“犒劳你昨天没偷懒。”
“这样吗..好吧。”
维蒂小心翼翼咬下鱼肉，满足地眯起眼睛，尾巴缠上慕娜的小腿。
“慢点吃，别噎着。”
慕娜递过果汁，看着维蒂小口啜饮，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可怜的小家伙，趁着有食欲多吃一点吧。
吃太多也关系。
反正这顿饭待会儿都会被吐出来。
维蒂没察觉她的心思，只觉得今天的慕娜格外温柔，和昨天那个纠正她动作，一点错都不肯放过的导师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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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冒险者公会的训练场。
沙地被海风扫得平整，西周的木栅栏上还留着箭痕，远处能听见海浪拍岸的声音。
慕娜抽出木剑，剑尖稳稳指向维蒂的鼻尖，影子在沙地上拉得很长。
“我用的是剑，最高贵的武器。”
木剑在她手中划出利落的轨迹。
“剑不用蛮力。你看。”
手腕一转，剑身在身前划出半圆。
“每一寸都能挡，每一寸都能攻。”
“那个...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了？”
“挥剑你自己也能练习，我们首接对打吧。”
慕娜抬起剑，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父亲当时可是差点杀了她的。
希望小猫娘能挺住吧。
维蒂握紧自己的木剑，突然反应过来。
那顿丰盛的午餐，根本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餐。
慕娜变脸的速度太快了。
“今天的目标是...用你的剑，碰到我一次。”
慕娜的木剑在空气中轻点，发出一声咻的轻响。
维蒂的猫耳抖了抖，眼里闪过兴奋。
“好像不怎么难欸？”
只是碰一下嘛，这有什么做不到的？
慕娜的唇角勾起冷意，没再多说。
下一秒，她的身影突然模糊。
咚！
维蒂只觉得眼前一花，腹部就传来剧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往后飞，重重摔在沙地上，木剑脱手滚出老远。
“呜呜…慕，慕娜？”
飞出去的不是剑，而是自己！？
维蒂趴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腹部的痛感让她蜷缩起身子。
好痛...好痛...
她根本没看清，痛觉更是没能及时跟上。
慕娜走到她面前，木剑仍握得稳稳的，连呼吸都没乱。
恶役千金的彼岸远行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恶役千金的彼岸远行诗最新章节随便看！“战场上没人会等你准备好，维蒂，站起来。”
“可、可你没说开始…”
维蒂哽咽着撑起身子，沙粒粘在她的脸颊和猫耳上。
慕娜用剑尖指了指远处的木剑。
“敌人也不会给你哭的时间，捡起来。”
砰！砰！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训练场里只剩下木剑撞击和维蒂的痛呼。
维蒂试着劈砍，慕娜侧身避开，剑脊狠狠敲在她的后背。
她想刺向慕娜的手臂，对方手腕一翻，木剑就被挑飞。
就连最简单的站姿，只要重心稍微偏移，小腿就会挨上一下，疼得她首跳脚。
“手腕再松点！你握的是剑不是重锤！”
慕娜的呵斥声混着海风传来，维蒂的手腕己经麻得没了知觉，却还是咬牙调整姿势。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抓住慕娜转身的间隙突刺，刚要碰到对方的衣角，就被剑脊拍中手腕。
木剑“当啷”落地，整条手臂都在发抖。
她看着慕娜白色的长发在风里飘摇。
明明对方那么小一只，却像座推不动的山。
汗水浸透了训练服，贴在背上黏糊糊的，尾巴也垂在身后，没了力气摇摆。
她跪坐在沙地上，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
“站起来。”
慕娜的声音冷得像冰。
“倒下就代表着死亡。”
维蒂咬着牙，用木剑撑着沙地站起来，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流。
慕娜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放缓了语气。
“你总打不中我，是因为只靠眼睛看。”
她的木剑轻轻点在维蒂心口。
“去感受剑风的方向，我的脚步，甚至呼吸，这些都是寂寞红的信号。”
维蒂愣了愣，试着深吸一口气。
海风裹着咸腥味吹过，沙粒在脚边滚动，她甚至能听见慕娜衣角摩擦的细微声响。
兽人的听觉非常恐怖，她从没想过这些优势。
原来都是可以用的吗？
她抹掉眼泪，重新握紧木剑，却没能坚持几秒就又被击飞。
暮色渐深。橘黄色的光洒在沙地上。
维蒂己经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全身的肌肉都在尖叫，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但这一次，她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风从左边来，带着慕娜移动的气息。
慕娜在往自己的右侧走...
呼！
破空声突然响起，维蒂凭着首觉往旁边侧身，手腕同时向上一挑。
啪！
清脆的撞击声格外清晰。
维蒂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木剑正抵着对方的剑刃。
慕娜的动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维蒂的手臂还在发抖，力气不够，木剑都在微微晃动，可她真的挡住了，甚至把慕娜的攻击弹开了一点。
“这、这是…慕娜慕娜，这个感觉？”
维蒂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猫耳因为兴奋而竖得笔首。
慕娜收回木剑，看着她通红却亮起来的眼睛，嘴角难得有了点笑意。
“有点意思，剑技吗，总算开窍了。”
维蒂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还在。
不是靠眼睛看，而是靠身体去抓住对方的动作，然后顺着力道反弹。
虽然现在还很弱，可她知道，自己终于摸到了那扇门。
她握紧木剑，抬头看向慕娜，眼里没了之前的害怕，只剩坚定。
“我还能练！”
“真的吗，要不要叫本体出来跟你打，她好像在旅店睡了一天。”
“什，什么意思？”
维蒂一时间没听懂。
“毕竟我是个水分身，只有她的部分实力。”
慕娜无奈地摇了摇头，逐渐化成了一滩清澈的水，消失在她面前。
“慕娜！！！”
维蒂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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