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慌！听老子命令！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李瀚压低声音吼道，那双眼睛在风雪中闪着狼一般的凶光。他心脏狂跳，不是怕，是兴奋——妈的，穿越成岳飞，第一仗就这么刺激？前世在部队学的伏击战术，加上岳飞肌肉里的战场本能，此刻疯狂交织。
王贵喘着粗气，手里的卷刃朴刀微微发抖：“鹏举，你、你真要打？那可是金狗斥候，骑马的！咱们这十几号人，够人家塞牙缝吗？”他身后，几个残兵脸色惨白，一个年轻小子甚至腿软得差点跪倒，被旁边人一把拽住。
李瀚一巴掌拍在雪地上，溅起碎冰：“废话！跑？你跑得过马？正面刚？死得更快！听好了——右侧那条雪谷，就是咱们的活路！王贵，你带五个人埋伏在沟沿巨石后，等我的信号。其他人跟我来，分散到灌木丛里趴好，把雪往身上盖，装死会不会？不会我教你！”
一个瘦高个士兵嘟囔：“装死？金狗又不是瞎子，走近了一看就露馅……”李瀚瞪过去：“闭嘴！雪这么大，他们急着追人，不会细查。再啰嗦，我现在就让你真死！”那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李瀚心里暗笑：这岳飞的身体，吼人还挺带劲。
众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冲进雪谷。李瀚快速分配任务——他自己则抓起地上那根破木棍，又从王贵手里抢过一把短弓和几支箭。王贵瞪眼：“鹏举，你啥时候会用弓了？以前你练枪的！”李瀚胡诌：“梦里学的！少废话，快埋伏！”他心说：岳飞的神射记忆正往我脑子里钻呢，再问露馅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微微震动。李瀚趴在一处雪堆后，眯眼观察——来了，五骑金军斥候，披着毛皮铠甲，马刀雪亮。为首的是个壮硕百夫长，满脸横肉，正指着这边叽里呱啦喊话，显然发现了踪迹。李瀚深吸一口气，低吼：“都稳住，等我出去当饵！”
他猛地从雪里跳起来，故意踉跄几步，挥舞木棍大喊：“金狗！来追你爷爷啊！”那百夫长一愣，随即狞笑，一夹马腹冲来。其他斥候也纷纷策马包抄。李瀚转身就往雪谷里跑，心里计算距离——三十步、二十步……就是现在！
他骤然回身，拉弓搭箭。岳飞的肌肉记忆如潮水涌来，手臂稳如磐石。“嗖——”一箭破空，精准无比，首接射穿百夫长的咽喉！那百夫长瞪大眼，捂着脖子栽下马，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杀！”王贵见状，热血上涌，带头从巨石后跳出。其他士兵受此鼓舞，也嗷嗷叫着冲出来。金军斥候没了头领，一时混乱。但这些人毕竟是精锐，很快反应过来，挥刀反击。
雪谷里顿时刀光剑影。李瀚丢开弓，捡起百夫长的马刀，冲入战团。他现代格斗术的本能爆发——侧身躲过一刀，肘击对方肋部，反手劈砍！又一个斥候扑来，李瀚矮身扫腿，那人摔倒，他补上一刀。“噗嗤——”温热的血溅到脸上，腥得他想吐，但身体却更兴奋了。岳飞记忆里的枪法碎片浮现，他顺手夺过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连刺两人。
王贵一边砍杀一边吼：“鹏举，你咋变这么猛了？吃错药了？”李瀚大笑：“老子开挂了！”一个士兵没听懂：“挂？啥挂？”李瀚一脚踹翻一个金兵：“别问，问就是祖宗保佑！”
战斗短暂而惨烈。五名斥候全灭，但李瀚这边也死了两个，伤了三西个。雪地被染得通红，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活着的士兵们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有的开始呕吐。王贵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赢了！鹏举，你真行！”但笑容很快僵住——他看到李瀚蹲在一名濒死的金兵前，面色凝重。
那金兵腹部中刀，肠子都流出来了，还在微弱呻吟。李瀚用刚学的几句女真话逼问：“你们……主力……在哪？”金兵断断续续回答：“粘罕……大将……数里外……马上到……”李瀚瞳孔一缩，猛地站起。
“完蛋了！”王贵听懂了，脸唰的白了，“粘罕的主力？咱们刚杀几个斥候，就惹来大军？快跑吧！”其他士兵也慌了，有人首接哭出来：“刚以为能活了，又完了……”
李瀚却深吸一口气，踢了踢脚下的金兵尸体，冷笑：“跑？往哪跑？听听——远处是不是有马蹄声？大地都在震了。”他环视众人，声音斩钉截铁：“怕什么？咱们刚赢了第一仗！现在，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把能用的刀箭捡起来，马牵好，伤员扶上马。想活命，就跟我走下一步棋！”
众人呆呆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但那双眼睛里不容置疑的狠厉，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点头。风雪更大了，远处，沉闷的马蹄声如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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