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叼来的人参品相极佳,根茎、须根完整,一看就年份不浅。玉清鸾用干净的麻布小心翼翼包好,藏在空间最深处——这东西太贵重,荒年里怀璧其罪,必须小心保管。
第二天一早,玉清鸾借口去镇上换些针线,带着阿夜和人参悄悄出了门。小白通人性,知道她要办事,乖乖留在家里帮着李氏看菜地,惹得李氏连连感叹“这狼崽比狗还听话”。
镇上的药铺叫“仁心堂”,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药铺。掌柜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见多识广。玉清鸾刚把人参拿出来,老掌柜的眼睛就亮了,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半天,忍不住惊叹:“好东西!这人参至少有五十年份,品相完好,药效十足,姑娘真是好福气!”
玉清鸾心里有底,淡淡问道:“掌柜的,这人参能换多少银子?”
老掌柜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姑娘要是愿意卖,我现在就给你取银子。”
三十两!玉清鸾心头一震——这在村里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了!她强压下激动,点头应下:“成交。”
老掌柜爽快地取来银子,三十两白银沉甸甸的,用布包好递过来。玉清鸾刚接过银子,就见药铺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村里的懒汉玉二狗,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眼神首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银子和桌上的人参残渣。
玉清鸾心里咯噔一下——这玉二狗是王氏的远房侄子,出了名的爱嚼舌根,肯定是看到她卖人参得了大钱,要去给王氏报信。
果不其然,她刚走出药铺没几步,就见玉二狗一溜烟往村里跑,嘴里还嚷嚷着“老玉家要发大财了”。玉清鸾冷笑一声——来了正好,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带着阿夜慢悠悠往回走,刚到村口,就见自家茅草屋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王氏和玉老头站在最前面,叉着腰堵着门,李氏和青妍、小宝缩在屋里,脸色发白。
“玉清鸾!你给我出来!”王氏一见她回来,立刻尖声叫喊,声音尖利得像破锣,“你个赔钱货,居然藏了这么贵重的人参,还偷偷拿去卖钱,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老玉家?”
玉老头也板着脸,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鸾丫头,赶紧把卖人参的银子交出来!那人参是你在山里捡的,你是老玉家的人,这银子自然该归老玉家!”
周围围了不少村民,有看热闹的,也有同情李氏一家的,还有几个被王氏说动的亲戚,跟着起哄:“就是啊,清鸾丫头,做人不能忘本,这银子该给你爷奶!”
“老玉家养你这么大,你得了好处可不能独吞!”
李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玉清鸾的手小声说:“鸾儿,要不……就给他们点吧,咱们惹不起……”
“娘,凭什么给他们?”玉清鸾反手握住李氏的手,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向王氏和玉老头,声音清亮地说道,“这人参是我和阿夜进山找的,我自己挖的,自己卖的,跟老玉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给你们银子?”
“你说什么?”王氏气得跳脚,“你是老玉家的人,你的东西就是老玉家的!这人参要是落在别人手里,早就孝敬给长辈了,就你这个白眼狼,敢私吞!”
“孝敬长辈?”玉清鸾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初你们把我绑起来,扔去深山喂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老玉家的人?当初你们为了给表哥换彩礼,要把我卖去张大户家给痴傻儿子冲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老玉家的人?现在我得了点银子,你们就想起我是老玉家的人了?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周围的村民顿时议论起来:
“对啊,当初王氏可是真把清鸾丫头扔去喂狼了!”
“这种长辈,凭什么要给她银子?”
“清鸾丫头说得对,这银子是她应得的!”
王氏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急得跳脚:“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把你扔去喂狼了?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玉清鸾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扫过王氏,“当初在村口,你和大伯把我踹下山崖,还说‘死丫头,摔死你才好’,这些话,在场的村民都听到了,你敢说你没说过?”
她这话一出,当初在场的几个村民立刻点头:“是啊,我们都听到了!王氏当时确实这么说的!”
“还有玉老大,也帮着绑人了!”
王氏彻底慌了,指着玉清鸾骂:“你、你这个孽障!居然联合外人欺负长辈,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就冲上来要打玉清鸾,却被阿夜一把拦住。阿夜虽然傻,却知道护着玉清鸾,他挡在玉清鸾面前,眼神凶狠地瞪着王氏,像一只要护主的小狼狗:“不许欺负姐姐!”
王氏被阿夜的眼神慑住,一时不敢上前,只能撒泼打滚:“哎哟喂!造孽啊!养了个白眼狼孙女,还找了个野男人来欺负长辈!这日子没法过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吵?在村里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刚从田里回来,就听说玉老三家门口闹得沸沸扬扬,赶紧过来看看。
王氏一见村长,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哭着扑上去:“村长!您可来了!您快管管这个白眼狼孙女!她私吞家里的人参卖钱,还联合野男人欺负我们老两口,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玉老头也赶紧附和:“是啊村长,这丫头太不像话了,您可得好好教训她!”
村长没理会他们,而是看向玉清鸾,语气平和地问:“清鸾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玉清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从进山挖人参,到玉二狗告密,再到王氏和玉老头堵门抢银子,说得条理清晰,句句在理。
村长听完,又看向周围的村民,问道:“你们都看到了?清鸾丫头说的是真的?”
村民们纷纷点头:“是真的!王氏确实堵门要抢银子!”
“人参是清鸾丫头自己挖的,跟老玉家没关系!”
“当初王氏把清鸾丫头扔去喂狼,我们都知道!”
村长点点头,脸色沉了下来,转向王氏和玉老头,语气严厉地说:“王氏,玉老头,你们太过分了!清鸾丫头好心分家后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好,还敢上门抢她的东西!她被你们扔去深山喂狼,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挖个人参卖钱怎么了?那是她应得的!”
王氏不服气地嚷嚷:“村长,她是老玉家的人,她的东西就该归老玉家……”
“闭嘴!”村长厉声打断她,“她是老玉家的人,你们就该这么待她?把她扔去喂狼,现在还想抢她的银子,你们配当长辈吗?这银子是清鸾丫头的,谁也别想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威严地说:“我在这里放句话,以后谁再敢找清鸾丫头的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谁要是再敢仗着长辈的身份欺负她,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按照村规处置!”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王氏和玉老头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撒泼了——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和怨毒,却不敢再上前一步。最后,玉老头狠狠瞪了玉清鸾一眼,拉着王氏悻悻地说:“走!咱们不跟这个白眼狼一般见识!”
王氏还想说什么,被玉老头拉了一把,只能不甘心地跟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玉清鸾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像毒蛇一样,看得人心里发寒。
玉清鸾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事儿还没完,王氏和玉老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怕,有村长撑腰,有村民支持,还有阿夜和小白护着她,不管他们再来什么花样,她都能接下!
(http://www.220book.com/book/XLZ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