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总舵，一夜之间，画风突变。
曾经弥漫着酒气、汗气和“自由”气息的破败院落，如今被一种名为“效率”和“规范”的诡异氛围所笼罩。
院子中央，林晓正站在一张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持一根竹竿，指着一块挂起来的巨大白布。白布上，画着他亲手绘制的、堪称灵魂画风的“组织架构图”和“业务流程图”。
台下，乌泱泱地坐着数百名丐帮核心弟子，人手一卷竹简和一小截木炭——这是林晓强制配发的“现代办公用品”。
这，就是丐帮历史上的第一次“全员上岗培训暨数字化转型启动大会”。
“各位同事，各位丐帮的兄弟们！”林晓清了清嗓子，用他前世开部门周会时的标准开场白说道，“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不是为了喝酒，也不是为了比武，而是为了探讨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如何让我们丐帮，这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品牌’，在新时代、新背景下，焕发出新的生机？如何实现从‘传统劳动密集型’向‘信息技术驱动型’的华丽转身？”
台下一片死寂。
弟子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仿佛在听天书”。
“林……林先生，”一个年纪尚轻的西袋弟子，也是乔峰亲点的“重点培养对象”，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请问……那个……‘劳动密集’……是说我们很能挨打的意思吗？”
林晓：“……”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职业微笑：“这位同事问得好！这说明你在主动思考！但理解上出现了一点点偏差。我换个说法。”
他用竹竿指向流程图：“看这里！过去，我们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是伸出手，说‘大爷大娘行行好’，这是1.0模式，纯看天吃饭，‘用户粘性’极差！现在，我们要升级到2.0模式！我们不仅要‘获取’，更要‘创造’！创造什么？创造‘信息价值’！”
“以后，你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移动信息采集终端’！”林晓的声音慷慨激昂，“你们的眼睛，就是‘摄像头’！你们的耳朵，就是‘麦克风’！你们走遍的每一条街道，光顾的每一家酒楼，都是我们的‘信息源’！你们要关注的，不再是哪家包子铺的肉馅更足，而是哪家武馆的馆主最近愁眉苦脸！不是哪个富商今天又娶了小妾，而是那个小妾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敌对门派派来的卧底！”
“所有采集到的信息，都要按照我们昨天发的《SIRS信息提报标准手册V1.0》进行填写！”林晓的竹竿重重敲在白布上，“记住我们的Slogan：无记录，不发生！无量化，不改进！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关系到你们的KPI！”
“KPI？就是那个……年终能换烧鸡的积分吗？”台下传来一阵骚动。
“没错！”黄蓉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小账本，声音清脆地补充道，“KPI不仅能换烧ging鸡，还能换烧鹅、烤乳猪！KPI排名前十的‘金牌记者’，年底还能参与‘马尔代夫七日游’！”
“马尔代夫是哪儿？有很多银子可以捡吗？”
“那是一个你们梦寐以求的地方！”黄蓉笑得像个小狐狸，“总之，好好干，丐帮不会亏待你们的！”
就在这鸡同鸭讲、但热情空前高涨的培训现场，一个传令弟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凑到乔峰耳边低语了几句。
乔峰原本正襟危坐，努力消化着“用户粘性”和“金牌记者”这些新词，听到汇报后，眉头猛地一皱，脸上露出了混杂着厌恶与警惕的神色。
他走到林晓身边，压低声音道：“林先生，华山派掌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综武：开局盘点江湖十大武林高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君子剑’岳不群，在总舵外求见。”
林晓愣了一下。
岳不群？
他来干什么？自己的《江湖月报》还没正式发行，按理说，“岳不群伪君子”这个话题还没引爆，他怎么就找上门了？难道是杏子林的风声传出去了？
“他带了多少人？”林晓立刻警觉起来。
“就他一个，还带了份……拜帖和礼物。”乔峰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林晓和黄蓉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来找茬的。
这是……“客户”闻着味儿找上门了！
……
半个时辰后，丐帮总舵一间最“豪华”的茅草屋里（特地找了间屋顶漏洞最少的），林晓和岳不群相对而坐。
黄蓉在一旁“奉茶”——其实就是粗陶碗装的白开水，但她硬是走出了一种在高级茶社表演茶艺的优雅感。乔峰则像一尊门神，面无表情地站在林晓身后，充当“安保主管”和“背景板”，强大的气场让这间破屋子都显得庄严了几分。
岳不群一身儒衫，面带微笑，气质温文尔雅，完美符合他“君子剑”的人设。
“早就听闻林先生少年英才，思维清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岳不群率先开口，语气亲切得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岳掌门过奖了，晚辈不过是胡言乱语，混口饭吃。”林晓一脸谦逊，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岳不群这只老狐狸，嗅觉太敏锐了。杏子林事件的核心细节绝对还没传开，但他很可能己经通过某些渠道，打听到了《江湖月报》和“危机公关”这些关键词。他今天来，百分之百是来做“舆情风险前置管理”的。
“林先生谦虚了。”岳不群呷了一口白开水，眉头都没皱一下，赞道，“好茶！入口虽淡，回味却甘，一如君子之交。听说先生最近正在筹办一份名为《江湖月报》的刊物，意在秉笔首书，记录江湖风云，岳某深感敬佩。”
来了，戏肉来了。
林晓微微一笑：“岳掌门消息灵通。确有此事。我们的办报宗旨是：客观、公正、深入。力求为广大江湖同道，提供最真实、最全面的信息服务。”
“说得好！”岳不群抚掌赞叹，“只是……这‘真实’二字，说来容易，做来却难啊。世人多愚，容易被表象蒙蔽，将流言蜚语当做真实，反而对真正的君子之风视而不见。这岂不是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晓：“岳某不才，执掌华山多年，一心为公，门下弟子也算彬彬有礼。可江湖上总有些宵小之辈，嫉我华山声誉，常在背后散播些无稽之谈。岳某担心，若是林先生的报纸不慎刊载了这些谣言，岂不是助纣为虐，有违先生‘客观公正’的初衷？”
好家伙！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充满了“善意”的威胁。
翻译过来就是：小子，我听说你要办报纸了。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但你可别乱写关于我的东西，否则就是“助纣为虐”，后果你掂量掂量。
林晓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多谢岳掌门提醒！您看，这就是我们缺乏‘行业专家顾问’的弊端！我们这些采编人员，毕竟年轻，阅历浅，很容易被假新闻蒙蔽！岳掌门您德高望重，明察秋毫，要不……您给我们当个‘特约观察员’？以后凡是涉及到五岳剑派的稿件，我们都先送一份给您‘审阅’，您看如何？”
此话一出，连站在后面的乔峰都差点没绷住。
这不就是收“保护费”换个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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