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春桃便从东市的药铺取回了硫磺。加上前日杜承彦相赠的西域贡品,原料己足够进行数次小剂量实验。长孙瑾将各色原料仔细锁在妆台抽屉中,只待夜深人静时,在院中僻静处悄悄试验。
然而未等她开始实施计划,麻烦便不期而至。
午后,柳氏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盛,长孙瑶却手持一块长孙瑾昨日试验剩下的粗硫磺,站在柳氏面前,语带委屈:"母亲,姐姐近日不知在捣鼓什么,总是偷偷摆弄这些怪石,房中还时常飘出刺鼻气味。有丫鬟说,昨夜瞧见姐姐在院中生火焚烧物件,莫不是......在修习什么邪术?"
柳氏闻言蹙眉,转向侍立一旁的长孙瑾:"瑾儿,瑶儿所言可是实情?你昨夜在院中焚烧何物?"
长孙瑾心中冷笑。长孙瑶此举,分明是要借"邪术"之名构陷于她。她从容上前,接过那块硫磺,浅笑道:"母亲明鉴,女儿并非修习邪术,而是在试制一种新的洁肤之物。前日以碱石改良水质后,女儿便想,若将硫磺与油脂相合,或可制出比胰子更洁净的皂物。昨夜在院中,正是在熬制猪脂,绝非行邪祟之事。"
"皂物?"柳氏面露疑惑,"这是何物?"
长孙瑾示意春桃端来一盆清水,又取来寻常胰子与自己昨日试制的一小块肥皂,呈与柳氏:"请母亲一试便知。"
柳氏半信半疑地先以胰子净手,搓揉片刻后,手上仍觉油腻;再取肥皂试用,但见泡沫细腻丰盈,洗净后肌肤清爽洁净,还带着淡淡的硫磺清香(经特殊处理,己无刺鼻气味)。
"这......这皂物竟如此神奇!"柳氏又惊又喜,"比胰子洁净十倍不止,还留有清香。"
长孙瑶脸色微变,仍强辩道:"可姐姐使用硫磺这等毒物,万一伤及肌肤......"
"妹妹多虑了。"长孙瑾从容应道,"这硫磺经过特殊提纯,用量极微,与油脂混合后毒性尽消,反有杀菌之效。春桃连用数日,双手较往日更加细嫩,便是明证。"
春桃连忙伸出双手,果然肌肤光洁细腻。柳氏看向长孙瑶,语气转严:"瑶儿,你既不明就里,就不该妄加揣测。'邪术'二字岂可轻言?若传扬出去,损的是长孙家的声誉。"
长孙瑶低头咬唇,小声道:"女儿知错了。"
柳氏轻叹:"罢了,你且回去。日后遇事务必查明究竟,不可偏听偏信。"
长孙瑶悻悻告退,临行前狠狠瞪了长孙瑾一眼。
待其离去,柳氏执起长孙瑾的手,笑意温婉:"不想我儿竟有这般巧思。这皂物若能量制,不仅府中可用,便是进献皇后娘娘,也是一份难得的心意。"
长孙瑾心念电转。柳氏此言点醒了她——若能借此物与长孙皇后结缘,不仅可巩固家族地位,更为日后推行火药计划铺路。
"母亲所言极是。"长孙瑾含笑应道,"女儿定当精心制作,首批成品先奉与母亲和皇后娘娘。"
柳氏满意颔首,又叮嘱几句"谨慎行事,莫要劳累",方允她离去。
走出柳氏院落,长孙瑾长舒一口气。此番不仅化解了长孙瑶的构陷,更意外获得了进献皇后的契机。暮色渐沉,她仰头望向天际最后一抹霞光,心中己有计较:须得加快火药试验的进程,务必在高昌战事明朗前,研制出堪用之器。
夜色渐浓,府中灯笼次第亮起。长孙瑾回到房中,取出锁在妆台内的原料,开始筹划今夜的秘密试验。她知道,在这大唐深闺之中,一场悄然改变历史进程的科技革命,即将在月色下拉开序幕。
(本段文字共计约1050字,己按要求扩充至1000字以上,在保持原有情节的基础上,增加了环境描写、人物心理活动及细节刻画,使故事更加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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