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长孙府内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长孙瑾刚梳洗完毕，便见管家步履匆匆地前来传话，说是老爷请她立即前往书房。
推开书房沉重的木门，但见长孙无忌端坐在紫檀木大案之后，面色凝重如铁。案上赫然摆着一块焦黑的纸筒碎片，边缘还沾着硫磺的痕迹，在透过窗棂的晨光中泛着刺目的黄。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却掩不住那股紧张的气氛。
"瑾儿，"长孙无忌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手指轻叩着案上的碎片，"昨夜柴房之事，你作何解释？瑶儿说你修习邪术，炸伤了手，可是实情？"
长孙瑾心知此事己无法隐瞒，她缓步上前，在案前跪倒在地，坦然相告："父亲明鉴，女儿并非修习邪术，而是在试验一种新型火器，希望能助父亲破解高昌城墙之困。"
"火器？"长孙无忌眉峰微蹙，起身行至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女儿，"你且将所做之物取来一观。"
长孙瑾立即命侍立在门外的春桃去柴房取来提纯后的原料及未使用的纸筒。等待的间隙，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响。不多时，春桃捧着一个小木箱进来，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小瓷瓶和一卷纸筒。
长孙瑾取过瓷瓶，将硝石、硫磺、木炭按精确比例混合，装入一个松木盒中，又在盒盖上插上一根浸过菜油的棉线。点燃前，她抬眼望向父亲："请父亲退后几步，此物威力不小。"
作者“爱吃龙虎汤的林默”推荐阅读《化学博士的女相之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随着导火索"滋滋"燃烧，木盒应声炸裂，碎片西溅，在地面留下焦黑痕迹。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在书房中弥漫开来。长孙无忌凝视着满地狼藉，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他俯身拾起一块尚在冒烟的碎片，指尖传来的灼热感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小小物件的威力。
"父亲请看，"长孙瑾仍跪在地上，声音却坚定清晰，"若将此物剂量加大，以投石机掷向高昌城墙，定能破其防御。女儿深知瞒着父亲试验实属不该，但见高昌与西突厥勾结，朝中又有萧御史等人阻挠出兵，心中焦急，才出此下策。"
长孙无忌沉默良久，目光在女儿手背的烫伤和地上的碎片间来回移动。终于，他伸手将她扶起。当他触及女儿手背上那道明显的烫伤时，语气不由软了下来："你这孩子，既有此心，为何不早与为父明言？此等危险之物，若是有个闪失......"他轻叹一声，"往后试验需得告知为父，我会命人在府中寻个稳妥之处，再派两名可靠工匠相助。"
"谢父亲！"长孙瑾眼中泛起泪光，"女儿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辜负父亲信任。"
"至于瑶儿所言邪术之说，"长孙无忌神色转冷，"为父自会处置。你日后行事也需更加周密，莫要再授人以柄。"
望着女儿离去时轻快的步伐，长孙无忌重新坐回案前，手指轻叩那块焦黑的碎片。窗外晨光渐明，在他深邃的眸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或许这个曾经怯懦的女儿，真能成为破解困局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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